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中相助

在龙水镇一家歌坊里，黄天霸和周万通一边喝酒一边听歌妓弹唱，唱完后，歌妓起身过去端起酒，说：“黄爷，我陪你喝一杯。”

黄天霸端起酒喝下，并拉住歌妓的手说：“你整天唱歌多辛苦，还不如跟了我，让你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歌妓抽出手，笑了说：“黄爷，我哪里高攀得起你黄爷呀，我就是一个歌女，靠卖艺过日子踏实。”

随后，歌妓又去弹唱了，周万通说：“黄爷，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一起听歌的，我是给你说事的。”

黄天霸又端起酒喝下说：“周掌柜，你说吧。”

周万通看了看歌妓，好像有她在就不好说，黄天霸示意手下叫歌妓先出去。在手下和歌妓走出去后，周万通说：“黄爷，那天你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胡家那批发往上海的货一定得拦下，怎么过了这么多天了，仍没有消息，想必货已顺利运往上海了吧？”

黄天霸一听气就来了，他在桌上一拍，说：“他娘的，我那天安排几个兄弟赶往内江，在内江的一个帮会的一些兄弟帮忙劫下货船，本来可以得手的，却遇到天龙帮令狐帮主带人相助，最后还是失手了。”

周万通生气了，说：“黄爷，你说笑了吧，天龙帮不是被你打败了，怎么令狐帮主还在内江出现呢？”

黄天霸大怒道：“他那次被我打败后，就带着剩下的人跑去内江的一个帮会躲藏，怪我手下不力没能当场杀了他，这留下了后患。那天劫船时，他知道是我们龙水四海帮干的，他想借此机会报复。”

周万通听明白了，他也生气了说：“黄爷，你这次失手，却坏了我的大事。我的铁器在上海被退回来了，而胡家的铁器却顺利运往上海，那以后我的铁器恐怕再难在那里占领市场了。”

黄天霸笑了说：“你们铁器方面的事我没兴趣，那是你们两家的事，我只是按江湖规矩办事。”

周万通说：“那我这次的损失谁来负责？”

黄天霸说：“周掌柜，你的损失难道还要我来负责，那我们四海帮的兄弟被打伤的损失谁又负责？”

周万通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黄爷，你可别忘了，你夺码头时可是我家白明帮了你的，不然你能夺得码头么？”

黄天霸听后，觉得周万通说的有道理，他端起酒与周万通碰杯说：“周掌柜，你别急嘛，胜败乃兵家常事，他胡家的铁器这次能顺利运往上海，那下次呢，还有再下次呢，还能顺利运走么？”

周万通喝下酒，听出了黄天霸的意思，他说：“黄爷，你说话可得算数，他胡家处处与我争，他胡家的铁器是世代相传，我周家的铁器也是祖传，到现在相传近十代了，在龙水镇就只有胡家才能和我周家抗衡，要是能把胡家的铁器行弄垮，那我周家的铁器就可能独霸天下。”

黄天霸听后哈哈大笑，说：“周掌柜真是野心不小呀，说真的，我也早就看不惯胡家了，胡家少爷胡有成处处与我作对，我也想除掉他以解心头之恨。”

周万通听后，高兴了许多，端起酒说：“黄爷，你刚才说的这句话中听，我敬你一杯，现在我们得联起手来对付胡家，不然如果胡家与天龙帮再掺合在一起，你我在龙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黄天霸喝下酒说：“天龙帮，现在天龙帮败成这样了，还能翻得起大浪？”

周万通说：“黄爷，天龙帮不可轻视，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处处得小心呀。”

黄天霸说：“周掌柜，我以为你有啥秘密要告我哟，原来是说这个，现在听歌喝酒，这些都是区区小事不必放心上，今朝有酒今朝醉。”

黄天霸拍手，歌妓又走了进来，她又继续唱歌，黄天霸与周万通不停地喝酒。

这时，一个手下人进来报：“黄爷，金牙巴来，说是有要事急报。”

黄天霸说：“叫他进来。”

金牙巴走进来，他说：“黄爷，有个兄弟看见天龙帮令狐帮主带着一帮人回龙水了，现在藏在龙水南门客栈。”

黄天霸起身道：“我正在找他，没想到他还敢回龙水，是他带人找我算账来了吧？走，去南门客栈。”

金牙巴说：“黄爷，依小人之见，现在动手不好吧，等天黑后再打他个措手不及，我认为更好。”

黄天霸听后觉得有理，他又回来坐下，说：“你们也坐下，就让令狐这狗东西多活半天吧。来，我们喝酒。”

