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奇怪的家
第三十章·奇怪的家
车开往一个要被拆迁的平房区,四处都有红色的拆字,这个地方在古代的时候是个繁华的集市区,附近的房子都多少有点历史痕迹,但也正因为这历史的痕迹让住在这里的人们只能重新加固,加盖,已经成了四不像,保护的意义不大了,所以才要被拆除。
车在一个胡同口停下了,因为这胡同里无法进车,韩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我们家在胡同里,车进不去,只能走了,不好意思啊”
但陈怡和许学奕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问题,陈怡笑了一下道:“没事的,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都是为了孩子,韩姐你就带路吧”
陈怡的话让韩青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三个人走在胡同里,许学奕看着周围的拆字道:“这地方是要拆迁了吗?”
韩青好像不以为意的答道:“不知道,只是邻里之间传,说要拆迁,这都说了两三年了,也没见有人来问过”
陈怡看了看韩青,用像闲聊一样的语气道:“这附近都是老邻居了吧?要是有陌生人来的话应该会看到的吧”
韩青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敷衍的道:“可能吧”说完就不再言语,许学奕和陈怡互相对视了一下不再做声。
三人就静静的走着,片刻后,韩青抬手指着某个方向道:“啊,到了,那就是”
说完就掏出钥匙开了门,开门的瞬间,似乎有种腐朽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韩青似乎没有察觉,先行进屋,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说:“请进,家里有点乱别介意啊”
“不乱,那是你没看到我的家”许学奕接话道
韩青笑了笑:“你一个男人乱点以后找个老婆就好了啊”尴尬好像就这么缓解了。
从正门进来之后就是一条走廊,左手边是主卧,右手边是次卧,走廊对面是厨房,厨房旁边是卫生间,这个房间的配置多少有点问题。
许学奕和陈怡打算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寻找线索,陈怡指着次卧的屋子问道:“这间屋子是?”
韩青回头看到那个屋子神色一变,急忙走过来:“啊,这是我老公的房间,他两年前中风了,说话不清楚,还总想自杀,没办法只能绑在床上,我每天回来给他喂饭”
说着就打开了门,入眼的就是一张单人床,一个男人形如枯槁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门口的人,那眼中都是红血丝,看起来有些恐怖,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放了很多药瓶,在距离床不远的墙上,挂着一瓶已经打完的吊瓶。
韩青柔声的道:“玉财啊,这两位是警察,咱们女儿丢了,他们帮忙来找,你先好好休息,过会我再来给你喂饭”
虽然韩青这么说,那被称为玉财的男人还是死死的盯着她,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
陈怡和许学奕都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陈怡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接着看着韩青道:“我们去别的房间看看吧”
“好好,再看看别的房间”韩青说着就关上了门,他们又去了主卧看了看。
房间看来是韩青和女儿付美嘉住的屋子,桌上还放着付美嘉的课本和没做完的作业,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三人又来到了厨房,甚至卫生间,本来韩青觉得卫生间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二人坚持,她也没办法。
许学奕看到卫生间的窗户问道:“你们家卫生间的窗户一直就开着吗?”
韩青点了点头:“是的,因为生锈了关不上,没办法”
许学奕道:“没事,我得空来帮你们弄好,不然冬天可不好过”
韩青愣了一下,感激的道:“那样就真的太感谢了,我们家男人那样,也没办法,唉”
陈怡抬头看了许学奕一眼,许学奕假装看别的地方,陈怡瞪了他一眼,转头问韩青:“你离开的时候家里的门窗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韩青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太仔细看,只顾着找人了”
许学奕轻咳了一声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头我再来帮你修窗户,你就在家等消息吧,你家里还有人需要你照顾,就别来回折腾了,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韩青听到他们要走,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去,一听许学奕这么说,想了想才开口道:“这……那……那好吧……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我忙完家里的事就过去”
陈怡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好,韩姐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三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许学奕和陈怡二人结伴出了门,韩青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身影不见了之后,才回到屋子里。
她往侧卧看了一眼,眼神充满着不屑、憎恨,但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让整张脸看起来如此的怪异,她打开了门,看见了那个男人,向着走了过去,在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韩青的声音很柔很清,似乎怕吵到这个男人一样:“你要吃点什么吗?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不是怪你每次都要打翻碗,所以才把你绑起来,你要乖乖吃饭才能好”
韩青看了看桌旁的药瓶子说:“以前我身体不好,你总带我去看医生,现在你生病了,我就是护士,可以帮你看病的,你听话,美嘉丢了,你吃了饭,我还得去派出所”
韩青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个保温盒,保温盒打开之后一股臭味冲了出来,韩青拿着勺子盛了一碗饭给付玉财,但他一直尽全力的反抗,嘴里发出了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韩青好像听懂了一般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也得先吃饭”
说着她放下了手中的保温盒,眼神和声音都开始冰冷了起来:“你要是不吃饭,我只能给你静脉注射了”
她把保温盒放到一边,眼睛盯着他的眼睛,说出来的话有些咬牙切齿一般:“你怎么总是这么不理解我呢”
付玉财依旧哼哼唧唧的说着什么,似乎偶尔能分辨的出几个单字,是你和杀,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韩青看了看付玉财的手,那里埋了针,方便长时间打针,而不用每次都扎。韩青给付玉财换了一瓶新的吊瓶,好像刚才的不快就这么消失了。
她依旧柔声的对着付玉财说话:“好了,我把药给你换上了,别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你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总生气的缘故,唉,这些药也很贵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照顾你们两个,还得上班,我的辛苦你怎么就不体谅呢,唉,那你先休息吧,我还得出去找找孩子,再去派出所”
付玉财的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花了,但韩青不以为意,甚至是看不到,她也许看到的付玉财只是她想象的一个人罢了。
付玉财拼命的晃动那看起来不太结实的床,含糊不清的话一个一个字的往出蹦,韩青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一样关上了门,把付玉财关在了这个看着不像牢笼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