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懂西方绘画:巴洛克大师经典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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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蜥蜴咬伤的男孩

英国国家美术馆,伦敦

1593—1594年 49.5cm×66cm 布面油画

卡拉瓦乔于1592年夏天初到罗马,此时他无依无靠、穷苦落魄,几个月后他给画家朱塞佩·切萨里当助手,并在此期间创作了这幅作品。对于作品中模特的身份仍然有多种说法,一种说法是马里奥·明尼蒂,即卡拉瓦乔同时期其他作品中的模特,因为都具有蓬松卷曲的黑发和厚实的嘴唇,但这幅作品中的人物比其他作品中更为柔弱;另一种说法则认为这幅画其实是卡拉瓦乔的一幅变相自画像,因为他当时的经济状况也许并不允许他请模特,使得他经常对着镜子画自己。另外,从画面中男孩的手部动作来看,一只手向前伸出,另一只手在后举起,非常类似于画家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绘画的状态。

画中的男孩被蜥蜴咬住手指后,一脸受惊吓的表情像是一个慌乱的小姑娘,头上戴着的白色花朵和通红的脸颊也恰如其分地衬托了男孩这种柔弱而娇气的神态,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暗示出男孩的身份和所从事的职业。

桌上散乱的各种水果之间隐藏着小蜥蜴,当男孩被美味而神秘的水果所吸引,将手伸过去时,小蜥蜴忽然窜出并咬住了他的中指,这是一个隐喻的暗示,其象征意义可能来自于“阿波罗与蜥蜴”中毒蜥蜴战胜上帝的神话故事。

桌面上摆的盛水花瓶,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映照出了画室的场景,这不但赋予画面双重掩饰的内涵,也从侧面体现出卡拉瓦乔对细节的追求和绘画技艺的精湛。他所营造的场景往往在自然主义中掺杂着幻象,又常常将幻象表达得如此真实而贴近生活,这是与他同时期的其他画家所不具备的珍贵才能。

卡拉瓦乔创作的同一模特的其他肖像作品

被蜥蜴咬伤的男孩

罗伯托·隆吉基金会,佛罗伦萨

1594—1596年 65cm×52cm 布面油画

这是另一个版本的《被蜥蜴咬伤的男孩》,同为卡拉瓦乔所作。两幅作品不论是画面构图、场景设置,还是人物原型、神情动态,乃至各种物品的细节安排都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是复刻版,以至于很多观画者在初次看到时都无法分辨清楚。其实,在光影的设计上,这幅作品相对更加强烈,更加具有卡拉瓦乔的个人主义特色。

两幅作品所描绘的这一场景都是对人物瞬间情绪的记录,尤其是惊奇和恐惧的剧烈情绪,但这种情绪和姿势一般是无法长时间维持的。卡拉瓦乔在早期作品中更多的是描绘一些静态的场景,即便是戏剧性的场景和具有暴力暗示的场景,也是以现实的静态笔触来表现,而不涉及运动性的因素。直到后期他积累了足够的技术和经验,能够依靠想象力来进行创作时才克服了这一问题。因此,创作于早期的《被蜥蜴咬伤的男孩》就成为了一件非常特殊且珍贵的作品,它显示了画家对于动态场景刻画的不断尝试,也为画家后期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和经验。

捧果篮的男孩

博尔盖塞美术馆,罗马

约1593年 70cm×67cm 布面油画

画面中的人物和静物都是高度写实的,仿佛画家并没有对他们进行美化或理想化处理,一切都是自然而真实的安排,但这种构图和表现技法仍然会将观画者牢牢吸引,令观画者久久回味。画中人物的原型是马里奥·明尼蒂,他也是一名艺术家,于1593年自西西里岛来到罗马,并与卡拉瓦乔成为朋友。他在众多卡拉瓦乔的早期作品中充当模特,如《被蜥蜴咬伤的男孩》《算命师》《作弊者》《鲁特琴演奏者》《酒神巴克斯》《圣马太蒙召》《圣马太殉道》等,但在1600年之后他便没有再出现于卡拉瓦乔的画作中,据说是因为结婚,也有人说是由于他和卡拉瓦乔参与街头斗殴致人死亡后,回到了西西里岛,并成为了一名成功的艺术品经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