第5章 被人卖了
看六子和哨子对望一眼的眼神，这老鸨不是第一次跟土驼子谈买卖了。照往常来看，九娘现在的说法又是要折价（少价前）。
“老大，再说说。”哨子担心他们老大任由老鸨掐着价，也不够他们几个讨生活。
“哨子，老大有分寸。”六子倒是机灵。
土驼子也不傻，这老鸨让开价，岂能是真的由着他说价，“我二驼子相信您，老样子。我们哥儿三还要赶路，这要命的买卖是吧？”
老鸨一听，这姑娘敢情又是他们不正当的手段给抓来的啊，“也罢，你们早点儿上路。银两不差你们的，就当我九娘心疼你们一回。”
九娘身边的仆人，将手森嗦地来回几次，给出一包银子，“又来坑我们九娘。”
土坨子拦住六子和哨子。
很快粉杏院的老鸨递给土坨子一包银两，“这里是五十两，你们哥儿三去找个好地方安顿下来，有事儿再来找我。”
土坨子，“谢谢。”
“谢谢老板娘。”哨子。
“那我们先走了。”六子说完走到芭琦戈面前，“好好听老板娘的话，好好听话少受苦头。你说你这样儿…也吃不得苦。”
哨子和土坨子听他这么一说，也难免不生有恻隐之心。
“快走吧，人都交给我了，你们该去了。”老鸨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好的货色，就怕他们哥儿三改变主意。
“老二，快走吧。”哨子跟着土坨子身后，三人驾车离去。
芭琦戈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瞧着老鸨一副温柔地笑容，还有那风韵犹存的身姿，就是那艳丽的装扮，让她心里有了不适。
“到了我这里，可别耍花招！”老鸨凶狠的语气里竟是警告。
芭琦戈一阵晕眩感，剩下的就只有老鸨一脸的坏笑。
……
候府大厅。
候爷梁富贵年过四十，人未老心已老，“去看看少爷在不在府上。”
“是，老爷。”侯府管家见状摇摇头，踏出厅门。
“老夫的老脸全让你个孽子丢尽了。”侯爷对着刚跟着管家进来的儿子梁祝怒骂。
梁祝是长子，梁庆是他的妹妹。说起侯府的这位公子，谁人不知道他风流成行，一无事事。这还不算，最近侯爷还听闻百姓们传出，他的儿子跟两个姬女混乱不堪。
梁祝站在他爹侯爷面前，忍气吞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老爷消消气，公子他……”管家刚想劝劝，就被茶杯落地的声音吓住。
梁祝瞥了一眼那破碎的茶杯，侯爷还是无法消火，一气之下遁走。
“公子，你没事吧？”管家上下查看。
这么多年，他作为侯府尊贵的公子，作为妹妹的榜样，殊不知哪日查出重疾。记不清了，就清楚一个事实，他不能对女人做最寻常夫妻的事。
这种重疾又不能对人言，更不能让家人知晓。相比他现在的名声在外，好过那些事传出去让家人蒙羞。
……
粉杏院厅中，芭琦戈一身彩色锦衣席地，怯怯地站在那里。
身边老鸨亲切无比的笑容，对着在坐的宾客们招呼，“这就是新来的齐格小姐，她是我们中原以外的姑娘，需要你们一个个都好好疼惜。”
“好。”宾客如云，回答的却整齐划一。
这么美的女子，又是外地姑娘，引得宾客们纷纷出价，老鸨满眼里是花花的票子掉落一地，“高价者得，高价者得啊。”
边看宾客们闹着叫价，老鸨惋惜地看着芭琦戈，要不是二驼子他们用不明手段脱手给她，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推姑娘入火坑。
“这么好的货色，我粉杏院的红牌也不比不过啊。”留着顶替红牌能多出更多的银票，盼着这姑娘能安分的度到今晚。
芭琦戈之所以乖乖形象的样子，是她知道老鸨‘人好’，在她中了土驼子那有问题的水，还答应了她的请求，这才名节得以保留。
听着宾客们喊着不同的价，芭琦戈知道老鸨口中的中原，是初出少不了银子的地方。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报价的形势越来越猛'烈，老鸨高兴得说不出话来。芭琦戈看到她的样子，也能够知道现在的报价到了高风。
“五千两。”门外走来一个衣冠楚楚，家世显赫的大爷，吓住了芭琦戈。
这人都可以跟华景村的哑伯相比了，气质差不多，只是样貌不如哑伯端正。
在场所有宾客们瞪目结舌，这人人相争抢的美人，到了这么个老头的手里，着实让他们心有不甘。
没人上来定价，老人再开口，“还可以多加五百两。”
这下子，老鸨恍恍惚惚地走过来，“你确定就要她了？”
“难不成我花这么多银子，要你吗！”老人气得腮帮子一晃一晃。
老鸨心神都快没了，“这人好爷们儿，要我哪儿不好了，我比那姑娘会照顾人多了。”
