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乡试
萧渊张开眼睛,天色还一片朦胧,看了看身边睡着的杨云长,从包裹里摸出一张大饼,就着些冷水啃了起来。爬出帐篷,望着不见尽头的青龙肚,天边露出一点微微的金黄,看不到太阳的轮廓,帐篷里的考子开始不时的出来,不一会河边便全是洗漱准备进考的学子,各种“兄”、“弟”不绝于耳,都是些熟人之间的客套。
翻回临搭的帐篷里,杨云长还在呼呼大睡,呼声听得萧渊暗暗好笑。萧渊用手推了推杨云长,惹得杨远长只是一个翻身,并没有醒来的意思。萧渊也不叫了,又爬出了帐篷,开始动手开始拆起帐篷来,说是帐篷,本便只是几块破布,拉扯在杨柳树间,自然不会花费太多力气,不一会破布便被萧渊收进了行囊。
“起来了”,说着萧渊对杨云长便是一脚,杨云长炸一下跳起来,大喊道:“是谁偷袭小爷”。脑袋在那不停地左看右看,发现只有萧渊一人这才尴尬笑了笑。“萧哥,这吓我作甚”。
“吓你,你看看这周围还有人吗,只剩下我们了,被太阳晒着还能睡这么香,我倒是有些佩服,赶紧的吃了早饭进城考试了”,说着也不等杨云长说话,背着行囊便向城里走去。
“等等我呀,不要兄弟了吗”?
萧渊并未回应。
此时考场外围已站满了前来乡试的弟子,考场外面一众带刀壮汉身着锦衣将考场围了一圈,萧渊正在想着找个好位置等待,只听得一考官站上考场门口的台阶,大声喊道:“各位考生,你们手里都拿着我们发放的考试牌子,进场后你们只需寻到自己的位置,做好答卷,到时有画官给你们作像,你们自不用理会,进场吧”。
说道作像,自然是为了今后出现冒名顶替的事。以前没有作像一说,出一个李四上榜,可真去上任的是不是李四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得已经被人安排在哪里安安静静的滋养花朵去了,金钱的力量可是大得出奇的。
萧渊夹在人群里,赶考的人着实太多了些,萧渊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小隔间。里面仅有一张桌子椅子,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个贴着封条的纸袋子,萧渊坐下,用竹签把袋子划开,取出考题。只见上面写着《刑赏忠厚之至论》。
直至响午,萧渊自看了考题便在哪一直静坐,时不时看看天,又看看对面奋笔疾书的老书生。火辣的太阳将小隔间里烤得如火炉一般,按说现在需要早应汗流浃背,可自修习老爹教习的神秘法诀,萧渊早已适应寒暑,都是一套洗得发白的褂子,气温对他的影响相当的小。
历代帝王明相在萧渊脑海里出现,萧渊一抬头,望着对门的老书生正咬着笔头,萧渊感觉一阵滑稽,往砚台里加了少许水,开始磨起墨来,执笔书道: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有一善,从而赏之,又从而咏歌嗟叹之,所以乐其始而勉其终。有一不善,从而罚之,又从而哀矜惩创之,所以弃其旧而开其新。故其吁俞之声,欢忻惨戚,见于虞、夏、商、周之书。成、康既没,穆王立,而周道始衰,然犹命其臣吕侯,而告之以祥刑。其言忧而不伤,威而不怒,慈爱而能断,恻然有哀怜无辜之心,故孔子犹有取焉。(苏轼《刑赏忠厚之至论》)。
仅过去一个时辰,萧渊便停了笔,等了盏茶功夫,便用那放考题的袋子将答卷封了起来,步出了考场。
“掌柜,来间最好的客房,要那最便宜的”。萧渊说道。
掌柜一脸鄙夷,请前半句还以为来了个大单,谁知道这小子。“小胡子,带这位小兄弟去黄字四号房”,掌柜的收了铜钱,脸上虽挂着不愉快,但手脚却麻利在本子上一勾,一声轻响,柜台的抽屉已被推了回去,又拿起了一本封面上写在《银萍》的书,磕起瓜子来。
