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临和府案
顾卫的话令陆晨眼睛一亮。比起修行，他更想抓捕罪犯，便立刻询问详情。
顾卫领他到附近的凉亭坐下，详细道来。
夏国南部有一大型城市，名为临和，行政区划为“府”。临和知府下属有两名同知，同知即相当于知府助手。其中一名同知于近日身亡，疑似被谋害，于是另一名同知上报了帝侦院，请求探员来临和进行侦查。
“本来这个案子没道理让你去办，但现在人手实在是不足，只能让你跑一趟了。”顾卫一脸歉意地说。
“顾叔，我没事的。”
不如说还有点兴奋。
“皇甫明和杨暮兰一起去吗？”陆晨问道。
顾卫答道，“肯定不去啊，他们都是学生，不像你做过捕快，经验差距相比之下差太大了，实力方面也差得多……”
陆晨听完安了心。如果要和皇甫明一起去，那他一定会感到非常头痛。
至于杨暮兰，他更加不想她一起去。
理由很简单，他认为自己有可能又会陷入极端，不想让杨暮兰看到那样的自己。
“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就走。”顾卫起身，“跟我来吧，先得做一下准备。”
陆晨跟着他来到陈列有序的储藏室。他从柜上拿下一个长木盒，在陆晨面前打开。
木盒里头是一件衣服，和一块刻着“五道”字样的玉牌。
“你的服装和铭牌还没有做好，先用用这个吧，这是以前做多的。”
陆晨拿起牌子瞧着，“这上面的五道是什么意思？”
“帝侦院的探员有相应官阶，最高是天道，然后是地道、玄道和黄道，后面则是五到九道，对应朝廷官阶一到九品，你再看看牌子背面。”
陆晨按顾卫说的，把玉牌翻面，玉牌的背面刻着“理文”二字。
“理文是指你在帝侦院从事文案工作，说简单点就是指文官。”顾卫继续解释，“如果是侦查办案的武官的话，刻的是“罡武”。”
“可我应该不算文的吧？”
“当然，暂时只是没牌子了，只能先用这个，不管怎么说都是五道，相当于五品官员，不小了，基本上你走到哪，别人都得给你面子。”顾卫说着，走出了储藏室，掩上门，“把衣服换了吧，我外头等你。”
“成。”
陆晨拿起衣服，下意识先抖一抖，不过因为保存得当的缘故，衣服上没有什么灰。
帝侦院探员服饰类似捕快服，但用料明显高级很多，厚度适中，通体颜色为接近黑的深灰，金丝绣边，背后绣着“仙鹤”。
陆晨一穿上，就感觉这衣服非常之挺。
我穿应该应该还挺帅的，他想。
顾卫看到后赞同他的想法，评价为，“威风凛凛。”
“出发前，我想跟杨暮兰说一声，可以吗？”陆晨问。
顾卫噗呲一笑，“当然，这问什么？去吧！她现在应该刚到教室，虽然我要去给她上课，但我还是晚点去。”
“谢谢。”陆晨说的诚挚。
“客气啥，顾叔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话说，你是几道？”
“玄道啊，我没和你说过吗？”
“三品啊，三品这个后盾好像不是很坚固啊！”
“嗨，你这死小子！我那是不想升！”
“哎，开个玩笑……谢谢啦！”
“快去吧快去吧！别耽搁时间！”顾卫笑着摆摆手，让陆晨赶紧走。
陆晨别过顾卫，先去配上那把刀柄长刀身短的怪刀，拿上行礼，再去往教室。
他到时，杨暮兰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陆晨踱步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一下墙。
杨暮兰听到，抬起头，一下愣住。
“你……这是……为什么穿鹤服？”
“我要走了。”陆晨淡淡道。
“去哪？”
“临和，办案。”
杨暮兰更加惊讶，“可你……你刚刚才开始修行啊？”
“顾卫说人手不足，我做过捕快，就由我来。”
陆晨说着，杨暮兰起身向他走来。
“你一个人去吗？”
“对。”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可能会面对术师，他们……很多探员都死在了他们手上。”
“嗯。”陆晨点点头，“我知道，但抓捕罪犯，是我一生夙愿。”
“可你可以变得更强以后再去……”
“顾卫不会让我犯险，肯定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你放心，我会回来……”
“看你”这两个字陆晨没能说出口。
杨暮兰注视着陆晨，眼中某种情绪闪动。
她想抱他一下。
他也想抱她一下。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先张开手臂。
“再见。”
陆晨转身迈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一些。
“再见……”
杨暮兰轻声呢喃，好似不想他听见。
但在他人影远去之际，她还是放开了喉咙。
“你一定要回来！”
陆晨转过头，露出笑容，回道。
“一定！”
然后他定了心，自信满满地往山下走去……
