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节，赵家的姐妹们又聚到一起，这一年，明兰的女儿一菲也回来了，上了大学的一菲更漂亮，更白净了。
这一天，玉洁准备的菜十分丰盛，明兰和明玉也帮忙做，菜很快上桌，饭厅里男人们一桌，客厅里女人们围着大茶几坐了一圈。
坐好后，玉洁扶着婆婆坐下说“来，妈妈坐这”。
明兰笑着说“瞧你，叫的比我们还亲”。
玉洁笑了，挨着明远妈坐下。明远妈夹了一只大虾给玉洁。说“这是你大姐送来的，尝尝”。
明惠端着碗说“妈，我也要”。
妈说“你没长手啊！”
明惠端着碗，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明远妈只得给她夹了一个“厨房也不下，就知道吃”。说着又给明兰明玉一人夹一个。又张罗让几个孩子吃。孩子们都说“我们大了，不用奶奶操心了”。
明远妈心里一阵感慨，是啊，孩子们都大了，自己终于不用操心了。她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们。
玉洁对婆婆很关照，又是倒水，又是拿纸巾，又是盛汤，过了一会儿屋里凉，又拿来一件开衫给明远妈披上。
明玉笑着说玉洁对妈很关照，就像以前对奶奶一样。玉洁笑着看着婆婆说“妈老了嘛”。
提起过世的奶奶，大家又兔不了难过，明惠说“奶奶要在多好，我多希望她来骂我呀”。
明兰低头吃饭不做声。
明远过来说“你们在说什么”？
小宝起来推爸爸“走开，你不属于这边的”。
明远笑着回桌子上了。小宝在这边高淡阔论，偏偏文昊过来拍着小宝的脑袋问“小宝，期末考了多少分了？”
小宝羞红了脸“文昊哥哥真讨厌”。
大家都笑了起来。
明远妈看着高高大大的外孙说“文昊有女朋友了没有”？
文昊也羞了说“没有”。
文燕说“我哥还小呢”？
明远妈故意说“不小了吧”。
文昊说“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和我舅喝两杯”。
于是就走开了。
大家都笑。明兰笑着说“明玉快当婆婆了，时间真快呀”。
明玉说“肯定是一菲在前面啊，一菲有没有男朋友啊”。
一菲搂着明兰的脖子笑着说“我妈不让啊！”
说着，提到了子涵和子欣。
今天，只剩明成一家没来了。
李春艳心高气傲。当初让女儿去广东上学，子涵却没考上大学。回来随便找了个工作干自己在外面租房，明玉见过一次，子涵打扮的特别妖娆，见了她叫了声二姑，也不多说话，生份的很。李春艳和大女儿处的也不好，总是吵架。
明惠说“别提那个人了，提她不吉利”。
明兰拍了一下明惠的头。
吃完饭后，孩子们都到玉洁屋子里玩。
玉洁收拾了碗筷。天黑时，玉洁又做了饭叫大家来吃，明远他们玩了一会儿扑克又坐到一起喝酒。孩子们过来吃饭，都吃的不多。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明兰叹了口气说“又快开学了，还有大堆事没做”。
小宝天真的说“姑妈，为什么我怕开学，你们也怕呀”！
明兰摸了一下小宝的头说“我比你更愁，开学一堆事”。
一菲笑着说“每年一开学我妈就不开心，一批卷子我爸妈就生气，所以，我才不当老师呢。
大家都笑。最后明兰提出大家去酒吧唱歌。说“大人去，小孩不要”。
一菲撒娇的说“妈，连我都不要吗？”
明兰拍拍一菲的脸说“不要，你在家陪姥姥”。
于是大家都决定出去玩。玉洁说不去。明远妈说“去吧，难得聚在一起，去玩玩吧，穿的漂亮点”。
玉洁笑了。于是就起来换衣服。男人们都喝了酒。但是赵家的女儿们都会开车。
明兰明惠建华先到，玉洁随后到，明远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明远到的时候陆建华已经灌了玉洁几杯啤酒，玉洁不想喝，可是陆建华总是让她喝，话也说的漂亮，玉洁只好喝了。
明远进来后，说建华“你为什么把我老婆灌醉了？”
说着，看着玉洁难受，就给她端水喝。
玉洁实在是喝不下，建华又让明玉喝，明玉不喝说都喝醉了没法回家，她还要开车。就坐在一边唱歌。
明玉劝明惠馨儿大了，让明惠在生一个，明惠也三十出头了。
明惠说不生，生了没人带。
陆建华笑着说“我带嘛”。
明惠说“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做梦去吧”。
明玉拉拉明惠小声的说“男人在外面，你也不给他面子”。
陆建华率性惯了，果然脸就拉下来。明兰也劝明惠。明惠喝了几杯酒“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一个人抱着孩子输液，连厕所都去不了，大姐最清楚吧，我开了店，店里冷的透风，我的馨儿像小狗一样，陆建华，你家人在哪？”
明惠这样说，眼里蓄满了泪。明兰轻声安慰。说大过年的，别说这些。
明远叫建华喝酒，别理明惠。明惠说建华不体贴人。明玉说男人都这样，在外面也要给留点面子。
建华不和明远喝，非要和嫂子喝，玉洁只好又喝了几杯。
玉洁喝醉了。
明玉在唱歌。明兰突然想起小时候唱过的歌，就点了几首，随着歌曲跳起了舞，上学时她可是文艺骨干，明玉也上去跳，两个人都很开心。
明兰拿着话筒说“我老了，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玉洁也上去跳，玉洁笑着说“我也喜欢跳舞”。