黄天霸说：“再去多叫几个歌女来，好好陪兄弟们玩，吃好玩好了，才有精神杀天龙帮。”

周万通觉得他在这里显得多余，他起身说：“黄爷，你们玩，我有事先告辞。”

黄天霸说：“也罢，周掌柜请便，不送。”

在周万通走后，又来了几个歌妓，她们唱歌、喝酒，与他们一起打闹，整个歌坊里发出一阵阵嗲声嗲气的笑声……

哪知就在这时，一伙人冲了进来，为首的就是天龙帮令狐帮主，歌妓们被吓得跑了出去，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一阵厮杀。

金牙巴一边砍杀一边保护黄天霸逃出了歌坊，令狐帮主又追杀过来，里面的两个手下被杀死，大家全力追杀黄天霸，毕竟金牙巴是黄天霸的得力干将，他武功高强，尽管众人围攻，也没能打败金牙巴，他边打边护着黄天霸逃走。

打了好一阵，天龙帮终于把黄天霸围住，令狐帮主拿起刀，准备向他砍去，了结了这恩怨，黄天霸的手下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一伙人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挡住了令狐帮主砍下的刀，他死了却救了黄天霸一命。

四海帮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保护黄天霸，其他人与天龙帮的人打杀起来。黄天霸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杀。”

终因寡不敌众，令狐帮主说：“我们不能再硬拼了，快撤。”

天龙帮的人就边打边撤，可黄天霸仍不甘心，他大声吼道：“给我追，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全杀光，以绝后患。”

本来这次令狐帮主从内江带了一帮兄弟回来，是想借此机会夺回码头，重振天龙帮的，没想到黄天霸似乎早有准备，计划得这么周全，还是失败了。

尽管天龙帮大败了，可黄天霸哪里就此甘心，他想要斩尽杀绝，不留后患。便下令到处搜查，就是翻遍整个龙水镇也要找到令狐帮主。

晚上一个戴着烂草帽，手拿木棍，拿着破碗的叫花子来到胡记铁器行门前，王管家给了一个铜板说：“这个你可以吃一顿饱饭了，快走吧。”

可那叫花子没有走，仍站在那里。王管家又拿了一个铜板给他说：“这下可以了吧，快走，快走吧。”

那叫花子仍站在那里向里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正好胡有成从外面进来，他见状，说：“王管家，再多给点钱，让他也去客栈好好睡一晚。”

王管家有些不愿意，但听少爷这么说，他又给了一个铜板，说：“别这么贪心了，我给你不少了，快走吧。”

这时，叫花子轻声说：“胡少爷，是我。”

胡有成回过头来认真看了一下，明白了，说：“快请进。”

胡有成看了看四周，见没人跟踪，便走了进去，关了大门。那叫花子取下烂草帽，脱去了身上的破衣服，让王管家大吃一惊，他说：“令狐帮主，怎么是你？”

令狐帮主轻声说：“一言难尽，黄天霸到处在搜查我。”

胡有成想了一下说：“走，去里屋躲躲。”

令狐帮主跟着走了进去，王管家有些着急了，说：“少爷，你让令狐帮主躲在家里，万一黄天霸来家里搜查，怎么办？”

胡有成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再说。”

王管家见状，他制止胡有成别去管这事，这是帮派之争，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可胡有成哪里肯听他的，把令狐帮主带进了里屋藏起来。

王管家赶紧跑去里面胡大器的屋里，胡大器见王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问道：“王管家，出啥事了？”

王管家说：“老爷，出大事了。”

胡大器似乎不相信，他喝了一口茶问道：“王管家，你这话是啥意思，我们这里不是好好的，怎么说出大事了，出啥大事了？”

王管家定了定神，说：“老爷，天龙帮令狐帮主被黄天霸追杀，无处躲藏，刚才少爷把他领进家里藏起来了。”

胡大器一听也急了，说：“有成怎么能这样，他把令狐帮主带进家里来躲？”

王管家说：“是呀，刚才在外面我尽力阻拦，却拦不住，少爷硬要把他带进来。”

胡大器也担心起来，说：“你快去把有成叫来。”

王管家跑进里屋，把胡有成叫了出来，胡大器大声问道：“你把令狐帮主藏屋里了？”

胡有成说：“爹，黄天霸的手下在追杀令狐帮主，他没地方躲了，我想就让他在我们家里躲躲，晚上我想办法把他送走。”

胡大器深深叹了口气说：“有成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们之间是帮派之争，我们作为正经的手艺人家，怎么能掺和到江湖的争斗中呢？”

胡有成说：“爹，令狐帮主以前没少帮我们吧？凡我们家的铁器不管运到哪里，在他的关照下，都顺利运到也很少出事，这下令狐帮主有难，说什么我们也得帮他才对。”