掌柜口里的小胡子带着萧渊在客栈后院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里的房间最便宜的也得三四十文以上,但那些进考的都退了房,自然价格一下跌了下来,萧渊还在想着杨云长武考不知进行得怎样,只听到小二客气道:“客官,你的房间到了,还有客官,这三日后这房间可不是五文了,是三十文,到时可得注意,别被黑心掌柜坑了去地牢”。小胡子友好的提醒,说罢便直接回了客栈招待。
这住房收入可是这些客栈收入的极少部分,他们现在可都在忙碌备菜,这三日后考子完成考试,这中间还得等待七日才放榜,大多贫穷考子自是回了家中等放榜之日,但其中不乏路途遥远的、腰缠万贯的,在这百花城里大肆吃喝上那几天,更尤甚者,落榜者直接在这城里住下便直接等到明年开考,说什么连路上的时间都省了出来,实则是忘不了这百花河上的温柔乡,这百花城让人沉醉的事还是多着呢。
萧渊推开房门,房内简单的座椅,一张小木床,空气中还隐隐迷茫着一股沉香,想是上一赶考书生在这挑灯夜读留下的熏香,虽说便宜,可这还是仍比昨夜里那几块破布一围好上许多的,萧渊把自考场保管处取出的行囊往地上一丢,一天的考试,使得萧渊有些疲惫,往床上一躺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柔和的月光顺着纸窗映射进来,使得房间里还能看清杂物的轮廓,辗转几圈,却已无法再入睡,萧渊爬将起来,点燃了小油灯。
在胸前摸索了一会,将挂在脖子的袋子取了出来,一颗灰白色的圆珠被萧渊拿在手里,说起这圆珠,还得说起拱死老爹的那头野猪,这是萧渊在吃野猪肉吃出来的,当时可没把萧渊的牙齿崩坏,按说这猪肉里无缘无故怎会夹着一颗圆珠,萧渊自然没如何注意。在萧渊嚼着猪肉时,感觉有些腥味,把肉往桌子上一吐发现包裹着圆珠的猪肉竟然还是生的,要知道这野猪也不知道怎么的,极其的坚韧,这锅肉萧渊可是花了一早上时间足足炖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怎会还有生肉。
就算再愚笨,萧渊自然也知道这圆珠有些不寻常,自然被视若珍宝收了起来。
萧渊握着珠子,手里感觉有些冰凉,萧渊自然想摸清这圆珠的神秘之处,可结果自然是毫无头绪。
萧渊对着珠子又是敲,又是打,对着月光瞅瞅,再往油灯上烤烤,毫无变化,一直捣鼓了好一会,萧渊也没了兴致,便盘坐在床上,开始修习老爹教习的秘诀起来,可惜这秘籍只有一层,萧渊现在已经到了老爹所说的,体内经脉有隐隐涨大,好似有气流产生一般,萧渊现在每次修习也只是能使精神好些罢了,还有那种经脉涨大的感觉愈加的强烈。
按老爹的说法,只有拿到那《长生经》修习更深层次的功法才有可能壮大经脉,然后产生真气。打坐了许久,直到鸡鸣萧渊才从收了功法,出了房门,伸了伸懒腰,呼出一口浊气,喃喃道:“去看看大蛮牛出来没有,出来还是趁早回去,这城里消费果然不是穷人消费得起的”。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心中不禁又是一阵苦笑。
萧渊又在客栈中住了一日,到了最后一天才寻到从考场出来的杨云长,然后一起回了乡下。
却说这杨云长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一大将相中,说是什么武学奇才,硬要收去做什么徒弟,这直接便过了考试,还在营谋了差事。
萧渊看着杨云长在那看着着一块黑色腰牌傻笑,过去便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