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群英夺剑
离决赛日期还有四天,暮海仁休养身体,前几天受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时间飞快,决赛这一天马上就到了。
兽族剑术大赛的预赛一共选拔出十六名剑术好手获得决赛资格,决赛场地选在兽族王宫外宫的亚特兰蒂斯广场,决赛这天,广场内外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仿佛一个重大的节日庆典,暮海仁和其它十五位剑术高手从巨大的凯旋门鱼贯而入,广场里立刻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不大一会儿,比赛主持宣布比赛规则,十六名选手抽签决定对手,第一场淘汰八名,第二场淘汰四名,第三场淘汰两名,第四场就决定谁是最后的冠军。暮海仁虽然不懂兽族的吉达卡玛语,但他机警聪明,也猜出个大概,凡事效仿其他人的做法,倒也不会出错。
暮海仁放眼四周,只见看台上的观众数以万计,第一层第一排的中心处立着一个金黄色的大氅,大氅下有上百铁甲狼猿护卫,暮海仁心想:“那一定就是兽族的皇室了,我若得到机会将兽族大王刺杀,那可是大功一件。”他正想着,抽签仪式开始,他是一号,所以有第一轮的抽签资格,他抽到的对手是九号,第一轮的决赛在广场中心设立了八个擂台,主持人一声锣响,八个擂台的比赛同时开始,暮海仁缓缓走上一号擂台,只见对面的对手是一位身高体阔的类人族武士,他全身生有青色的鳞甲,头上一个独角,手中拿着一把长两米有余的巨剑,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一把尖锐的长矛,比赛刚一开始,他就杀气腾腾地向暮海仁冲过来,暮海仁入伍多年,与各种体型巨大的兽族兵种作战经验丰富,倒是毫不畏惧体型魁梧的对手,只是他向来所用的兵器都是威力无比的孤光剑,而这次只用一把普通的西洋剑,倒是不怎么顺手,那人族武士刚一冲到暮海仁身前,巨剑就来了个横扫,暮海仁赶紧一矮身,避过这威猛无比的一击,巨剑带起的剑风,刮得暮海仁的脸都隐隐生疼,他心里称赞:“好家伙,真有你的,看来我要对付你还真有些不易!”他正想着,那人族武士的第二剑又到了,剑刃只朝暮海仁头顶劈下,暮海仁不敢招架,身子连忙向后一跃,然而这一下避得急了,暮海仁没看身后,他的右脚的后一半几经踏出了擂台边,险些跌下擂台,比赛规则中明确:跌下擂台者等于战败。暮海仁一身冷汗,心说我不能再后退了,否则跌下擂台,岂不难堪至极。他打定主意,向前飞跃,手上西洋剑一抖,立刻剑影飘飘,直向那人族武士攻去,他这一招虚虚实实,暗藏许多变化,是他剑法中的精髓,要一一破解实在不易,谁知那人族武士毫不理会,举起巨剑,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暮海仁见对手这一记重击又快又猛,不得已立刻收起剑招,侧身躲避,原来他这对手但论剑法,远远在暮海仁之下,甚至比暮海仁预赛中击败的梅尔洛佐还要差上许多,但他胜在力大无穷,兵刃又长又重,无论对手剑法如何精妙,只要他横砸竖打,对方就非收招躲避不可。暮海仁和他又打了一阵,几乎没有一招进攻,全在躲闪,暮海仁心中暗暗着急:“这样下去我始终不能有效进攻,一旦我体力下降,稍不留意就得被他逼下擂台不可。”想到这儿,他趁着对手把剑向上急挑,把手中西洋剑的剑锷压在对手的巨剑之上,借着对方这一挑之力,暮海仁跃向半空,然后在半空中一个回身,头下脚上朝对手头顶跃去,右手一抖手中西洋剑,直攻那人族武士前心,这时那人族武士要想撤剑抵挡已经来不及了,暮海仁以为自己胜定了,谁知他那对手一伸左臂,左手一把抓住了暮海仁长剑剑刃,用力一折,竟把暮海仁的西洋剑折断了,暮海仁大吃一惊,连连退后,那人族武士把那截短剑抛在地上,手上丝毫也没受伤,原来他身上鳞甲坚硬,普通剑刃伤他不得,他嘴上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暮海仁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也已经猜到对方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又毁了兵器,叫自己认输不要打了,避免受伤。
暮海仁心想:“我若认输,孤光剑恐怕就此再也得不回了,再说我兵刃虽然断了,空手未必就不是你的对手!”想到这里,他摇摇头,说道:“胜负未分,再来再来!”