胡大器说：“帮我们肯定要帮，但只能暗中去帮，给他提供啥方便都行，但就是不能把他藏在家里，万一黄天霸派人来家里搜怎么办？不但令狐帮主走不掉，也会连累我们胡家的。”

王管家也在旁边说道：“是呀，少爷，老爷说得没错，你得慎重考虑。”

胡有成想了想，觉得爹说的没错，他说：“那我现在就把令狐帮主送走。”

胡大器看了看外面，正是下午，外面街上人很多，他说：“你现在送走，我说你怎么不想事呢？现在令狐帮主进了我们家，就不能送走，只能让他躲在家里。”

胡有成笑了说：“爹，你同意令狐帮主在我们家里躲躲了？”

胡大器说：“王管家，你今天下午哪儿也别去，就一直在外面盯着，一有动静马上来告诉我，快去。”

“是，老爷。”王管家走了出去，胡大器赶忙走进屋，令狐帮主说：“胡掌柜，给你添麻烦了。”

胡大器指了指那小窗，说：“令狐帮主，你就放心躲到这里，这是一间隔间，一般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果是有人来搜查，你在里面听见声音后，推开那块木板就是一个窗子，你翻窗出去绕过一个角落再翻墙出去，就可以跑走了。”

令狐帮主听后，说：“多谢胡掌柜，今天的救命之恩，以后一定报答。”

在一切安排稳妥后，胡大器和胡有成走了出来，胡大器说：“你也先休息吧，估计这时没事。”

胡有成说：“爹，你放心，今晚送令狐帮主的路线我都安排好了。”

胡大器说：“好，你下去吧。”

在胡有成走后，胡大器仍感到不安，担心可能要出事，黄天霸这人心狠手辣，难道就这样放过他的死对头令狐帮主，但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整整一个下午，也没看见黄天霸的人来打探，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切风平浪静。这下，胡大器似乎觉得没事了，因为天一黑，他便安排令狐帮主离开，只要令狐帮主走出了这个门，就算黄天霸的人来搜，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想必他们也不敢把他胡家怎样的。

胡大器对王管家说：“你去叫有成来。”

王管家去把胡有成叫了过来，他问道：“爹，你叫我有事？”

胡大器轻声说：“现在天已大黑，你赶快安排令狐帮主离开。”

胡有成点头说：“这个我已安排好了，我先护送他离开龙水，再去……”

胡大器打断他的话说：“好了，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吧，省得夜长梦多。”

胡有成明白了，他转身就走去里屋。

王管家却担心说：“老爷，这事万一被黄天霸知道了，那麻烦可大了。再说，这龙水镇到处是黄天霸的眼线，不知令狐帮主能否逃过这一劫？”

胡大器说：“吉人自有天助。”

这时，一伙人在外面打门，大吼道：“开门，快开门。”

胡大器一听大吃一惊，说：“他们来得这么快呀，这下麻烦了。”

王管家问道：“老爷，怎么办？”

胡大器想了想说：“你快去开门，不然会引起他们怀疑的，没事，我们见机行事。”

胡翠娥听见外面的打门声，走了出来，问道：“爹，出啥事了？”

胡大器说：“你赶快进去告诉你哥，黄天霸人来了，快去。”

胡翠娥似乎不明白，她说：“黄天霸带人来了？”

胡大器大声说：“你快去呀。”

胡翠娥这才转身跑了进去，那一伙人手拿着刀冲了进来，金牙巴大声说：“胡掌柜，我问你，天龙帮令狐是不是藏在你家里？”

胡大器笑了说：“金爷，你说笑了，我们胡家是正经的手艺人，怎么会有什么天龙帮的藏在这儿呢？”

金牙巴举起手中的刀在王管家面前晃了晃，说：“管家，你说，天龙帮令狐是不是藏在这里，你如果不说，我就杀了你，快说。”

王管家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他说：“金爷，我真没见过什么天龙帮的人来这里。”

金牙巴用刀背狠狠地在他头上砸了一下，王管家的头被打出血了。

胡大器大声说：“金爷，你这是为什么呀，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打人，还有王法么？”

金牙巴又想用刀砸胡大器，这时胡有成走了出来，大声说：“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你说天龙帮令狐帮主藏在我家里，那你们去搜呀？”

金牙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大声说：“你们给我进去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搜出来。”

那伙人便跑进去到处搜，同时把所有人赶在了前堂里，有人看着不准乱动。在他们搜了好一阵都没搜到人，金牙巴走了过来，在胡大器面前冷笑道：“胡掌柜，我再问你一次，人你藏在哪儿了？”

