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梦降临了
黑衣人叫张泽,这两个字也是音译过来的,到了后来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他和我一样,也是在20年前的一天发现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而那时的他和我一样也只有25岁,他并没有告诉太多,只是简单了说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守则就是努力的活下去,活下去不仅仅为了食物和淡水。而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危机就是他的存在。
“你说了这么多未知因素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多么危险的意义何在?让我开枪自杀?”我感觉他在玩我,而不是在帮我或者是给我解释什么,我不想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种状态让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虽然我现在对于张泽好像没有什么反抗的实力和威胁,但我听完他说话的还是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了。
张泽又点起了一颗烟,他好像对我的语气转变没有过多的反应,将摆在桌子上的枪丢给了玩味的跟我说到:“说实话,你要是有勇气自杀我就给你打帆哭坟。”
我不知道他这么跟我说的这种玩笑是为了缓解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还是语气转换后的威胁,但还是不知不觉中让我有所放松,也让我觉得他给我带来的危机感减少了些许。
我低下头抿嘴苦笑却并没有笑出声音来,也没有急着回答他这个问题,慢慢的我回复了平静的表情沉默些许,这一刻我也开始细想了他说的这些话,开始正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在刚开始张泽绑着我的时候用枪顶着我的脑袋的时候我还想着怎么逃走,但想法在20分钟里在进行改变,现在的我却在想着怎么坚强的活下去,或者跟着他活下去,至少我可能不用面对所有超市里的食物过期后的生活。
“带上你的狗跟我走。”张泽看了看表,又对着窗外凝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我,他从我的沉默中好像发现了什么,起身要走。
张泽也不在管我眼神中还有多少迷茫,抛出了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直接奔着大门口走过去,他手里的依旧是那把枪,还有就是多了我的车钥匙。他的腿脚并不算利索,两个大如拳头的膝盖骨确实影响了他正常的直立行走。
当时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走出这个门,可是为了活下去我想我不会后悔。
人生的意义不一样了?还是生存方式不一样了?这两个观念说实话我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转变过来,我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这个”世界带给我的一切。
“我们是要出远门吗?难道我们不用带点什么吗?”我追问着张泽。我感觉到了他这一个举动可能会让我离开这个我生活了20年的家。
张泽站在门前,扶着门把手但没有看我但他知道我是跟着他的步伐的,停顿在了门前跟我说“你现在所拥有的,对于这里没有价值。”说完他开门走出了去,没有丝毫犹豫。
张泽开着车,驾驶在一个我不太熟悉的公路上,我不太敢坐在副驾驶上,说不定他会随时掏出枪对着我的脑袋来一枪。我看着车窗外,感觉周围的环境越发的陌生,还是那种心悸和不安,但是这是未知目的地的恐惧,球球却不以为然的趴在我的旁边安安静静的享受他的窗外阳光,而我却默默的一根接一根抽着烟,我也尝试了去和张泽沟通,可他开车后显得并不愿意说话。
我已经很疲倦来,但是未知的不安和对张泽的不信任,没办法让我这个安逸的坐在车子上享受一下美妙的下午觉时光。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我发现身边的楼宇逐渐减少,树木越来越多,这个城市的周边我来过,工作外派我没少来城市周边的进行调研和检查,可这里并不是我对这座城市熟悉的周边小镇。
道路不平整,车辆起伏不定,在大灯的探照下,周围的树影晃动着,仿佛一个个巨型守卫在时刻观察者我们这些侵略者,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幽邃而狭窄的城乡小路上只有我们这一辆车是发光物体,月光仿佛都羞于表达对我们热情把自己藏在了云朵之中,本应是袅袅炊烟人声鼎沸的小村庄也寂静的可怕。
突然,球球原本蜷缩的身躯站了起来,动物本能的直觉让我也对它看去的方向注视了过去,车辆的后视镜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可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光亮在急速的前进,随之而来的是车辆发动机高速运转配合着排气筒的轰鸣,是一辆车!是一辆车在向我们驶进,我还没等从发现新的人类出现在这个世界而兴奋的时候,张泽却如临大敌一般突然加大油门,像是要逃离出这个车辆的视线。
“你干什么,看见车你跑什么?”我对张泽加速的迟疑还没完全说出口。张泽一边继续加速一边凌冽的告诉我:“如果你不想死,就看好你的狗,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题刚一出现没用张泽对我回答,后方车辆的马力明显要强过我的小白许多,已经快要靠近我们了,我看见后方车辆副驾驶一个人影探出车外紧接着,火光、枪响、一颗子弹!旋转的子弹从小白的后车窗穿入,我面前划过镶入副驾驶的座背之中!
