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蚕神姑娘
从前,在一个村庄里的茅草屋中住着一对父女。父亲是一个勤劳的男子,他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好在还有女儿陪伴着他。女儿天真烂漫,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父亲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女儿,万一女儿有什么闪失,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呢?
一天,父亲要出门到很远的地方去,临走之前,他对女儿十分放心不下,于是决定步行出门,将家中唯一的白马留给女儿做伴。父亲的这匹白马不但能够日行千里,还十分通晓人性,能够保护主人。父亲再三叮嘱女儿:“你一定要精心喂养这匹马,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女儿点头答应了:“请父亲放心,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父亲走后,女儿一个人在家,开始觉得没有父亲的管束十分自由,可过了几天,她就有些害怕孤独了,便和白马说说心里话。这匹白马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还不停地嘶鸣来回应她,好像真的听懂了女孩儿的话。过了很久,父亲还没有回来,女儿开始担心起父亲来,想出门去寻他,但她从来没出过远门,更不知道父母去了哪里。
这天,女儿抚摸着白马的头,对它说:“白马呀,白马,我知道你是一匹神马,如果你能帮我把父亲找回来,我就嫁给你做妻子。”话音刚落,白马长鸣一声,挣脱了缰绳,朝家门外跑去……
原来,父亲在外办事时突然腿疼,难以步行,因担忧女儿,心中焦急万分,正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父亲见自家的白马跑来,欣喜若狂,一跃登上马背,快马加鞭赶回了家中。女儿见白马果然把父亲带回来了,十分高兴,与父亲相拥,向父亲嘘寒问暖。
父亲觉得白马帮了他大忙,想要嘉奖它一番,特意给它添了一些精细的草料,不料白马却不领情,垂头丧气地待在那里。只有见到女儿的时候,白马才会欢呼雀跃,发出嘶嘶的声音。父亲觉得十分奇怪,就问女儿是怎么回事,女儿就把她承诺嫁给白马的事情讲了。父亲听罢,半晌没有说话,心中想着:好好的姑娘怎么能嫁给一匹马呢,这事传出去可不好听啊!于是,他将女儿支开,悄悄来到马圈,趁白马不注意的时候,用弓箭将马射死了。父亲将马皮剥下,晾在一块大石头上,准备卖掉。
女儿和伙伴们外出游玩回来,看见院子里晾着一张马皮,上前仔细一看,正是自家的白马,顿时伤心不已。她抱着马皮痛哭起来:“白马,白马,都是我害了你呀!我不但没信守承诺,还让你丢了性命。”正在此时,马皮忽然张开,裹在了女孩的身上,一齐飞到天上去了。女儿的玩伴们见了,赶紧告诉她的父亲。等到父亲急匆匆赶到院子时,哪里还有女儿的踪影呢!
马皮飞啊飞,最终飞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这里长满了桑树。当裹着姑娘的马皮落下时,忽然闪了一道白光,女儿变成了一只长着马头形状、白白胖胖的蚕。她再也不能恢复人形了,从此只能靠吃桑叶为生。
女孩儿十分思念家乡和父亲,但是她不能说话,只要她一张嘴,就会吐出又细又长的蚕丝来。天帝知道了这件事,就封她做了蚕神姑娘。不久,蚕神姑娘孕育出很多蚕宝宝,这些蚕宝宝也都能吐丝。人们把这些蚕丝搜集起来,织成美丽的衣裳。
女孩与神马合二为一,也算是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因此,直到今天,有的地方的人们还把蚕叫作“马头娘”呢!
(汉族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