但走到山脚，他就懵了。
本以为会有马车停靠在这接他，但到了一看啥都没有。
难道靠双腿走吗？印象中离这最近的城镇可是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
不行不行不行……
陆晨衡量一番，灰溜溜地又回到山上，他想着如果步行的话，至少要做一些准备。
结果快到山门的时候，他碰到了着急忙慌的顾卫。
“哎哟，傻侄子，你走这么快干嘛？我告诉你路怎么走了吗？”
“……”
“跟我走，上次坐马车是因为你没有武器，现在不用那么麻烦了。”
顾卫带陆晨走回山顶观邸。
观邸进门是大殿，再笔直前进是后院，后院再前进是条向下的阶梯，通向瀑布。这些陆晨都知道，但大殿左右两侧也有通路，他还没去过。
“帝侦院的探员，只要带着武器，就可以使用夏国最快的交通工具。”
顾卫领着陆晨穿过大殿右侧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圆形浅池。
在浅池前，顾卫停下脚步，从衣服夹层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扔给陆晨，“这是探员手册，看一下。”
陆晨打开小册子，看到第一页是一张夏国的地图，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标注了一个点，并有相应的称呼。
顾卫给他解释，“看到那个叫乾山的地方了吗？那里离临和最近，你跳进这池里，在心中默念，就可以直接到达那，然后你再下山，找辆马车去临和，这样时间最多只需要一天。”
陆晨惊呼，“这么方便的吗？”
“方便归方便，武器你可不能丢啊，丢了就用不了这个了。”顾卫嘱咐道。
“那如果别人拿到我的武器呢？”陆晨问。
“当然用不了了！你的武器只属于你一个人。”
“对噢……行吧，那我走了。”
陆晨说着，收好探员手册，一脚迈向池子……
顾卫急忙拉住他，“别那么急！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事吗？”
“很重要的事。”顾卫表情变得严肃，“你这次去的临和，其知府叫温兆城，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右相一派的，但他绝对和术师有勾结，你一定要千万小心。”
“放心。”
“我不放心！你嫉恶如仇，又有些冲动，很容易陷入极端的想法，你要知道，你的玄术虽然厉害，但是其副作用，就跟你的这把刀一样！万一没用好，很可能会害死你！”
“我……”陆晨顿了顿，直视顾卫，“相信我，这次我一定有分寸。”
“我相信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遇到困难，不要硬来，一定等援兵，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只要有探员或者我办完手上急事，就马上来临和支援你。”
“我答应你，我不乱来。”
“好……好……”
“走了！”
陆晨深吸一口气，助跑，跃入池中。
“乾山乾山乾山乾山乾山乾山……”
池中的水一下形成一个漩涡。
陆晨感到天旋地转，先是被一股力量往下拽，再是被水流往上顶。
十数秒后，他猛地扑出水面，呼哧呼哧地换气。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已然不是圣山的景色。这里四周只有树木花草，没有任何人造物的痕迹。
除了他泡着的这个池子和圣山里的几乎一致。
看来这里就是乾山了……
“咦，怎么会这样……”
他走出池子，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湿。
“还真是比现代都方便啊，连弄干衣服的步骤都省了。”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四处找路下山。
好在应该是前辈们开辟过这里的道路，堆了些石板，下山并没有多费劲。
下山之后，他利用在警察学校学到的知识，辨明方向，再结合地图，顺利找到了离乾山不远的村庄。
接着只要付一些钱，找辆马车，让车夫带他去临和就可以了。盘缠来之前顾卫给了他不少，管够。
翌日清晨，马车抵达临和府正门。
昨夜下过小雨，现在太阳一晒，空气中满是清新的味道。
陆晨下了马车，整整衣服，别好佩刀，大步迈向城门。
此时各式人马都在排队入门，队伍很长。
陆晨懒得排队，决定稍微运用一下特权。
牌子上写着五道·理文，也就代表他是正五品级别的官员，又有查案之责在身，事情紧急，守门人员没道理拦他。
但当陆晨走到核查进城人身份的老吏面前，拿出玉牌给他看时，却——
“这是什么东西？你在干嘛？”老吏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