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主人公到地面上来了
这些事情正在进行的时候,地球上的气候渐渐改变了。北方的冰从原来的地方移动起来,向南方爬过去。山把自己的白雪帽子更低地扣在前额上。我们的森林里的祖先居住的那些地方,夜里越来越凉了,冬天越来越冷了。当时的气候还算是温暖的,但是已经不能说是热的了。
山的北坡上的常绿的棕树、木兰和月桂把地盘让给了槲树和菩提树。
直到如今,在河边的地层里还常常能找到古代槲树叶和菩提树叶的印痕,那是从前被雨水冲到河里去的。
无花果树和葡萄藤为了躲避寒风,搬到洼地和山的南坡去了。热带森林的界线越来越向南方退却。这些森林里的居民也跟森林一同退却:古象走了,剑齿虎也越来越不容易见到了。
那从前是丛林的地方,树木渐渐向后退让,形成一些明亮的旷地,那里有巨大的鹿和犀牛在吃草。有些猿猴搬走了,有些死去了。
森林里,葡萄越来越少,无花果树也越来越难找了。在森林里旅行也困难起来。森林已经变得稀疏:从这一丛树走到那一丛树,必须在旷地上跑过。对于森林居民,在旷地上移动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要小心,不要被什么更敏捷的猛兽捉去充饥才行。
饥饿把我们的祖先从树上赶了下来。
它不得不越来越经常地下到地面上来徘徊,去寻找食物。
一种生物从它已经习惯了的笼子里走出来,从它所适应的森林世界里走出来,这对于它算是什么呢?
这就是破坏森林的规则,挣断把一种野兽锁在指定地点的锁链。
当然,鸟兽都在变化着,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变化的。但是,鸟兽的变化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过了几百万年,有爪子的森林小兽才变成了马。每一个孩子跟自己的父母很少有差别。需要经过几千代,森林动物才能够变成没有森林的空旷地带的居民。
那我们的祖先怎么样呢?
如果我们的祖先来不及改变自己的习惯,那么它就不得不跟猿猴一同搬到南方去。但是这个时候它已经和猿猴有不同的地方,它已经会用石头和木头做的利齿和尖爪来取得食物了。在肚子饿的时候,即使没有那些在森林里一天比一天少的、多汁的南方水果,它也能活下去了。森林变得稀疏并不使它恐慌。它已经学会了在地面上走路,它已经不怕没有森林的空旷地带了,如果迎面碰到敌人,成群的我们的祖先就用石头和木棍来自卫。
那气候凛冽的年代并没有毁掉我们的类似猿猴的祖先,也没有逼迫它跟随着南方森林一同退却,而只是加快了它变成人的步伐。
可是我们的亲戚——猿猴又怎样了呢?
它们随同南方森林退却了,依旧做它们的森林居民。可是如果它们不退却也不行。它们的发展落在我们祖先的后面,还没有学会使用工具。它们之中那些最灵活的,继续住在森林的最高层,学会了更敏捷地攀登树木和抓住树枝。
那些没有它们灵活、不能够这样适应树上生活的猿猴,就是另外一种命运了。它们之中只有最大、最有力的活了下来。但是动物的身材越大越重,也就越难住在树上。不管愿意不愿意,这些巨大的猿猴只好从树上下来,来到地面上。比如说,大猿现在就住在森林的下面一层。它们在地面上不是用石头和木棍抵御敌人,而是用装备在它们强大腭骨上的大牙齿。
人和他的亲戚就像这样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