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卡牌游戏

漫长的时间在游戏世界内，也不过是最容易清零的数字。春山清梦他们现在正进行的是，关于魔法卡组游戏以听命获胜者为代价的对决。

六个人，每人手中有100张，是他们从一箱中的小包装里的20张随意挑选出来的。

浸湿在清水中，春山清梦双手泼洒着凉水朝向脸部。他心里正在理解并构建取得胜利的方程式。玩家手中持有40张，剩下的牌合在一起，一回合可在120张卡牌中抽取一张。初始持卡数五张，用掉几张从35张内补齐，持卡数最多为十张。持五张或五张卡以上不能从手卡组抽选。手卡组40张，选卡组120张，两个卡组排列顺序双方都不知道。卡只能放在卡位上，明牌卡位5，暗牌卡位5，无特别效果卡出现时如此。

从洗漱间出来，像是安排好的，春山清梦一走出来就撞见广田雅子。在游戏规则为遭遇战，他们相遇了，就得开始决斗。随身带着装卡牌的透明盒子，春山清梦用手帅气地拔出卡牌盒，先开始了对站前的炫耀。他在空中甩动着卡牌，飞出一张张扑克，扑克上写着“志在必得”。明显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将定制的卡片放在里面。他斗志高昂、蓄势待发。

“等等，我弃权。”

“什么？”她的一句话让春山清梦，顿时失去了高昂的热情，像是一桶水泼在他冰冷的心上。失望到快得抑郁症，他在心里想，我都准备好了，要来个无怨无悔、激情澎湃、活力十足的对决。她那是什么脸？

羞红般地脸被广田雅子用双手盖住，她急匆匆走进洗漱间，用清水给自己降温？羞死了、真是害羞死了，每次见到他都要撞到怀里。春山清梦他这样想，想出一幕情景剧。

待她出来，春山清梦平静地用平缓语调说着内心急切想要知道的事情，还用一副她回答也可以的态度来说。

“是我看错了吗，刚才你脸上红红的，怎么回事？”

歪着头，一副混混找茬，也不想太努力的样子，广田雅子在心里疑惑着，还是回答了好奇地春山清梦。

“刚才，我和幽戴宿浬在给对方化妆。她化妆的能力好厉害，只用简单手法强调部分地方，便能呈现不同风格。你心情变化好快，之前不是还在抑郁吗？”

“对，我感到伤感，不能和广田对决。你实在太坏了，打消我期待的心情。”怏怏不乐的春山清梦想走到列车的红色沙发上坐下，垂着头。一副沮丧的样子，配合上阴云不散的雨天，总让人觉得造成这样的局面亏欠些什么。

“等等。”待春山清梦回过头来，看见一个手掌张开指着嘴唇，侧身单腿站立挺起胸膛，穿着浅色上衣和绿色短裤的广田雅子。在这个沉闷的世界里，没有人能比她的样子更活泼。

“难道你不想知道使用我的各种方法？”

对哦，听她那么说，春山清梦才想起来输家听任对方一个要求。不对，她那是什么话啊？使用她？对了，使用广田大概可以毁灭世界，创造一个全新世界，完全符合唯一旧世界留下来我的心里诉求的理想国。我要那个世界对自己不构成威胁，要漫画主角的生活换着过，沉睡几万年依然活着，尽做些有趣的事，最好对生命有意义。哦，我想……

想要的有好多好多，但那些不能算作一个要求吧。况且，春山清梦并不相信广田雅子有毁灭星球的能力。实际上被称作神的龙族广田，能够毁灭多个宇宙，神的基本是毁灭。

“呼噜噜，难道你绞尽脑汁打什么歪主意？”广田雅子用怪怪地腔调笑，用像是青春期高中女生嗓音变得赋有雄性特色沙哑含糊的声音说话。她真正的嗓音并不沙哑，是甜美的，还很健康，能治愈低阶和中阶魔法情感阻碍。

毁灭世界，在正义者眼里，当然算作歪脑筋；不过，那些想法都像是穷人想要成为亿万富翁一样，通常为夸夸其谈。歪主意？一边想，春山在心里发问，会很歪吗？一边用双手抵着下巴和前额摆正脑袋在肩膀上的位置。脑筋也就在脑袋里吧，他的思维是这样的。

好奇怪呢，这个年纪的男生不该立即反应过来，像是春山会脸红才对。靠墙站好，广田雅子面前深蓝色西装肩膀很宽阔占据几乎整个过道的春山，他像是个移动衣装模特，一副不苟言笑地样子路过她面前。广田雅子不为他严肃的样子而心动。

