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炼器
因为舟车劳顿十多天的缘故，陆晨当晚睡得很死，翌日起得有些迟。
他到公厨的时候，未见杨暮兰和皇甫明，心想他们可能已去上课。
每日上午的课主要教一些刑侦、法医方面的知识，教课的老师是顾卫。陆晨虽然迟到了一会儿，但顾卫没有生气，也没有批评，只是让陆晨快些就座，不要影响先到的同学学习。
杨暮兰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皇甫明却觉得有些不爽。
“顾师，我知道你和陆大人关系好，但是，你不能因为他是陆大人的儿子就不批评啊！”
顾卫露出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含糊道，“这个嘛……迟到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那我以后天天迟到好了。”皇甫明阴阳怪气道。
昨天他被“打”的脸还隐隐疼，看起来他是不满顾卫，实际是针对陆晨。
顾卫不擅长应对这种事，想用笑容敷衍过去，但陆晨不是这样的脾气。
他走到皇甫明面前，双手撑在桌上，直视着他道，“如果你有实力，我相信顾师可以让你天天迟到。”
“实力？”皇甫明眉头一皱，你个没玄力的人也配谈实力？
当然挑衅意味过于浓重的话他不会说出口，表面上相对还是客气。
“实力方面的话，我觉得我还可以，应该不比你差吧。”
“就这门课而言？”陆晨笑问。
“对。”皇甫明自信点头。
“那比比？”
“来。”
“嗯……”陆晨思索了一会，道，“当一具尸体出现中空性皮下出血，请问，死因可能是什么？”
皇甫明一下结巴起来，“这、这个……好像还没教过吧……我觉得应该……应该是……”
他半天憋不出个字来，陆晨打断道，“答案是，钝器击打。棒打中空听说过吗？”
这专业的措辞令皇甫明尴尬得背上冷汗直冒，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你…你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你提前知道答案的！”
“那你问我一个？”
“好、好好！”皇甫明迅速在所知的知识之海拎出了自己印象最深的题，“当一位女士进行犯罪的时候，最常见的表现是什么？”
陆晨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强忍笑意。
皇甫明再度皱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
陆晨只是觉得这问题太过简单，不过是犯罪心理学的常见问题，而且半个月前才碰到过，印象深刻。
“女士经常会和男士犯罪者勾结犯罪，如果得逞，则会呈现连续性。”
“什、什么！”
皇甫明不敢相信。
陆晨提的问题不管怎么说都只是普通的法医类问题，确实是顾卫还没教，陆晨或许是提前看了书，所以知道答案。
但皇甫明提的问题是他的父亲告诉他的经验，课本上根本没有！陆晨怎么会知道？他难以理解。
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身为现代人的陆晨，在知识方面是碾压这个时代的。
顾卫见皇甫明脸色越发难堪，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小游戏到此结束，陆晨你快去入座，我要开始讲课了。”
“抱歉啊，确实浪费大家时间了。”
陆晨说着，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杨暮兰偷瞄了他一眼。
皇甫明隐隐咬牙，藏在桌下的双拳紧握……
上午的课结束后，皇甫明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陆晨和杨暮兰前往公厨用餐。
两人独处时，陆晨还是说不了几句话，但杨暮兰已然习惯了。在这圣山，差不多年纪的只有三个人，皇甫明的性格杨暮兰一点都不喜欢，她觉得和陆晨待在一起更容易心生喜悦。
用餐过后，他们漫步在回东区的路上。
“你一会要去圣师那吗？”杨暮兰问道。
“马上就去，今天圣师让我早些，说是要炼器。”讲起这个，陆晨突然起了好奇心，“话说，你的武器是什么样的？”
“你想知道？”杨暮兰反问。
陆晨老实地点头。
“直接说没意思，你猜猜吧？”
“嗯……匕首？”
“不对。”
“剑吗？”
“也不对。”
“总不会是流星锤吧？”
“怎么会啦！”
“那我猜不到了。”
“这样吧，改明给你亲眼看，保证你大吃一惊。”
“好啊。”陆晨露出微笑。
杨暮兰也浅浅一笑，眉目间透露出一种温柔。
两人走过吊桥后，互道暂别，杨暮兰往山腰的修行之地去，陆晨则前往山顶。
他到广场的时候，圣师正在用虾米逗仙鹤。
“慢了点，一般可都是人等我。”圣师虽是指责，但语气平静。
陆晨忙道抱歉，“难得我和女生多说几句，您就饶了我吧。”
“和杨暮兰吗？她是个好孩子，好好待她。”
“您这说的好像她是我女朋友似的……”
“行了，趣话一会儿再说，先做正事。”
圣师带陆晨来到殿后庭院。
“去拿一把剑骨，在上面沾上你的血。”
“啊？”陆晨看着那些插在山石里的粗糙的长金属片，下意识地觉得用这玩意割自己会很不利索，便有些犹豫。
圣师见状，叹了口气，抬手轻一挥，一道风刃霎时划过，给陆晨的手侧面开了个小口子，几滴血落到一把剑骨上。
“这么点血就够了吗？我还以为要很多……”
陆晨抽出那把沾血的剑骨，塞进炼器炉里，原本平静的炼器炉顿时火焰燃起。
此时圣师抬起手掌，一块手掌大小的金属残片从大殿方向飞来。那看起来像是刀或者剑的一小部分。
“这是你父亲的武器残片，上面有玄力的残留。”
金属残片被圣师控制着，缓缓滑入炉内。
至此，炼器所需到齐，炉门关闭。
陆晨以为炉火至少得烧个几小时，但实际上炼器全程只用时三五分钟。
炼器完成后，炉火黯淡，炉门自动打开，一把单刃刀从炉中空移而出。
“拿吧。”圣师抬手，控制刀往陆晨方向去。
此刀模样甚奇，没有刀锷，刀身只有十公分，刀柄乍一看却有三四十公分，目前被炉火烧的通红。
“这样拿？不会烫吗？”陆晨惊异问道。
“拿。”圣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好吧，虽然看起来很烫，但他让拿就肯定不会有事……陆晨想着，深吸一口气，猛一下握住刀柄。
“啊！！！”
霎时，一股强横的力道冲进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