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有条月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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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当“奸细”被嫌弃

听完包巴音的“小九九”,特木尔哈哈大笑,说道:巴音叔啊,你啊,可是真能琢磨,这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的,发财的小账儿算得溜啊。要我说,你就敞开儿地养,放心吧,没有人会和你竞争的,从东往西数算,有钱儿能买羊的,没你这心眼儿,像你这样头脑灵活的兜儿里连手纸都掏不出来……

包巴音嘿嘿地笑着,说:还是——稳妥些好啊。我淘弄这几只纯种羊,那是费了好大劲儿了。

特木尔又笑了,说:你还费劲?有亲家在孔雀屏草原,而且人家本身就是大牧场主,弄几只羊那不就像玩儿似的?我说得对吧,牧仁哥?

包牧仁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严重地——不一定。铁兄弟啊,“草原细毛羊”的种羊不是谁家都有的,我老丈人——不对,我鲍大伯家根本没有这么好的羊。

“这样一说,你们家这几只羊还真成了宝贝啦?行啦,刚才我是逗你们的,不用担心,就凭你们爷俩这人品,怎么可能会偷羊呢?要藏你们就藏吧,这是你们的自由。还有啊,巴音叔,你刚才说白书记找过你了,连白书记都没说动,我就能?这不是笑话儿吗?”

包巴音赶紧解释说:不是不听,是我们有——有自己的盘算。我觉得要藏就得藏好,还是送出去稳妥,我们家目标总是太大些。

包牧仁:是啊,铁兄弟,如果被发现了,我爸的计划就不好实现了,问题是严重地。今天亏得是遇上了你,换成是遇上别人,也是严重地。

特木尔知道再劝包家爷俩啥用没有了,就说:那就送吧,送吧。送去了你们就都省心了。对了,巴音叔,老金头儿——你那亲家同意啦?

“同意了。”包巴音笑着说,“我的计划成功了,他能跟着借光,两好搁一好的事儿。”

“不说金顺来,能把田杏花摆弄明白,真行啊。话又说回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啊。”

特木尔说完,突然发现六只羊都被捂上了嘴巴,很是奇怪。

包巴音笑呵呵地说:那是怕这东西乱叫,我给整的。

“戴上就不叫了?”

包牧仁抢着答:叫唤,但差多了。这不,我爸让我给每个里抓了两把苞米放进去,这羊光顾吃了,忘了叫了。

特木尔看着这爷俩儿的“发明创造”,哈哈直乐。

包巴音:大侄子,不——社长啊……

包牧仁:人家是治保主任!

“对,铁主任啊,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千万千万啊。叔拜托你啦!”

特木尔答应着,背着手走了。

包巴音赶紧催促着包牧仁快点儿。包牧仁一着急,抱起一只羊就跑。跑出去几步又转回来小声儿对爸爸说:爸,你别着急,我送过去马上再来接你……

…………

让韩黑虎吃了亏儿,他能忍着?李三福被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并扬言这辈子都别想摸到自己的自行车!就算给喜子骑都不给你李三福骑!原因自然是他传递了假情报,害得自己被蚊子围攻,并且得了感冒,浑身又痒又疼,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别提多难受了。

李三福更难受,帮忙不成反被坑。最让他生气的是,韩黑虎竟然拿他和“大傻子”比!好,那以后让喜子给你送情报吧!老子来个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猴)儿啦!

靠在大树上,韩黑虎根本不瞅李三福,怕看他一眼控制不住就得上去踹他一脚、给他一个大嘴巴!

李三福暗暗地攥紧了小拳头,但不敢动手。心里暗想:等我长大了,收拾不死你!

韩黑虎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糖,故意扒得很慢,将糖的包装纸揉成小球儿,潇洒地弹了出去。然后,把糖块儿放进嘴里,使劲儿地嚼起来,嘎嘣嘎嘣的……

李三福咽着口水,气得在心里骂道:败家的玩意儿,咋不硌掉你的狗牙呢!

韩黑虎突然迈步就走,跨上自行车叮当乱响地骑跑了,根本没有理会李三福。看来,他对自己的“小特务”彻底失望了,连一丁点儿的甜头儿都不施舍和分享了。

李三福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见韩黑虎骑着他的破自行车走远了,才愤恨地说:牛粪哄哄的!等我有钱了,就买新自行车!要“飞鸽”的,眼气死你!

说归说,李三福的目光在搜寻韩黑虎弹出去的糖纸球儿,还真就看到了。他谨慎地向四周望了望,三步并作两步捡了起来,接着小心翼翼地展开,又放在腿上细细地捋平。

糖纸的图案很好看。李三福见四下无人,迅速地把糖纸放在鼻子跟前,只闻了一下,就有些陶醉了。

收集糖纸是很多小孩子的业余爱好,特别是极受女孩子的欢迎。每得到一张糖纸,都会小心地放在书中夹好,等彻底压平整了,再收藏到特别的小盒子里。轰轰烈烈的图案,点缀着灰色的生活。

李三福收集糖纸,不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比,说白了就是积攒“吹牛”的资本。伙伴儿们之间比谁的糖纸多,证明谁吃的糖就多,谁家就最有钱。如果弄到一两张奶糖的纸,那就更厉害了。

“吃糖就好好含着,嚼啥嚼?穷装!”李三福念念不忘地嘟囔着。他对韩黑虎不珍惜糖的行为非常生气,对这小子卸磨杀驴的做法非常生气!

…………

气归气,只能忍气吞声。李三福惹不起韩黑虎,但他敢惹阿来夫。

“阿黄啊阿黄,没想到你真是条狡猾的黄狗啊!”李三福叽咕着小眼睛,开始向阿来夫发起挑衅。

阿来夫怒火中烧,极力地控制着。因为他知道,班主任袁老师对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友好了,如果犯在他手上,肯定好不了。

李三福心里已经猜到是阿来夫利用了自己,却不能挑明。因为自己做“奸细”本身就不是光彩的事儿,只能背地里找茬儿与阿来夫较劲。在学校里故意与阿来夫作对,不时就拿“裤衩子事件”在同学中间埋汰阿来夫,并大喊大叫着“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