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人的眼泪
之后的日子里，我就很少见到妈妈了。只是需要等到暑假的时候，她就必来电话。问我：“吃好，睡好没有。”女人最担心自己孩子吃好睡好了没有。而处饥寒交迫之中的我，因为体味不到什么叫吃好、睡好。回答也只有：“吃好了，睡好了。”再继续追问：“在哪里吃的，吃了什么的时候。”我除了自己家，哪一家都吃过，不然都长不大。
一个女人孤苦无依，在一个虚无的城市工作，思恋给予她最深的，也就是孩子。痛苦给她最深的，也是孩子。因为在梦里，总是能与孩子重逢，每次要牵孩子的小手，抚摸他幼小可爱的头的时候，梦却醒了。梦明明那么真实，破碎的也那么真实。
我每次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放暑假的时候。那个时候妈妈总是能接我去玩，我也很喜欢玩。我妈姐我的时候，从不回农村去，总是叫我爸把我带去武汉，我奶奶和叔叔的住处，然后我妈去接我和妹妹。
有时候我奶奶总是喜欢说我妈妈的不是，我们自然不会少说，全盘脱出给了妈妈。妈妈愤怒了，破口大骂奶奶，有多难听骂多难听。
暑假结束后，妈妈把我和妹妹送回来上学了。爸爸已经在奶奶那里等候接到门口说：“跟我回去吧！”
“你要改了你的脾气就好。”妈妈站住说。
“我以后不打你了。”爸爸苦涩地说。
妈妈听了，眼泪瞬间就止不住拼命的吐槽奶奶说“老东西天天挑拨离间，张嘴乱说。”
“你回去跟她好好过日子吧！”奶奶从后面追出来说。
听了这话妈妈哭得很厉害了，爸爸看她哭得厉害了，也不知道怎么哄，只得呵斥奶奶说：“你闭嘴吧！”
男人的无助常常是从两个女人争吵开始，斗争的结果是男人输了，两个女人也输了，男人面对的是最爱的女人，女人面对的是最爱的男人，结果早已注定，可是命运就是要一起斗争。
妈妈眼中的泪擦干又流出，仿佛女人就是水做的。她转身离开了我和妹妹，爸爸无奈的目送她离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夏季的太阳又热又毒辣，晒干了她脸上的眼泪，只剩泪痕，连脸上画的妆都花了。她也不敢回头看俩孩子，怕刚擦干的眼泪又渗出眼睑。
“多么好的一家人，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多少人都求不来，现在搞得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是两家。”多年以后奶奶讲起那些故事的时候，总是老泪纵横。
外婆满眼泪水对我说：“你爸他们是走不到一起了，你把这个人叫大伯就可以了。”外婆说的这个大伯是我妈的现任丈夫。我对此毫不介意，外婆却因为心疼我，口述这件事，却说的满眼都是泪。这泪有多苦涩，就有多少老人的善意。
女人的眼泪总是能令我动容，我十分害怕女人哭泣，怕触动内心深处伤心的魂，每见一个女人哭泣，我总能想起我身边最亲爱的人她们落泪，一滴一滴都在我的脑海里闪回。我的脑子仿佛进了水，全是她们的泪水。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店长哭泣，即使是和男朋友分手，最多也是气质沉闷，郁郁寡欢，哪怕是泪光闪烁，都没有。这份坚强和独立，我始终关注着。以至于我上班想早点过来看她，下班不想走，想多看她几眼。
第二天茜茜就来了，毅毅直接去拿她的手机玩，茜茜没有拒绝。我很难懂这种还没认识几天，就自来熟拿别人手机看的。而这种人，一般就是控制欲比较强的人，要管控他人的方方面面。
“人员配的还差两个，就算明天开业，基本能完成运作了。”店长说
“明天见！”我在窗户前说。
每到店长要走之前，我都会偷偷跑到窗户前面，那样可以看着她离去。我害怕被人看穿，总是假装看窗外的风景，看风景也是事实，她也是风景的一部分，提前去到窗户那里，比过后去哪里，被人看穿的几率要小一些。
等到店长走远，我继续看看月亮，然后回来坐在毅毅旁边问：“你跟你前女友也这样吗？”
“怎么样？”毅毅问。
“就是不问别人，直接拿她手机来玩啊！”我说。
“这个有问题吗？我对我前女友也是这样。”毅毅说。
“这么夸张啊，感觉你好强的控制欲。”我说。
“你知道我前女友多傻吗？宿舍里的人都欺负她，我什么事都跟她安排好。”毅毅说。
“你连这都知道？”我问。
“知道啊！所以很多事我都给她安排好，这样就不怕她被欺负了。”毅毅说。
“你这样她不觉得你烦吗？”我问。
“没有啊！有时候吵架的时候，就非常说我管的比较宽！”毅毅说。
“你这都不是一点两点的宽了，是非常宽了。”我说。
“你知道分手前她跟我说了什么话吗？”毅毅问到。
“她说什么？”我问。
“她说“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就当我跟别的男人睡了。”说这么难听的话”毅毅皱着眉头说。
“啊？那这个听了确实让人挺难受的。”我说。
“你要做了多么让人难受的事，才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你。”我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我没问题啊。”毅毅说。
“那我觉得你女朋友跟你分手，有点是你的控制欲引起。仅仅是因为买的礼物从高级到低级，还不足以让一个女人离开。”我说。
“可是我控制不住啊，我就想我喜欢的人按照我的想法来，按照我的步骤来。”毅毅说。
“我说嘛！你想一下，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在物质上，相应会降低对男人的物质要求。要是她不喜欢你，就会给你物质加码，来逼退你。这个时候精神上，反而会给她加码。你偏偏相反，老觉得的她老实善良，就给她安排你想要的，自然而然为了满足你的要求，她活成了她不想要的样子。才会仰天长叹求你放过她，她该有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