胡大器这下心里放心了，看到胡有成出来了，人肯定他已送出去了，他便镇静多了，说：“金爷，屋里你也搜了，你说我能把人藏在哪儿呢？我说过多次了，令狐帮主不可能会来我这儿，再说那是你们江湖上的事，我们小老百姓怎敢插手这事呢？”

金牙巴一把抓住胡翠娥的丫环春凤，大声说：“快说，令狐藏哪儿了，不然我这把刀就得要了你的命。”

春凤被吓得哭了，说：“我……我不知道。”

胡翠娥走过去说：“你放开她，她只是个丫环，这屋里哪有什么令狐，我看你们是有意来闹事的。”

金牙巴只好把春凤放了，他又用刀在胡翠娥面前晃了晃说：“胡小姐，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呢，信不信我一刀送你去见阎王。”

胡有成忍了好半天了，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冲过去就想动手，胡大器赶忙叫住说：“有成，不得无理。”

胡有成站住了，胡大器走了过去说：“金爷，屋里你也搜了，我们家哪有什么你要找的令狐呀？再说，龙水是黄爷的地盘，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让天龙帮的人躲在家里，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你看，今天这事是不是个误会？”

胡大器使了个眼色，王管家走了过去，在柜子里拿出一小袋银子递给金牙巴说：“金爷，请收下。”

金牙巴想了一下，收下了银子，对他的手下人说：“这里已搜过了，没人，我们走。”

那伙人跟着金牙巴走了。

在周家堂屋，周万通对赖小伍发火道：“天龙帮令狐帮主藏在胡家，是你亲眼看见的？”

赖小伍十分肯定地说：“老爷，是我亲眼看见的，不会有错。”

周万通说：“小伍呀，我安排你去胡家打探消息，你总是给我送来假消息，来骗取我的银子，你还是我周万通的徒弟么？”

赖小伍急了，赶忙跪下说：“师父，我从小就没爹没娘，是你收留了我并教我手艺，我为了报答你的收养之恩，你安排我去胡家当学徒偷偷打探消息，我二话不说就去了，而且胡家一有消息我就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你，怎么是假消息呢？”

周万通听赖小伍这么一说，认为他说的应该是实话，他叫道：“起来吧。”

赖小伍站起来说：“多谢师父，我昨天是亲眼看见令狐帮主走进胡家的。”

周万通说：“黄天霸的人来胡家搜了么，抓到令狐了么？”

赖小伍叹息一声说：“是金牙巴带人来搜的，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没搜到人，我也奇怪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周万通说：“我明白了，你回去吧，小心点，从后门出去，别让胡家人看见了。”

赖小伍在李管家的指引下，从周家后门走了。李管家走回来说：“老爷，我认为赖小伍说的是实话，可能胡大器提前把人送走了。”

周万通大声地说：“胡家确实不好对付，尤其是胡有成，更是能说能打聪明过人，不管他多聪明，他早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管家赔笑着说：“那是，那是。”

随后，周万通起身出门，他去到黄天霸那里，黄天霸叫他手下退下，说：“周掌柜，你这么早来，想必有什么要事吧？”

周万通坐下，便急切地问道：“黄爷，天龙帮那令狐，你昨天在胡家抓到了么？”

不提则罢，一提起这事黄天霸就有些生气，说：“周掌柜，你派人送来的消息，说令狐这个狗东西藏在胡家，我派人去胡家搜了，却没搜到人，你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准确么？”

周万通说：“肯定准确，可不知黄爷的手下是不是有意要放走令狐？”

黄天霸怒了，他大声说：“周掌柜，你今天来是来向我兴师问罪，还是要我处置我的手下？”

周万通说：“黄爷，你误会了，我哪敢呢？我是说令狐既然藏在胡家，他肯定与胡家关系甚好，他的逃走也肯定与胡家有关。”

黄天霸说：“不管他逃到哪儿，我早晚会除掉他的，他一日不除，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周万通说：“黄爷，不光是令狐要除掉，胡家也帮着令狐，是有意与你作对，也没把你黄爷放在眼里。”

黄天霸听后，桌上一拍道：“我看他胡大器是不想活了，还敢和我黄天霸作对。”

周万通又说：“其实，胡大器不可怕，最难对付的是他儿子胡有成，你得提防点。”

黄天霸冷冷一笑，说：“你说胡有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翻得起大浪？”

周万通说：“此人能说会打，你千万不可小视。”