落座在沙发上，春山清梦整个人都趴在座子上，那就能说明他有多失望。我要如何才能摆脱广田雅子给予的失落感？

“怎么，你是个别无所求，只期望平静便好的男人？”

“也不是，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解决小男孩怪兽被偷事件的，讲讲呗。”他那天不想参与进去，早早就休息了。很明显，他做好了听一篇故事的准备，带了不发出声音的零食和给讲述者喝的饮品。

天空中雨愈下愈大，连续下了一天的雨，湿气给人憋闷的感觉。只是将那个怪兽拿回来对于我来说易于反掌。重点是我发现，他们参与到一个危险又可怕的魔卡佑实怪谈。

魔卡佑实怪谈，相传，兵郎佑实是个天生的游戏玩家，他喜欢参与有赌注性质的游戏中。在游戏场上，他获利，拥有永恒的生命，由于杀了自己。这是很奇怪，可他随即发现了存在于世界的另一条规则，灵魂的永恒性。他用灵魂和魔鬼做游戏，只要胆子够大，可以玩到天荒地老、世界崩塌。有次，魔鬼像突然醒悟，看人们痛苦中发出怪叫的样子，才是他们的乐趣。他是个镇定自若，作弊耍诈，争论起来百口莫辩，总能让局势对自己有利的人。

更令魔族气愤地是，他每次来魔界像上下班打招呼一样随意。见人友善、性格开朗，无时无刻都活力十足，脸上时常挂着那种胜利者的微笑。魔鬼和他像自家兄弟，时常魔鬼出现在他背后拍他肩头，也不害怕，他们碰杯继续投注。他擅长的是有关战斗的一切。

魔族的首领是个老古板，他决定着魔族的走势，他认为继续和那个人类混在一起，魔族只会变得更加软弱。他使用魔族的王牌，三只能力各不相同的怪兽。它们互相协助，达成战斗不死的连锁模式。

最后兵郎佑实将它们逐个击破，完成简单的变身游戏，他成为第一个神圣斗士。不过，即使怪兽头被砍下来，也会在下一个攻击时间点复活。在幻境中，他学到不少，使用诅咒将怪兽的攻击对象转移给别人。

流落到那个男孩的手上，恐怕他即使成为神圣斗士，也不能彻底杀死怪兽。

那个拿走怪物的女孩，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到最后那个男孩，也只会发现自己打败了怪兽，却见到它们一次次的复活，直到身心俱疲。一次次冲击持有者的心灵，他想活下去必须要战斗。

“你真的想要找回原本的怪兽？连带它们被诅咒的厄运？”

“如果能得到普通怪兽，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在这个充满空气的气球一般的人堆世界中，我时常感到自己是孤独的。拥有带有复活能力的怪兽，使我独一无二，时常牵挂着它们。不知为何，我知道它们在，似乎感到不那么孤单了。洗澡时，放在水池里；睡觉中，将三只怪兽放在桩头柜；想无事可做，都不行，它们威胁迫使我想办法变强。按照我的想象，它们有三种大小，一种人形尺寸，另一种是超过高楼的巨大化变身。速度要是有普通人跑步的速度就好了。”小男孩乐观的想着，要是能够逃跑，一切还有翻盘的可能。

“它们就算是人形大小，也不会像人们跑步那样移动。它们会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被吓得无法动弹，会被吃掉哦。”广田雅子坐在车窗边，手指弯曲装成怪兽爪牙凶相吓他。

倒也不是害怕，男孩紧张地绷着肌肉，他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美少女。似乎见到她，一切烦恼烟消云散，担心怪兽复活威胁生命的恐惧消失。待在她身边，像坐在清凉树荫下吹自然风，令人愉悦的不知是她的长相，还是吐字清晰的爽朗声音。

人类的小孩很奇怪呢，他又看着我不说话，我看他大脑都停摆了。广田雅子也不理解自己有怎样的绝世美颜，她只是个对力量有自信的神。

把那种杀不死的怪兽打败，发现它们的复活方式，破坏它们复活能力，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训练。了解多种复活机制，破坏中发现新知识，广田雅子挺期待自己能与它们交手。

“行了，放心交给我吧！明天早上，会有三只怪兽出现在你面前。”那句轻飘飘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抚慰心灵。男孩听完后，立刻放心下来，那感觉像是用热毛巾敷脸，像是回家喝足在外面消耗的大量水分，凉白开水灌下去最舒服。

