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光乍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风声从呜咽转变成长啸,把林里的竹子挤得七倒八斜、呼呼作响。远处的郑家府院灯火通明,一片辉煌。偶尔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声,也是那么的孤寂与凄厉。
郑府厨房里,一个叫兰草的佣妇正在忙碌着,说起这位兰草的妇人,还有不雅的绰号“鼻涕妇”
因为她患有慢性鼻炎,又邋遢;所以人们在背后经常悄声称呼她的浑名。兰草夫妇俩都在郑家做长工,只有一个儿子,也被日本人抓去挖煤矿了。至于儿媳妇,自从儿子抓走后,也不见了踪影,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求生是最大的奢望,大难来临,各自保命,几乎没什么亲情可言。幸亏还有一个三岁的孙女,与兰草夫妇相依为命,才让兰草老夫妻,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兰嫂,老爷吩咐,准备开饭了。”家丁小甲从外走进厨房,偷拍了一下兰草的臀部。一脸坏笑,盯着兰草的浑圆的部位。别看兰草一副扁脸细眼,长得五大三粗,身上没有彤肉,却把小甲迷得神颠魂倒,在郑府大院内,小甲只要空闲下来,就往厨房里钻,有事没事大献殷勤,时常买点糖呀果呀,逗兰草的孙女,以博得兰草的好感,再乘机在她身上沾点小便宜。
“缺小,让我当家的看见,剁了你手——”兰草
抽了一下小甲的爪子。小甲手一缩:“好狠心的嫂子——”。说着又碰了一下兰草,一溜烟地跑了。兰草朝小甲的背影啐了一口,心里骂道:摸吧摸吧,空你两块大洋,到明年子收黄豆。
再说这边林子里的郑少爷,听到小乙由远自近的喊叫声,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再也熬不住了,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姚碧桂的身子被郑仕林一拨一撩,早已酥了半边,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身不由己搂紧大少爷。
“大——少——爷——”小乙又一次用手做成喇叭状,几乎声嘶力竭了。“你他妈的嚎什么丧啊——”郑仕林不知何时从小乙背后冒出身子,连打带骂着小乙。“大,大少爷!老爷正四处找您吶!”小乙用双手护着脑袋,任凭郑仕林拳打脚踢。郑仕林对着小乙一通发泄,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自顾向前走去,末了又踅回来,指着小乙的鼻子骂道:“狗奴才,老子在竹林拉泡屎也不得安宁——”
“大少爷!”小乙灰溜溜地在地上爬着,拉着郑仕林的裤管,眼泪鼻涕地道:“大少爷,您听小乙讲——”
“滚——别跟着我——”郑仕林想想就来气,这个天杀的奴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做好事的时候闯过来,“老子回来再收拾你!”郑仕林一脚踢开小乙,骂骂咧咧地消失在月色中。
小乙揉了揉被踢的左腿,在心里骂着一串脏话,又悄声操了郑仕林全家老小的女眷,方才消了胸中的怒气。小乙活动了一下筋骨,正欲起身,忽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谁?”小乙左右看了一下,望着黑黝黝的林子,不禁毛骨悚然。“唔,啊!”轻微的呻吟声再次传入小乙的耳中,有人!一个念头从小乙脑中闪过,有人在偷情!这放荡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小乙屏住声息,竖起耳朵,像瘟贼一样,东张四望寻找着声源,蹑手蹑脚移动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