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黑猿变成人
可是能不能教黑猿和人一样地走路、说话、思想和工作呢?
从前,有名的驯兽家杜洛夫曾经幻想过这样的事。他花费了很多心血,训练他心爱的黑猿米木斯。米木斯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它学会了使用汤匙,系上餐巾,坐在椅子上喝汤,不会把汤泼在台布上,甚至于还学会了从小山上坐雪橇滑下来。
可惜,无论如何,杜洛夫也没有把它变成人。
这是容易明白的。人跟黑猿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分道扬镳了。人的祖先从树上下到地上,开始用两只脚走路,用两只手工作。而黑猿的祖先却留在树上,而且更加适应这种生活了。
因此黑猿的身体构造和人完全不一样。它的手和人不一样,脚和人不一样,脑子和人不一样,舌头和人不一样。
请你看一看黑猿的手,它的手的构造和人完全不同。黑猿的大拇指比小拇指小,而且不像我们的大拇指那样叉开得这么远。大拇指是最有用的一个指头,它是那叫作手的五人工作队里最主要的一员。它可以和其余四个手指中随便哪一个协同工作,也可以和它们四个一起工作。因此,我们的手才能够这样灵巧地使用各种各样的工具。
黑猿要从树枝上采下果子来的时候,它常常用两只手攀住树枝,用脚去抓果子。在地上走路的时候,它用屈着手指的两手撑着地。这就是说,它常常把脚当作手用,把手当作脚用。
除了脚和手的构造之外,还有一样很要紧的东西,而试验把黑猿变成人的驯兽师往往把这点给忘记了。他们忘记了,黑猿的脑子比人的脑子要小得多,而且构造也没有人的脑子这样复杂。
人与猿对比
研究人的脑子已经有许多年的伊万·彼得罗维奇·巴甫洛夫很有兴趣地观察他的客人——罗莎和拉法哀尔的一举一动。有人告诉我们,他有时候在黑猿的屋子里停留很久,研究它们的行为。而它们的行为真是最没有意思的、最没有秩序的。它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完这一件事,就又开始做那一件事。
瞧,拉法哀尔在一本正经地建造它的“金字塔”。突然,它看见了一个皮球,就把方木块都扔开了,用长满了毛的手去拍皮球。过了一会儿,把皮球又忘记了:拉法哀尔的注意力已经被一只在地板上爬着的苍蝇吸引住了。
有一次,伊万·彼得罗维奇瞧着黑猿的毫无秩序的无谓纷扰,他大概出神了,自言自语地说:
“一团糟,一团糟!”
猿的混乱动作显然反映了它们脑子工作的混乱,完全不像人的脑子那样有条有理,能全神贯注地工作。
有一天,一位电影导演到罗莎和拉法哀尔的住宅里去,想给它们拍电影。按照导演所编的脚本,必须把黑猿放出去,自由一会儿。黑猿刚一得到自由,马上就爬到最近的一棵树上,用两只手抓住树枝,欢天喜地荡起秋千来了。它们感觉到在树上比在自己舒服讲究的住宅里自在得多。
在非洲老家,黑猿住在森林的最高一层。它在树枝上做自己的窠。它爬到树上去逃避敌人。它在树上找食物——水果和坚果。
它这样适应树上的生活,使得它在笔直的树干上跑路比在平地上容易得多。在那些没有森林的地方,你是不会找到黑猿的。
有一位科学家曾经到非洲喀麦隆去观察黑猿在自己的老家里怎样生活。
这位科学家捉了十只黑猿,让它们住在自己园子旁边的树林里,好让它们感觉到和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为了不让它们逃走,他为它们建造了一个瞧不见的笼子。造这只笼子只用两种工具——斧子和锯子。
依照科学家的设计,伐木工人把那一小片树林周围的所有树木都砍光了,使这片树林成了旷野里的一座树林岛。科学家就把那几只黑猿放在这座小岛上。
科学家的想法是对的:黑猿是森林动物。这就是说,它不会自愿离开树林。猿猴不可能住在空旷的地方,就像白熊不可能住在沙漠里一样。
可是如果黑猿不能够离开树林,那么它的亲戚——人又怎么能够离开树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