抓着毯子，男孩放心下来，今晚他不用在睁开眼睛看看怪兽还在不在，也不用数到三。

桌子上立着贺柱，它凶悍的外表从几乎透明的绿色中体现。躺在床上，她正仰着身体，摆弄着带翅膀的佐鹤。它到底哪里有价值了，那个男孩与我争执了那么久。我看它也不过是从肚子的位置不断往外冒黑色的水气泡。女孩眼里无价值的东西，正是男孩一直在保护的东西。

压合板桌子上摆放着一只凶恶的怪兽，女孩注意到，皱着眉心里想它还真凶呢。起身，伸手去拿那只怪兽，她在想又是那个孩子掉的吗？会是个我一拿起来，便有笼子关住的圈套吗？

伸出左手，女孩摸到了那只怪兽，同时也被另一只手抓住了她。

“你怎么说？”广田雅子带着黑色墨镜，披着黑色皮衣。

“还给他，不然你要折断我的手吗？”

“想要被折断吗？”广田雅子像是满足心愿的圣诞老人那样和蔼的说出可怕的话。

“你很奇怪哎，哪有希望自己的手被折断。”

从松开的手中逃脱，女孩抱着两个怪兽放在同一个地方。她看见男孩一点防备都没有，他是个比自己家有钱的孩子吧。从旁侧出身来，广田雅子站在那里，像是她的小伙伴。谁让广田雅子比女孩只要高一些。

“你不亲他吗？”

“谁要亲他，那个迟钝的家伙，我本想借此和他多说几句。没有想到，他是个遇到一点事立马放弃的人。我很失望呢，天底下难道没有行不苟且、特立独行的人吗？都是些没有放在眼里价值的人。”

“要不要试着用邮件的方式与他沟通，他是个言语卡在心里疏于表达的人。”

想到自己会到一个偏僻的乡镇地区，跟母亲讨生活，而男孩也不是个坏人。现在很多人都是适应单独一个人，或是感觉待在集体却无法融入的分离，现代人大多适应。不过，这个女孩希望过像是动画中，一群伙伴玩乐成长的生活。想要交流又害怕对方是个坏人，只会欺骗自己的感情。

在广田雅子的王者气场下，女孩似乎更容易下决定，她给男孩留了纸条。

电子邮件号码后，写着怪兽我送给你，要来信哦，一定要！

听完，春山清梦想要是自己缺少广田雅子这个小丫头，自己也可能用笨拙方式交际。比如，用不打不相识，来交朋友。有时春山真有点想要感谢眼前的这个女孩。

哔、哔哔，广田雅子的决斗者手表响起来。她看着手表上的地图，拉起春山清梦往那边移动。被拖走的春山，双脚完全离地飘在空中。他变成了纸条上面是春山好欺负的模样。他看见眼前有节奏摇晃双马尾金发的少女，她认真盯着手表上的方位。

拉开车厢门，广田雅子脱口而出，“赶上了。”

身后是魂没有跟上的春山，后面的车厢里，死神拿着镰刀追着这个灵魂脱壳人类的灵魂。为什么啊，明明她拖我移动，为什么，我还非要拼命跑过来不可？！快速通过车厢，车上吃着热狗看电视剧的女人，要是看得见就会发现，有个夸张动作的男人和漂浮在空中举着镰刀的死神。春山的灵魂回到身体内，死神本来想要收割亡灵的。广田雅子疑惑地看着死神，他怎么在这里？见到广田后，死神黑色斗篷下的白骨颜色逐渐消失，他离开了这节车厢。

扶着头，春山清梦站起来。

“刚才我看见了神话中的人物，我不会有事吧？”

“放心，你早晚都要见到他，提前见到还能混个交情。”她这样说话，也未免太轻松了吧，见到死神能不死也是奇迹。春山清梦看了看眼前的金发女孩，大概是她在这里，自己才没有被收走灵魂。

“快点，搬上我的小板凳过来观战。”

听到她的话，春山清梦只得跑到二楼为广田雅子做这件事。要是广田雅子一个召唤咒语，板凳就会出现，她大概就是想要捉弄他吧。

遭遇到的两人是，温曛阳和红魅彗心，她们会展开怎样的战斗。

两个人正在进行准备活动，广田观看着她们的动作。

“知道吗，别随便消极？”

“消极是可以控制的吗？”春山清梦明显对于广田雅子弃权感到不满。

“听过那首诗吗？”

摇了摇头，春山清梦怎么可能听过“那首诗”，要是老熟人的话大概能够从这个不明确的代词里发现什么线索。

生活

我把希望寄托给明天

明天只会欺骗可怜人的良知

省省吧

把希望留给今天的自己

苦涩中挣扎

扭曲中爬行

迷失中死亡

要是没有人先说过，就是我先说过的喽，我平时也不怎么读诗

——柯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