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搬家与严冬

儒略历1627年11月底，哈达尔庄园全体一百三十多人乘坐雷神锤号和希望号离开瀑布河谷，顺着文兰岛的海岸线一路东下，最终在第二天下午抵达了转运角。

经过忙碌的搬迁后，哈达尔庄园的人们都住进了海格堡的中心地带，这是海格之前就让白奴和印第安奴隶建造的内堡，现在已经接近完工，可以入住，正好给哈达尔等人居住。

一百多人在内堡住了大半，剩余几户就在周边几个木屋住下了，木屋原本的主人是白奴，海格赐给他们木材和土地让他们可以再自行建造房屋就抹平了他们的怨气。

很多时候，同一个种族的人也未必会比外族善良，白人奴隶在大航海殖民时代也是一部血泪史，紧随其后的工业革命又是不断的压榨白人平民，而东欧的农奴制更是延续到了二十世纪才被终结。

海格手下的白奴都是在家乡活不下去的人，现在海格给了他们希望，他们都十分顺从听话，并且辛劳工作。

哈达尔头两天只是观察着海格堡的情况，即便是海格让手下的仆人向哈达尔汇报情况，表明以后要听从哈达尔的命令，哈达尔还是不插手诸多事情，只是让大家照旧，接着吩咐哈达尔庄园的人和海格堡的人一起工作，接着默默观察。

由于赫鲁特村的人更得哈达尔和海格等人的信任，所以没几天海格堡里就出现了尊卑地位，哈达尔、海格等首领自然是地位最高。

其次就是冰岛人，白奴们基本不敢得罪冰岛人，即便发生争执也是忍气吞声，因为海格堡原本的几位管家就是哈达尔家的仆人，也是赫鲁特村的出身，他自然会偏袒自己人，处事不公。

比白奴身份地位更差的就是真正的野人奴隶了。

海格堡目前只有六百多人就从原始的社会雏形中出现了派系和等级区分，奥拉夫觉得这并不利于大家未来的发展。

现在白奴都忍气吞声，胸中憋气，虽然不会爆发暴动起义，可是等到他们获得了自由民的身份后可能就不会对哈达尔家族忠心了。

至于野人奴隶，那是人种文化不同的存在，压根不会顺服，在同化之前只能用铁血手段统治。

想着要尽快把白奴和冰岛人不和的问题解决，奥拉夫开始思索古今中外关于治理人这种动物的手段，想要找到对于文兰这伙人最好用的法子。

哈达尔和海格等首领也许也发觉了冰岛人的地位整体最高，但是他们乐得这个现象出现，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根基其实还是冰岛人，其次才是白奴。

海格堡的冰岛人带领着白奴每天开始在麝牛河捕鱼，在周边河谷森林里捕猎。

因为文兰岛上驯鹿、黑熊等中型大型的动物并不多，所以主要还是打到的兔子、飞鸟等小型动物。

这些动物的皮毛被剥下来风干储存，肉类则腌制晾干储存起来。

因为文兰东南半岛这里环境最温暖，水系也算发达，所以动物种类不少，足够几百人生活所需。

几天后哈达尔和海格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冬季来临前开始在海格堡前的平原修建更大的城镇，为未来扩大人口提前准备。

海格对于兄长的决定自然是同意，于是奴隶们在白奴的带领下开始伐木采石，手拿利器开采石料和砍树的都是白奴，印第安奴隶和爱基斯摩奴隶则只负责最重的搬运活。

海格堡前面的地方被慢慢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如果都建满了房子，面积将会超过赫鲁特村，哈达尔计划未来这里叫做赫鲁特城。

哈达尔和海格先让白奴在广场正中垫高，然后建造最大的一间两层木屋，准备以后当做城中心和自家的庄园别墅，毕竟有条件还是要改善生活条件才好。

海格在得知了哈达尔之前在他的庄园每天训练民兵后，也受了启发，开始挑选十几名健壮的白奴半脱离生产，带着一起训练。

随着几阵小雨接连洒落，文兰的天气越来越冷，在十二月中旬溪流表面就开始结冰，野人奴隶也开始出现生病甚至死亡的现象了。

海格处理这些事情很有经验，马上命令其他奴隶把患病和死亡的奴隶扔到远处山谷，免得传染疾病甚至形成瘟疫。

奥拉夫不忍心去看，也是从旁人口中听闻的这些事情。

到十二月底，一夜之间大雪铺天盖地，把海格堡附近肉眼所能看到的地方都变成了白雪皑皑的冰雪王国。

奴隶和白奴早在几天前就停了工，窝在山洞木屋里抱团取暖。

奥拉夫一家则在海格堡里的木屋中围着壁炉取暖，现在外面已经是冰天雪地，奥拉夫估计得有零下十度左右，任何人出去待不了多久就得冻死。

所以现在整个海格堡内的人都待在家里不出门，像哈达尔奥拉夫家和其他头目家有木柴壁炉可以取暖，反而很惬意舒适。

但是困苦的白奴就只能在木屋的床上盖着两床羊皮被子保证不被冻伤冻死，唯有扛不住腹中饥饿了才会咬着牙掀被起来煮些麦粥果腹。

山洞里的奴隶们却更惨了，他们平日里就吃不了有油水的食物，现在更是每天只有一锅草根和鱼干、黑豆等煮出来的一锅粥果腹，虽然饿不死但也绝对距离吃饱有十万八千里。

没有脂肪提供热量的奴隶们就在山洞最里面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过几天就会冻饿死一两个年老体衰的人。

不过每一个印第安奴隶都面色麻木，似乎对于生活的悲惨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不管是给白人做奴隶还是在部落战争中被俘虏，他们的下场要么被杀死甚至活祭神灵，要么就是沦为奴隶被折磨到死。

壁炉烧的暖烘烘，皮克库站在壁炉前用火钳挑木柴，免得压在一起回烟熏到主人。

奥拉夫穿着麻布里衣坐在火炉前喝着牛奶陷入沉思，他的弟弟妹妹在里屋午睡。

哥哥乌拉夫和父亲哈达尔在不远处跟海格、凯迪尔、海涅一起喝黄油热啤酒，吃着烤熏肉，卡特琳和凯迪尔的妻子、女儿为海涅即将诞生的孩子制作小衣服。

在古时候生产力和科技水平低下的时代，冬天就是只能在家待着。

远东的大明冬季百姓也许还能出门，即便冻病了请大夫抓两剂药也能捱过来，可是对于缺医少药没有真正治病救人医生的欧洲人来说，冬天如果出门冻病了，就只能放血等死了。

冰岛人几百年的传统就是在冬天到来后亲朋好友住在一起，每天吃喝玩乐，躲在房间里渡过冬季。

也是因为这个生活习惯，所以冰岛人更加团结，亲朋好友之间更值得信赖。

如果在冰岛，最少也猫在屋里五个月，可是文兰要比冰岛气候温暖，奥拉夫估计等到明年的二月份应该就会暖和起来了。

兄长和父辈们每天喝酒闲聊，比赛掰手腕和其他角力游戏，奥拉夫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每天在皮克库的服侍下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同时慢慢把脑海中关于海格堡管理人员以及未来发展的谋划进行着完善，准备想妥当了再给父亲叔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