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聪明的女警员
就在警察局长在咖啡厅里展开调查的时候，凯瑟琳已经轻松地从对面的那座大厦里走了出来。她并没有去楼后取自己的那个双肩包，而是向左拐，然后一直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两百米，凯瑟琳停在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旁。她从容地拉开车门，坐进了汽车的后排座位。那个双肩包就放在座位上。原来，早就有人在楼底接应凯瑟琳，第一时间将作案工具拿到了这辆汽车上。
小轿车的驾驶位置坐着一位男生，只看后背便可以知道他是一个强壮的人。他背阔肌圆厚，肩膀鼓鼓的，像要爆炸了一样。他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警觉地观察着街道上的动静，脚已经踩下了油门。
“刚才拿包上车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你？”凯瑟琳有些不放心地问。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泰勒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凯瑟琳。
凯瑟琳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如果咱们的行动被伊奇国政府发现，就别想拿到佣金了。”
“这个我比你明白。”说着，泰勒加快了车速，“拿不到钱等于白干，这笔账我比谁算得都清楚。”
在警察局派人封锁这条街道之前，泰勒已经驾驶汽车载着凯瑟琳离开了。而伊奇国的那些警察，他们还在咖啡厅里进行调查。那位曾经和被杀男士谈话的女士自然成了重要的线索来源。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警察局长哈麦迪问。
那位女士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身体还在不停地抖，好像没有听到哈麦迪的话一样。
哈麦迪对身边的一位女警察说：“露西，你去给她倒一杯热咖啡。”
露西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警服衬衫，留着一头短发，看上去非常干练。在咖啡厅里弄一杯热咖啡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不要紧张，先喝一杯咖啡。”露西将咖啡杯放在中年女人的手中，然后坐在中年女人的对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现场。”局长对露西说。
露西对局长点点头，仍旧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中年女人，等着她主动开口。中年女人几乎是一口将咖啡喝进肚子里的，虽然咖啡还有点烫。
“我们是合作伙伴，今天正在商量一个工程项目的投标。”在咖啡因的作用下，中年女人放松了很多，开始主动说话了。
“你们很熟吗？”露西问。
中年女人摇摇头：“不是很熟，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
“那么，你对死者的背景了解吗？”
“大概知道一些。”中年女士说，“他是一位富商，在伊奇国有很多投资项目，而且投资记录良好，也没有听说过他有仇家。”
“谢谢你！”露西很有礼貌地说，“你把我想问的问题提前告诉我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中年女人点点头：“我会把所了解的都告诉你。”
“你们在协商什么项目？”露西说，“如果不涉及商业机密的话，最好能够告诉我。”
中年妇女犹豫了片刻后说：“我们准备合作投资伊奇国的输油管道工程。”
听到这里露西愣住了，她眉头紧锁，心想难道这只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露西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在不久前的一个枪杀案中，死者竟然也是一位准备投资伊奇国输油管道工程的商人。这样说来，一系列的枪杀案很有可能和伊奇国的输油管道工程有关。露西在记录本上对这一点进行了特别备注。
露西对中年女人说：“好了，您可以走了。如果需要您的帮助，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中年女人惶恐地离开咖啡厅，也许她再也不想见到警察了。
哈麦迪正在围着死者转。他叼着一支烟斗，虽然烟斗并没有冒烟，但他却习惯在办案的时候叼着它。哈麦迪之所以养成了这个习惯，是因为这副样子看上去很有福尔摩斯的范儿。
“局长，您发现什么线索没有？”露西问。
哈麦迪摇摇头：“和以前一样，一无所获。”
其实不用问，露西也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因为在以往的办案中，局长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在伊奇国没有警察学校，所有的警察都是从大学毕业生中直接聘用。而且，伊奇国只有一所大学，神奇的是几乎所有高中毕业生都能考进这所大学。对于中学生来说，伊奇国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
由于没有经过专业的警察学校培训，再加上伊奇国以前几乎没有棘手的案件发生，所以即使像哈麦迪这样从没破过要案的人也能当上局长。
“你呢？露西。”哈麦迪走到露西跟前，拿下了叼在嘴上的烟斗。
露西神秘地说：“局长，我发现一条线索，也许我们该去一个地方。”
哈麦迪两眼冒光：“什么线索？去哪儿？”
露西一把搂住局长的肩膀，好像他们是哥们儿一样。哈麦迪尴尬地看看左右，小声地说：“露西，这里人太多，你注意点形象。”
“哦，我忘了！”露西收回手，“咱们边走边说。”
两个人急匆匆地向楼下走去。那辆豪华的警车就停在门口。估计全世界的警察都会羡慕伊奇国的警察，因为他们拿着全世界警察界最高的工资，享受着最棒的福利待遇，却没有什么案子可以处理。
“露西，你该告诉我要去哪儿了吧？”哈麦迪坐进驾驶室，“否则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开呀！”
“去政府的石油总部。”露西说。
哈麦迪愣了一下，问：“去那里干什么？我可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我发现最近发生的枪杀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的受害人都在准备参与输油管道项目的投标。”
“你是说这些案件都和这个工程项目有关？”哈麦迪问。
露西点点头：“至少有某些联系，所以咱们要去石油总部调查一下。”
哈麦迪猛踩油门，动力充沛的警车咆哮着冲了出去。在伊奇国，不用考虑汽车排量的问题，更不用考虑油价的问题，这里的油就像水一样多。
突然启动的汽车令露西产生了强烈的推背感，她吸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说道：“局长，你下次‘发射’前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
哈麦迪嘿嘿一笑：“谁让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跟我没大没小，让我的威严扫地。”
露西这才知道哈麦迪是在报复自己。她没心思跟局长闲聊，途中打开这几起案件的笔录仔细研究，希望在到达石油总部之前做好功课。
石油总部的办公大楼气派非常，轿车停在楼前就像一只小蚂蚁一样渺小。在伊奇国，最牛的政府部门就是石油总部，因为它掌握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哈麦迪之所以不愿意和石油总部的人打交道，是因为这里的工作人员个个牛气哄哄。用当地一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门难进，脸难看，事儿难办。”
初生牛犊不怕虎，露西急匆匆地向石油总部的办公大楼里走去。哈麦迪是个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油条，磨磨蹭蹭地跟在露西后面，准备见机行事。
在伊奇国警察的地位并不高，原因很简单，这个国家犯罪率低，警察几乎成了摆设。哈麦迪虽然身为警察局长，但是这样一个只消耗财力不创造财富的警察局的局长并不威风。
露西不管这一套，她手里提着装有笔录的文件袋，像一头小牛一样撞进了石油总部的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