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战过后

南研站在死去的霍德尔面前，琥珀色瞳孔中流动着变幻的光，黑日的领域中所有的火焰，电弧以及熔化的铁渣都随着风暴盘旋在他的身边。

黑日的领域忽然收缩，一同收缩的还有冈格尼尔，所有的黑色火焰与暗金色光芒交相辉映，在雨水中抖动，把四周染成熔金色。

【五枭】霍德尔死亡，神权————死人国度，这一超精神领域开始崩溃，地面开裂，高架桥的另一端沉入水中，暴雨与狂风席卷，雷声大作，这个虚拟的世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毁灭着。

南研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王的意识消散而去。

可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钉死在钢塔上的龙形生物，他懵了，世界在他眼中突然变了模样。

他吓得退后了几步，只觉得手里好像握住了个硬邦邦还很沉的东西，他低头一看，那竟是一柄暗金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犹如流星划过的轨迹，锋利程度却堪比一道闪电，黑日残存的余火还在枪尖上跳动着。

“呜啊！”南研慌忙把枪扔到地上，回头没跑几步，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两段血淋淋的钢筋分别贯穿了他的肩膀与小腹，使得他那原本就很虚弱的身体在经历了超负荷的战斗后变得更加不堪。

他的身体向前倾倒，像是一尊被雨水推到的雕像。

漆黑的环境中，他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温暖袭遍全身，那感觉很柔软，像是女孩美好的酮体。

有人在前方接住了他。

“你成功了哟，研！”是小魔女，她用柔软的双臂托住了南研冰冷的身体，在接触的一瞬间，伤口流出的血液将她那件素白的套衫染得一片鲜红。

“看来是的......”南研缓缓抬起沉重的双眼，声音嘶哑，“像一场梦，不过痛感倒是真的。”

“嗯，就当做是一场梦吧。”小魔女并不嫌弃他，反倒是拥抱得更紧，仓栗色的发丝在他的脸上飘动，像是为他挠着痒痒，“你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像是许诺，可南研并不怀疑。

“晚安，研。”

红热的钢铁碎片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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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清晨，银龙大厦，代理董事长办公室。

情报部部长马特乌斯与生物研究所所长古洛斯争先恐后地叩响了雕花木门。

“请进，老铁们！”门里传来悠闲且脱线的声音。

“咳！”另一个人发出一声重咳让他闭嘴，“请进，先生们。”

马特乌斯推开门，明媚的阳光从宽阔的屋内溢了出来，一位身着正装的老者正坐在办公桌前仔细地梳理着文件，另一位老者则是穿着浴袍，懒洋洋地躺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舔着舌头把玩着智能手机，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马特乌斯和古洛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该死，这打野又抢老子的红BUFF！”竟是“浴袍”率先打破了沉默，但他说的显然不是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

“先坐下吧。”“正装”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一夜未睡的他脸上有着严重的黑眼圈。

但是大沙发已被“浴袍”给占领了。

于是乎，身材魁梧的马特乌斯与圆滚滚的古洛斯只好挤在了另一张小沙发上。

“靠，这个辅助不懂得保护ADC吗？”“浴袍”咆哮道，手机屏幕上一片灰暗。

古洛斯楞了一下，小声问道：“李特等，弗雷格尔特等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进来的时候把楼下的防盗系统都给毁了。”“正装”似乎不太愿意谈起他。

“看来维修部的那帮家伙今天有得忙了。”古洛斯擦着额头的汗，像是碰见了魔鬼。

“还不算太糟，至少没把大厦给拆了。”马特乌斯耸耸肩，铁青色的脸上强挤出一个无奈的笑。

“好了。”“正装”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吐槽，只要有弗雷格尔在的地方，不论是多么严肃的话题都会向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你们要说的事情我差不多知道了。”

“那准特等现在怎么样了？”马特乌斯急切地问道。

李桐生的表情有些凝重，语速也变缓了许多，“他的肺部出血过多，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该死！”马特乌斯发出狮子一般的低吼，攥紧拳头狠狠砸下。

