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踏雪
萧君泽抬手长枪挥下,直刺那一身粉色花裙,代号为花的女子。
长剑蝶恋花破空而来,与萧君泽手中长枪交汇在一处,相错而过,一剑落空。
他连忙收剑,便听耳侧长风被撕裂的声音在耳畔萦绕,一柄雪白色长剑从眼前划过。
代号为雪,名为西鹤的银衣男子所持。
萧君泽手中挽过一朵枪花,枪峰一转直指那一身银衣的西鹤。
“我听过你的名字,风花雪月之中,虽然名号排在第三位,实力却位居第一的人,你叫西鹤,持剑踏雪行。”
说着,萧君泽手中长枪之上九龙盘旋,带着无上气势翻滚而下:“斯徐九重真龙出。”
九条金色巨龙向着那银衣的男子飞奔而去,他的一身银色长袍之上,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没错,西鹤由衷的欣赏康王殿下,今日得见殿下果然并非凡人,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身在朝堂,在武道之上又能有这般成就实属不易。”
说到此处,西鹤轻叹一声:“只可惜因为立场不同,今日终究要兵刃相见。”
在他无尽感叹之际,萧君泽已经一枪逼退那一身粉色花裙的女子,然而,只是刚刚一瞬的时间,二人便同时起身,前后夹击那一身青衫的王爷。
一处破败的院墙之上,息尘抚过面具之上的那一道剑痕,面具之下眼眸冰冷,他不发一言,只是不停挥动手中揽风尘。
四道身影缓缓退去,那一身红色长袍,走在最前面的的王爷却突然停住脚步。
他看着来人,唾弃的骂了一声:“真是两个麻烦的弟弟。”
巷子的尽头,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而他的身后跟着八位同样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年。
而其中,手握重笔的黑袍谋士,则是萧谏云曾经留在睿王府的一颗棋子。
萧瑾瑜看着那一身鬼气之人,微微蹙眉:“噬心蛊竟然下在了药王先生身上。”
若是他控制祭酒先生,则靖王的势力,可以一点一点渗透朝堂,然而若是控制药王,便是直接掌握皇帝陛下的病情。
萧瑾瑜看着兄长,轻叹出声:“瑾瑜不想与大哥交手,还请大哥把药王留下。”
闻之,萧谏云却是轻笑一声:“本王如果说不呢?”
“那瑾瑜就只能动手了。”
萧谏云轻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终归是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萧瑾瑜垂眸,他挥了挥手。
“去,夺黑铃。”
话音落下,身后七名少年同时跃起,长袍之上的竹子,透着清雅淡然的气息。
其中首当其冲的白衣少年面对萧谏云微微一礼:“初次相见,我是沐风语。”
“七竹楼楼主,不错。”萧谏云眼眸中伴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还请殿下退后,此处交给我便可。”身着黑袍的老者挥动手中黑铃,诡异的铃声在巷子中响起,伴随着老者飞扬的长袍。
铃声在耳畔萦绕,站在一旁目光焕然的君莫停在听闻那阵铃声之后,猛地抬眸,眼神中黑雾缭绕,蔓延。
“去。”诡兰先生轻喝一声。
话音落下,君莫停纵身跃起,青色长袍飞扬,面对那七名身着白衣的少年才俊,丝毫不惧。
毕竟,此刻的他已经没了任何自主意识。
沐风语脚尖轻点,他长袍飞扬,侧身从君莫停身侧划过,他抽出腰间长剑,同时还有身后那七名少年,一同出剑。
君莫停看着将他围绕的七人,此刻已经神志皆散的他,嘴角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萧谏云微微蹙眉:“你们在做什么?”他语气寒冷,如坠冰谭。
“如今,药王先生一身戾气侵身,不知能否抵挡我们七人七身朗朗君子气?”沐风语朗声。
君莫停抬头,目光落在一个少年身上,推出一掌直击那少年的胸膛。
沐风语见之,持剑跃起,站在少年身侧,他长剑横在身前,挡住了老者气势澎湃的一掌:“这是噬心蛊,快布阵。”
“是。”少年轻声应下,从包围的圆中退出。
他拿出一柄匕首,划破手指。
手指之上,一滴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抬手,落在自己眉心处,一道血痕缓缓浮现,少年长眸之中,闪过一抹天青色的光芒。
长袍飞扬,他手掌落在地面之上,一股青色烟雾在巷子中弥漫,将药王先生周身萦绕的黑雾尽数压下。
萧谏云站在一处院墙之上,他握紧拳头,眼眸中闪过一抹愤怒:“阵法,七竹生辉,以七人阵法之中的君子气,褪去药王一身戾气。”
“可恶,究竟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说着,他转头看着身侧的黑衣少年。
安显筠感受到萧谏云的灼灼目光,他连忙抬手:“不是我,殿下,不是。”
“本王知道,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他冷笑一声,一挥长袖。
萧瑾瑜轻叹一声,他看着被风花雪月围攻的二人,微微蹙眉。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远处的萧谏云身侧的黑袍少年身上,安显筠生性懦弱,然而却也是身怀武功之人。
“大哥那边最少还有两人可以出手,戏天,诡兰就交给你了。”他挥手,目光落在身侧看似文弱的白面书生身上。
花戏天却只是淡淡一笑如沐春风:“自然。”
他收敛微笑,手握重笔:“杀生断魂。”
说着,他纵身跃起,重笔之上笔墨登场,在巷子中游荡,划破长风,直奔那一袭黑色长袍的老者身前。
萧谏云却只是冷笑,他不屑的看着自己那文弱的弟弟,眼眸中寒光凌厉。
他仰头,目光落在花戏天的身上,便见花戏天也同时抬眸看他,他勾唇一笑,在心中感叹:老四,你终究还太小,太过于相信身边的人,花戏天可不是真正站在你那一边的。
“咳咳。”息尘退到院墙之下,他低头脸上的面具已经碎裂一般,露出了半张略显苍白的的脸庞。
他抬手,扶着脸上的面具,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碎裂的只是下半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