玉洁和明兰，明玉手拉手跳舞，玉洁居然跳的很好。
明远觉得他又见到一个不一样的玉洁。
林峰上台，对明兰唱
“乌溜溜的黑眼珠是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样溜走
转回头看看己匆匆数年”。
明兰含笑看着。
“大姐夫，亲一个”明惠喊。
林峰张开手拥抱了他亲爱的妻子明兰。
明玉说“玉洁唱一个，唱个你们陕北民歌”。
玉洁拿了话筒张口唱
“黄土坡上的情
沟里头的那个爱
是谁唱着那动人的歌
唱着那兰花花
梦里头梦见的你哟
眼里头的那个泪哟
是谁让你那思念的人
爱着你兰花花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
蓝格莹莹的彩
生下一个兰花花
实实个爱死个人
我见到我的那个情哥哥哟
有说不完的那话哟
咱们俩个死活哟
常在那一搭搭”
玉洁唱完后，大家纷纷鼓掌，玉洁还醉着，坐到明远身边，端起一杯酒给她“明远，我敬你，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为了我们这个家，来，明远，赵哥，喝一杯”。
大家都笑了，建华搂着明远问“这谁？”
“赵哥”玉洁说。玉洁靠在明远肩上。
大家笑的更厉害，明远把建华推一边去，摸着玉洁的长发。
明玉说“建华，给明惠唱首歌吧”。
建华说“唱什么”？
明玉说“适合你俩的情歌”。
建华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还是让二姐夫给你唱吧”。
明玉说“咱俩又没有轰轰烈烈谈过，不像大姐和姐夫，唱什么”。
明远说“二姐，你别忘了二姐夫追你，妈不同意，说她还小，他老来站桥头上找你，我还打他一顿。二姐夫为你得了相思病，吃不下睡不着，还不是轰轰烈烈吗？”
志伟笑了“你小子以为我打不过你，是怕你二姐伤心，我那时候怎那么傻，年年上门给老丈人干活，现在你打我一顿，把你二姐领走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明远说“想的美呀你，二姐那时可是第一美人，说媒的门槛都踏破了，谁知道便宜了你”！
志伟说“那我也不差呀。我追了两三年，硬等着她长大了娶回家，谁有我那个耐心”。
明玉笑着捶了志伟一下。
明远说“你不亏啊！二姐给你生一男一女，谁有那个福气”。
志伟笑着说“不亏不亏，我敬你二姐一杯”。说着敬明玉一杯酒，明玉笑着喝了。
志伟说“建华，该你了吧，说说你和明惠的呗”。
明惠翻翻白眼说“陆建华有什么好说的，来相我看上我嫂子了，眼睛有问题”。
明惠的直白让大家哄堂大笑。
玉洁睡着了，没听见。明玉笑着推了明惠一下。
建华脸红红的，说“又翻什么旧帐，谁让你躲屋里不出来。那几年不说了，现在又说”。
明惠说“眼睛有问题呗，我嫂子两孩子妈了，硬是看不出来”。
明玉笑的推了明惠一下“幸好你嫂子睡着了，没听见”。
建华气的一声不吭。
明兰止住笑圆场说“玉洁睡着了。要不回吧”。
于是，一伙人往回走，林峰和志伟找车，明远扶着玉洁走，建华和明惠一前一后的走。
明玉看看明惠，和明兰对视一眼，两个人又止不住站住笑。
明惠转身“笑什么，二姐今晚咋了，大姐注意你淑女的形象”。
明玉挽住明兰的胳膊说“我们这个傻妹妹哟”！
说完，两个人干脆不走了，站着笑。
大家很晚才回家，明远妈着急出来看。看他们回来了，放心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明兰起来在厨房做早饭。
小宝在一边拍照说“看看我们学校的赵主任，回到家就是这个形象”。
明兰笑了，明兰穿了妈的花棉袄，大棉拖。里面却是裙子，不伦不类的，明兰追着小宝要打，追着了，却在脸上亲了一口。
玉洁勿匆过来做早饭，一进门就挽袖子，建华和志伟在下棋，回头问“嫂子来了，赵哥呢？”
玉洁不好意思了，装着听不懂。
屋里的人都笑了。
明远妈问怎么回事，明玉小声说了，明远妈也笑了。
明玉看到明惠给馨儿梳头，想起咋晚的事，忍不住又笑。
建华生气了“二姐没完了？”
明玉拍拍明惠的头就去帮忙做饭了。
玉洁帮着盛饭说“咱晚头晕，都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
明兰笑了笑“孩子们，来端饭”。
几个孩子都跑过来。
过年明远在家呆了几天，又帮忙收拾屋子，又帮着做饭。玉洁说要不你别走了，我们一起开个店什么的。明远笑着说我除了开车还会干啥。
玉洁就闷闷的。明远走的那天，正好建华来了。明远就没让玉洁送他。
玉洁和建华打了个招呼就回屋坐着。
建华对明远说“哥，我还是羡慕你，你看，你什么时候用什么的东西嫂子都给你准备的好好的，明惠要这样多好”。
明远正往包里装东西。笑了一下说“明惠不好吗？”
建华笑了。出门时建华说“嫂子，我们走了”。
玉洁应了一声走出门来，倚着门框觉着自己的心空荡荡的。
建华出门一回头看见玉洁就那样站着，有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建华对明远说你不根嫂子打个招呼，明远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