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榆树

院子里分两边种着两棵大榆树，初春，新生了叶子，天色寒冷洁白，像瓷，不吃墨的。小翠叶子点上去，凝聚着老是不干。

《创世纪》

《创世纪》中戚紫微是相府千金，性格兼有《红楼梦》里迎春的懦弱与惜春的冷淡。匡知县是父亲的得意门生，紫微二十二岁的时候，父亲草草地把她许了匡知县的儿子，十六岁的匡霆谷。公公匡知县对她父亲是感恩知己，因此特别地尊重她，把她只当师妹看待，处处维护她，树立她的威信。紫微一嫁过去就立志要做贤人做出名声来，却和小那么多的丈夫相处不好，霆谷不服她的管教，冲突不断。公公去世后，紫微当家，坐吃山空，靠变卖祖产度日。小说开始的时候她已经是祖母了，拖拉着一辈子都不成器的丈夫和满堂依附她的儿孙在焦虑和不满中苦度时光。

榆树别名白榆、家榆、榆钱树等，榆科榆属落叶乔木，英文名Elm。南紫檀北乔榆，榆树质地坚韧，纹理清晰，是做家具的佳木。榆树上的疙瘩木质尤其坚硬，难解难伐，倘若称某人为榆木疙瘩，则是言其顽固别扭、难以沟通。榆钱是榆树结出的果，因圆薄状如铜钱且成串，故得名，谐音余钱，意头好。榆钱性平味甘微辛，嫩榆钱是春天的美食，吃法多种多样，可做饭、可和面蒸，可做汤也可生吃，荒年曾当做救命粮。

由榆钱中的钱字生发联想，引发了很多妙句，如岑参《戏问花门酒家翁》：“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道旁榆荚巧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施肩吾《戏咏榆荚》：“风吹榆钱落如雨，绕林绕屋来不住。知尔不堪还酒家，漫教夷甫无行处。”董解元《哨遍》：“春色三分，半入池塘，半随尘土。满地榆钱，算来难买春光住。”《三国演义》形容貂蝉的舞姿：“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杨絮柳絮飘洒的时候，也是榆钱成熟飘落的时候，榆树下满地落下枯黄的小榆钱，很是壮观，陈维崧《河传弟九体·榆钱》：“荡漾，谁傍？轻如蝶翅，小于钱样。抛家离井若为怜？凄然。江东落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