黄天霸听明白了周万通的意思，他笑了说：“周掌柜，你与胡家有过节我知道，有些事慢慢来，急也没用，说什么我的码头也得有收入，收入从哪儿来，不就是货物通过我的码头运进运出，你和胡家都是龙水最大的铁器行，也是我挣银子的大客户，你说我还能把胡家作坊给封了，把胡家斩草除根？”

周万通说：“黄爷，我不是要你封了胡家铁器作坊，只是想以后他的铁器从你码头上运出时，不可能让他像天龙帮时那样顺利运走，总得让他压上十天半月才安排起运，这个对你黄爷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也不得罪他胡家。”

黄天霸想了一下说：“对，他胡家就是没把我黄天霸放在眼里，得让他知道我黄天霸的厉害才行。”

这时，金牙巴走进来说：“黄爷，我们找遍了整个龙水，也没有找到令狐，更没打听到他的下落。”

黄天霸十分生气，说：“给我继续找，我就不信他跑得这么快，就是翻遍龙水镇上，也要给我找出来。”

周万通想了一下，似乎觉得又是一个陷害胡家的好机会来了，他说：“黄爷，既然令狐进了胡家，就一直没有消息了，想必他知道你的手下在到处追杀他，外面风声这么紧，他还敢出来么。我想，他现在还藏在胡家。”

黄天霸哪里听得这话，他站起身来说：“走，马上去胡家。”

金牙巴说：“黄爷，胡家我昨晚带人搜过了，没人呀。”

黄天霸说：“走，我今天亲自去，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他能长翅膀飞走？”

周万通见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笑了说：“黄爷，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

黄天霸说：“周掌柜，不送。”

随后，黄天霸亲自带人来到胡记铁器行，一伙人把胡家团团围住，黄天霸走进去，胡大器走过来，看了看外面那阵势，问道：“黄爷，你这是？”

黄天霸不由分说，指使手下：“给我搜，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不见了，不会吧，这里边肯定有蹊跷，一丝线索也不能放过。”

胡大器见状，知道黄天霸今天来的目的，也看出了他对这事不会就此罢休的，他说：“黄爷，昨天金爷已带人来搜过了，不是没人么？我家哪敢与天龙帮的人有什么联系呢，你这样一次又一次来我家里搜，会影响我家的生意的。”

黄天霸大声说：“胡大器，我告诉你，你识相就赶快把人交出来，我还可以念你一时糊涂，说不定还不为难你，要是我从你家里搜出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胡有成从屋里走出来，他见状也十分生气，大声说：“黄爷，你昨天派人来搜过了，今天又来搜，到底我们胡家藏什么了？”

黄天霸走过去说：“胡有成，这个应该我问你，你到底把天龙帮的令狐藏哪儿了，快说。”

胡有成说：“黄爷，这就奇怪了，我又不是天龙帮的人，我们胡家是正经手艺人家，与任何帮派没瓜葛，他又怎么会藏我们家呢？”

黄天霸说：“那好，等我搜出人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有成说：“那你们搜吧，随便搜，我就不相信你能还能像变魔术一样，在我家里变一个令狐出来。”

他们搜了好一阵后，金牙巴出来说：“黄爷，没有。”

黄天霸回头就给金牙巴一个耳光，骂道：“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再去给我搜，仔细搜。”

金牙巴又带人进去搜，搜了好一阵，他出来说：“黄爷，真的没有。”

黄天霸大怒道：“你去给我把后院作坊的工人全部带到这里来。”

胡大器说：“黄爷，万万不可，这会吓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工人的。”

黄天霸抬手给胡大器一耳光，说：“你还在给我装，明明有人看见令狐跑进你家的，你今天不把人交出来，小心我把你这铁器行踏平。”

随后，金牙巴带着人去到后院作坊，把工人们全部带过来围在前院外的坝子里，金牙巴用刀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说：“你们听着，有谁知道天龙帮的令狐帮主藏在哪里？”

那些工人没人敢出声。金牙巴从中抓了个人出来，把刀架在他颈部，说：“你说不说，令狐帮主藏在哪儿，不说我就杀了你，快说。”

那工人被吓得腿软，更不敢出声，金牙巴气得举起刀，就要向他砍去，突然，一个蒙面人飞身从墙上跳下来，一刀就把金牙巴手中的刀打落在地上，也把金牙巴打倒在地，其他人也一拥而上与蒙面人打起来，哪里是蒙面人的对手，最后蒙面人冲到黄天霸身边，用刀架在他的颈子上，黄天霸求饶道：“好汉，饶命，有话好说。”

那人推开他吼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若再敢胡来，小心你的狗命，你还不快滚？”

金牙巴从地上爬起来，扶起黄天霸，黄天霸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大家见状，十分感激，胡大器想前去拜谢时，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