他的旁边本应是柔软的沙发，但现在他和古洛斯挤在一起，拳头的落点就变成了古洛斯胖乎乎的大腿。

“痛！”古洛斯被硬石一般的拳头捶得大叫。

“那袭击者呢，他的身份搞清楚了吗？”马特乌斯一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根本没有理会古洛斯的哀嚎。

“嗯。”李桐生喝了口茶，“是【五枭】之一的霍德尔。”

听到这个名字，马特乌斯与古洛斯仿佛触电一般，身体抽搐了一下，咬紧了牙齿，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有弗雷格尔没有太大变化，依旧喊着“保我，保我”之类的游戏术语。

“他不是在三十年前西伯利亚那场大爆炸中被你给炸死了吗？”最后还是由年纪较大的古洛斯打破了沉默。

“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李桐生叹了口气，“但事实是他并没有死，还袭击了段冷星准特等。”

“龙类的生命都这么旺盛吗，真是可怕的物种。”古洛斯挠了挠头上仅剩的那几根花白的头发，“不过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与它交手还能够活着回来，就像是......”

“奇迹。”马特乌斯为他补充道，这个圆滚滚的家伙整日埋头在实验室里进行着对龙类的研究，一些基本的词汇都快忘干净了。

“对，奇迹。”古洛斯欢呼道，“不愧是我们中国分部的特等调查官，就是强无敌！”

“额......”马特乌斯掩面以示尴尬，“这种话你倒是张口就来啊，古洛斯教授。”

但李桐生却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在我们找到准特等之前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情。”

“耶，我这也能抢到大龙，简直6翻了！”弗雷格尔狂笑道，对于李桐生来说毫无疑问他是个煞风景的家伙。

但是他的官职与李桐生属于同级，李桐生并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李桐生忍了。

“预料之外的事情？”古洛斯刚才被弗雷格尔给吓了一跳，这才发作。

“嗯。”李桐生顿了一下，“霍德尔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话在古洛斯与马特乌斯的耳中就像是天方夜谭。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五枭】是最纯血的龙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的存在，他们的强大就连纯血神子都很难与之抗衡，若他们在沉睡中一旦苏醒，势必会给世界带来毁灭级的灾难。

“死了？”古洛斯瞪大眼睛，圆滚滚的身体像皮球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难道是准特等做的？”马特乌斯也是一脸惊异，但与古洛斯相比他沉着了许多，至少没有从沙发上弹起。

“不排除那种可能。”李桐生说，“但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是血统超过临界血限的皇也很难做到与【五枭】正面抗衡，况且准特等他的血统只是开启了一部分。”

“的确是这样。”马特乌斯不得不承认李桐生的这一观点。

“万一他的力量只恢复了一点呢，不对，我的意思是说他还处于刚刚苏醒的虚弱期就被杀死了。”古洛斯说。

“没那种可能的，老铁！”弗雷格尔打断了他的猜测，言语中满是讥讽，“你见过处于虚弱期的龙类还能够释放100位以上的血统能力？”

“这倒不能。”古洛斯像个被训斥的孩子，低头，又挠了挠他那几根花白的头发。

弗雷格尔起身，看上去心情大好，应该是是顺利地拿下了那局游戏的胜利。

“很抱歉，教授，由于当时空间正值崩溃，情况紧急，所以我们并没有把霍德尔的龙骨给带回来。”弗雷格尔笑眯眯地说道，“嗯，我也知道龙骨对于你这种为科学献身的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研究对象，尤其是纯血龙类【五枭】的龙骨......”

这不是道歉，分明是在挖苦他。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这样说我会感到更心痛！”古洛斯按着胸口，像是心绞痛的患者。

“弗雷格尔特等还是这么恶趣味啊，还是不要招惹他好了。”马特乌斯在心里暗暗说道。

“总的来说，不论是谁杀死了他，【五枭】的死亡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件好事。”李桐生一字一顿，眉头缓缓舒展。

但究竟是谁杀死了【五枭】之一的霍德尔，成为了他心中一个不解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