对方虽然也不懂人类的话,但也猜到了他的意思,于是巨剑一摆,又朝暮海仁打来,暮海仁把断剑抛在地上,空手来斗这人族武士,这下一来比赛更好看了,只见一方横劈竖砍,穷追猛打,另一方上蹿下跳,不停游走,场面又惊险,又显得几番滑稽,看台上倒有一大半的观众把目光投到这个擂台上,大家见暮海仁招招避得惊险而又巧妙,既为他叫好,又替他担心,又这样打了五六分钟,暮海仁自然有点累了,可他的对手体力消耗更大,剑法更加沉重呆板起来,暮海仁知道是时候了,他一边躲闪着,一边把身子往擂台的边缘靠,对方不知是计,还以为获胜的机会终于来了,那人族武士挺起巨剑猛地朝暮海仁冲过来,心想:“这下你非掉下擂台不可了!”暮海仁等他的巨剑刺了过来,忽然飞身一跃,脚尖踩上了那巨剑的剑身,他双足连换,踩着那巨剑又是一跃,一下飞到那人族武士的身后,双掌齐出,趁对手还没回过身来,用力推在他的后背上,那人族武士本就在向前奔跑,这下暮海仁又推了他一把,他更加收不住身,身子直往台下跌去,那擂台高有五米多,纵使本领高强之人掉了下去,也要受伤,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那人族武士忽然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人抓住,原来暮海仁脚尖钩住了擂台台面,身子倒挂,又一把抓住了他。暮海仁手上加劲,使劲一抖,两个人同时又回到擂台之上,那人族武士知道自己没有受伤丢丑,全赖暮海仁施以援手,他丢下手中巨剑,右手拍拍自己的心口,然后朝暮海仁鞠了一躬,以示感激,然后抓起暮海仁的右手,高高举起,示意全场观众是暮海仁胜了。暮海仁见他颇有气度,也很佩服,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友好。这时裁判宣布暮海仁胜了决赛第一场。
第一场决赛相继结束,暮海仁在内的八名好手立刻进入第二轮的争夺,广场上只留下四个擂台,这回论到其他人抽签,一个身材矮小的克隆人武士挑到了暮海仁做对手,暮海仁长剑已断,又无处去借兵器,只好空手上台,这时只听刚才和他对垒的人族武士叽里咕噜地对他喊了几句,把手中的巨剑抛给了暮海仁,暮海仁刚一接过这巨剑,就觉太过沉重,十分不顺手,但聊胜于无,又不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只好一挥巨剑,表示感谢。
支持人又一声锣响,决赛第二场又开始了,暮海仁见对手身材又瘦又矮,手中拿了两把短剑,心想:“他的剑法一定是迅捷轻灵一路,须得以快制快才好取胜。”果然,比赛刚一开始,那人就怪叫一声,飞身朝暮海仁跃来,手中双剑寒光连闪,招招都有变化,都有后招,本来暮海仁剑法也有以快打快的招数,只是手中这把巨剑太过沉重,实在难以施展,一时间被对方攻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把巨剑的剑尖支在擂台台面上,双手端着剑柄,左右挥动,抵挡对手的攻势,对手见暮海仁应付乏力,大为得意,双剑连抖,剑招滔滔不绝,连绵不断,暮海仁心知不好,心想:“我要是这么打下去,非落败不可,须得利用巨剑的长处,然后打击他剑法的弱点才行。”暮海仁留心观察,只见对方跳跃力惊人,许多凌厉杀招都是在半空中施展的,他心中盘算一阵,忽然有了办法,暮海仁缓缓把巨剑抡动起来,让剑身在自己周身旋转,对方看他抡起巨剑,心中高兴,心说:“这小子本来力气就差,这下开始他用力越来越多,不大一会等他体力耗尽,我就能趁虚而入了!”他心里想着,继续不停攻击,这时他看见暮海仁上身有了一个空挡,连忙跃向半空,双剑向暮海仁头顶刺去,殊不知这个破绽是暮海仁故意露给他看的,要的就是引他高高跃起,暮海仁等他跳到了最高点,汇集起全身的力气,猛地挥动巨剑,把剑身使劲朝他砸去,那人人在半空,而巨剑剑身又大,那人无从躲避,慌乱中只好用手中双剑来招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巨剑狠狠砸到他的双剑之上,而他人在半空,无从卸力,他便如同一个空中的肉球,被暮海仁这一剑重击打得飞了出去,远远飞出了擂台边缘,一直落到观众席里面。全场观众看到这匪夷所思的滑稽一幕,不禁同声大笑起来,这第二场,暮海仁又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