宾客们全希望这老人要老鸨，这样更符合他们的视觉，也给他们留下更多的机会争美人。
“还等什么！”
老鸨不敢再痴心妄想，得罪贵客就是不想要高价了，“你稍等，我带齐格小姐去去就来。”
“不必了，人，我现在要了。”
老鸨一听，真省事儿，这贵客是不必让她给美人打扮，“真心急，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您看……”
老人面红耳赤，哪儿听不出这老鸨以为他要在这里给美人办事……
“这个你拿着，少说话！”再听老鸨继续YY，他会气到岔气不可。
老鸨嘻笑着接过一叠银票，边往里走边数，宾客们傻眼了。美人就这么落空了。
芭琦戈不敢说话，直到贵客的家丁上来带走她。出了粉杏院，芭琦戈看着两顶轿子，半天不想踏上去。
谁能说这不是刚出虎窝又送入狼口？
那边贵客已经进了一顶轿子，芭琦戈听到，“起轿。”便有人推搡了她一下，该上轿子了。
路过的百姓在轿子离开后指指点点，
“这是左候大人吧？”
“谁说大官不能来粉杏院，看到没？”
“还真是左候大人。哎呀，我眼上要长针眼儿了咯。”看到了不该看的。
街上热闹，侯府却宁静异常。
“老爷。”门外迎接的管家对着左候大人的轿子喊了一声。
左候大人下轿，“少爷还没有回府？”怒气从鼻孔重重呼出。
“回老爷，是。”管家颤颤巍巍地回答。
“让人好生伺候。”
这侯爷让侍候谁？管家转溜着眼睛琢磨，就见老爷正看着他，还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是，老爷。”管家觉悟，空轿子出去回来是有带人啊。
……
芭琦戈看着昏暗的蜡烛，古色古香的房间，“原来中原的居室是这样子。”
侯府门口。
管家见候府的少爷醉醺醺地回来，赶紧上前搀扶，“哎哟~公子，老爷在府里。”怎么就这个样子回来了。
“爹？他回来啦？”侯府公子微醺的眼睛瞄了一眼府内的灯火。
“是是是。”管家刚说完，侯府公子就奔着向里走，管家被拖着进。
到了房门口，管家叮嘱，“公子，你要好好的，不要再惹侯爷生气，这家传后继之事是大事儿。”
侯府公子哐啷一声，倒进了房内，房门被管家随手带上，“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老爷失望。”
黑乎乎的房内，少爷从地上爬起来，“亮灯火。”
“明儿再收拾你们这些个办事不利的下人。”平时他的房间都亮灯火，今晚下人们反常了？
很快灯火是亮了，少爷看到了什么？他眼前一绝色女子，就着被子而卧。
“这……”想起管家的叮嘱，他犹豫了。
“公子，这是老爷新找来的姑娘。”通房丫鬟小穗儿吱声。
外人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全当他喜欢花天酒地泡青楼，就连家中的父亲和妹妹，也不知道他的隐疾。
噗通一声，芭琦戈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跟前，“求求你，放我走。”
他的名声在外坏的透透的，这位女子不论美丑，嫌弃他实属应该，“好。”
“谢谢你。”芭琦戈起身低着头。
要说之前一遍的声音，他没有听清楚，这会儿他真真切切听到了。
芭琦戈心中不安，他是后悔了吗？
“公子对我的好，容小女子日后再报答。”
少爷已经听入神了，这么妙的声音，再想到女子绝色的容颜，他有些不舍。
先前亮灯火的婢女走上前，“少爷，老爷说这就是你的媳妇儿。”
芭琦戈抬眸，急道：“你不能反悔。”
“我们少爷一向很听老爷的话。”婢女小穗儿接到少爷的厉眼，立刻退到房外。
“我爹……”少爷为难的声音，像是芭琦戈料定般。
反悔了？芭琦戈心里七上八下，“我不是这里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做。
“姑娘既然不是这里的人，理应不受任何人摆布。不过，这侯府也不是个随便接纳人的地儿。”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芭琦戈，“你反悔了。”
少爷不敢去看她将要落泪的眼睛，“我是侯府嫡子，我答应你，不会比迫你做不喜欢的事。”
芭琦戈看得出来，这个少爷为人不坏，“那你……”
“你就当我缺个媳妇儿，我爹那儿……我也好交代不是？”少爷笑了笑，“我叫梁祝。”
芭琦戈放下戒心，“嗯。我叫芭琦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