我赶紧按住球球趴倒在车座上,不断又子弹继续向车内射击进来,我抱着球球根本不敢抬头,我感觉到车轮胎的剧烈的震动,车要失去平衡了,应该是有子弹打中了车的轮胎,车在不停的摇晃着,随着后车撞击小白后保险杠的声音传来,车辆最终失去了平衡冲进了路边无人照料的玉米地中,小白的车轮被玉米杆缠住慢慢失去动力,但惯性还是不断冲倒一片又一片的玉米。
终于发动机一声闷响,前机盖内冒出白烟,小白渐渐的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我反应,两个黑色皮衣男人拉开了小白右后车门,手电的光亮照在我的脸上我让我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脸,我只能看见他们用枪指着我脑袋的枪口里还冒着烟。
“司机哪去了?”其中一人终于开口说话,这时我才注意,驾驶室的门是开着的,而张泽已经不见了。
“他什么时候下去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用手抱紧球球,极力的对两个人进行解释,我的声音可以用哀求来形容,我害怕那个枪口里再有子弹喷射出来。
“不好!”随着手电光从我脸上移开,站在我面的那个男子大声的对着他的同伴喊道,两人左手持手电右手持枪保持射击姿态环视着周围。
微风吹过,玉米地内伴随枝叶互相刮擦的声音,还有两声枪响,一滴带着温度的血液迸溅到我的脸上。那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一个步履阑珊的身影从黑衣人背后的玉米地里走了出来,毫无疑问,这个人是张泽。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刚刚还活着的两个人变成了尸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我感觉自己手脚冰凉,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傻呆呆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张泽来到了最靠近他的尸体面前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手电,好像是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在这个人的内衣口袋里张泽翻出一个类似工作证一样的东西,“果然啊!”张泽低语一声快步的走到了我面前,用拖拽的方式把傻愣愣的我从车里拽了出来,我出来的时候感觉上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张泽却盯着我看了,那种眼神像看见怪物一样,可他明明就是个怪物!
“你肩膀中枪了。”这句话从张泽嘴里说出来特别平淡,就像告诉我饿了要吃东西一样的语气,我看着他投来的目光,又看向了我的左侧肩膀处,血已经浸透了我的整个左边衣袖,看见伤口时疼痛感,窒息感,瞬间穿透了我的头皮,也许是刚才的威胁感和慌乱让我神经屏蔽了疼痛。
我刚想用大喊了抵挡疼痛反射神经时,张泽一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要喊,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海山的人。你的伤口是贯穿伤,没伤到骨头没事的,但要尽快止血。”他边说边从后座车座的套上撕下了一块布条,环绕着我的左肩和腋下非常用力的打了一个死结,并又撕几块布条在伤口处不停的缠绑,我知道他在用最简陋的方式帮我止血,可是我已经疼的泪花四溅了。“真他妈不像个爷们!”张泽鄙夷的看着我,并且帮我包扎完伤口跟我说“好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了,万一海山的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并且发现我们杀了他们的人,我们会死的比他们俩还惨。你的车不能开了,开他们的走吧。”
我疼的嘴唇发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丝力气和勇气竟然跟张泽抬杠道:“大哥,人是你打死的,跟我又什么关系!对了,海山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杀我。”
张泽根本不理我说什么直接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向停在公路上那两个追杀我们的车走去。球球默默的在我身后跟着我一声也不出,就连他身上的毛发都已经被我的血给浸湿了。
那是一辆改装了的黑色雅阁,除了外形还能看出来以外,内饰都已经被改装的面目全非,张泽上车后递给了我一样东西,一把枪,一把真枪,“防身用。”张泽简单明了的说完,非常娴熟的驾驶车辆继续行驶在公路上。
我感觉我肩上的伤口越来越胀痛,血好像没有止,我的眼皮有些睁不开了,我的头倚在车窗上,慢慢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