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语言研究与教学中可以根据需要运用不同的比较_民俗典籍文字研究-QQ阅读男生都市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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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语言研究与教学中可以根据需要运用不同的比较

我主要从事现代汉语语法，特别是现代汉语虚词的教学与研究工作。我们都知道，汉语是属于非形态语言，许多重要的语法意义都要靠虚词来表达，用不用虚词，用哪一个虚词，往往会直接影响句子的意义和结构，所以虚词在汉语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同时我们知道，虚词表示的是抽象的语法意义，不容易捉摸，用法又极为复杂，所以无论是虚词的意义还是用法都比较难以把握。那么怎么才能有效地研究、把握好虚词的意义和用法呢？我们可以从多方面去探索，但是根据我自己的研究经验，有一点我觉得很重要，那就是在虚词研究中必须运用而且善于运用比较的方法。我们在虚词研究与教学中曾运用过以下几种不同性质的比较方法。

第一种比较把彼此同义或近义的虚词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辨析。这是语言研究中使用最多的一种比较。例如范围副词中有“只”“都”“净”三个副词。一般对“只”和“都”比较了解，“只”是表示限制的范围副词，“都”是表示总括的范围副词。它们在意义和用法上的不同，大家都很清楚。可范围副词“净”表示什么语法意义？大家不是很清楚。有的学者认为，“净”作为范围副词，有时相当于“只”，有时相当于“都”。他们举的例子是：

（1）净顾着说话，忘了时间了。

（2）书架上净是科技书刊。| 这一带净是稻田。

例（1）的“净”换成“只”，基本意思不变；例（2）的“净”换成“都”，基本意思不变。即：

（1）净顾着说话，忘了时间了。

⇩

（1’）只顾着说话，忘了时间了。

（2）书架上净是科技书刊。| 这一带净是稻田。

⇩

（2’）书架上都是科技书刊。| 这一带都是稻田。

“净”真的既相当于“只”，又相当于“都”吗？要回答这个问题，最好就用比较的方法，我们不妨分析比较一下下面四句话中用“只”、用“都”、用“净”的情况：

只

净

都

（3）～学生就有一万人

＋

—

—

（4）我们～不进去

—

—

＋

（5）他们～吃馒头

＋

＋

＋

（6）他们～吃了一个馒头

＋

—

＋

例（3）是要限制在某个范围内来计算数量，所以只能用表示限制的范围副词“只”，不能用表示总括的“都”，也不能用“净”，可见“净”并不等于“只”。例（4）只有总括义，所以只能用“都”，不能用“只”，也不能用“净”，可见“净”也不等于“都”。例（5）既能用“只”，又能用“都”，也能用“净”，但意思有不同：用“只”，表示限制，限制所吃东西的范围，只是馒头；用“都”，表示总括，总括动作行为的主体“他们”；用“净”，则表示所吃东西只属馒头这一类，强调单一性。“净”的这一意义，在例（6）中表现得更清楚。例（6）“馒头”前有数量词，就不可能表示事物的类别了，而“净”强调事物具有单一性，即属于同一类，所以不能用“净”；可以用“只”，因为“只”是一般表示限制，既可限制所吃东西（动作行为的对象），又可限制东西的数量，还可限制动作行为本身（他们只吃，不干活儿）。例（6）可以用“都”，跟例（5）一样，总括动作行为的主体“他们”。通过上述比较，我们可以了解到这三个副词的差异。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三者的区别，请再比较分析下面的例句：

只

净

都

（7）a.这个箱子里～是书。

＋

＋

＋

b.这个箱子里～有书。

＋

—

—

（8）a.这些箱子里～是书。

＋

＋

＋

b.这些箱子里～有书。

＋

—

＋

例（7）、（8）中的句子都是存在句，例（7）的主语是单数，例（8）的主语是复数。特别要注意的是，这两个例子a句是“是”字句，b句是“有”字句。“是”字句有排他性，排斥书以外的事物存在，即除了书没有别的；“有”字句无排他性，不排斥书以外的事物存在，即除了书还可能有别的。“是”字句的排他性和“净”强调单一性是一致的，所以“净”能用于“是”字句（如例（7）a、（8）a），“有”字句不具有排他性，“净”不能用于其中（如例（7）b、（8）b）。“只”一般表示限制，限制事物的范围，无论“是”字句还是“有”字句，都可以用。“都”表示总括，总括前面的主语成分“这个箱子里”（例（7））和“这些箱子里”（例（8））。既是总括，总括的对象必须在两个以上，“是”字句里，总括的是箱子里每一件东西，所以，不管是一个箱子还是几个箱子，都能用“都”（如例（7）a、（8）a）；“有”字句是总括箱子这个空间，必须有两个以上的箱子才能用表示总括的范围副词，例（7）b只一个箱子，一个空间，所以不能用“都”，例（8）b是“这些箱子”，所以能用“都”。

从上面的比较分析中，我们可以清楚地了解，副词“净”既不同于“只”，也不同于“都”，它自身具有特殊的意义，那就是表示单纯而没有别的，强调单一性，即属于同一类。正因为“净”强调单一性，所以有时它会让人感到含有限制的意思，可以用“只”替换；也正因为“净”强调单一性，即事物在种类上属于同类，这意味着那事物一定是个集合而非个体，这样又会让人感到它好像有总括的意思，所以有时可以用“都”来替换。但要注意的是，如果用“只”或“都”来替换，语义的着重点有区别：

（9）a.这些箱子里只是书。

b.这些箱子里都是书。

c.这些箱子里净是书。

a句用“只”，意在限制，强调所存在的事物限制在书籍；b句用“都”意在总括，强调每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书；而c句用“净”意在强调单一性，含有排他意味，强调这些箱子里除了书，没有别的东西。

总之，“只”“都”“净”的区别是明显的——“只”表示限制，“都”表示总括，而“净”强调单一性。

从上面这个例子可以了解到，通过比较，可以将同义或近义的虚词分辨清楚。

第二种比较把说明同一方面问题的虚词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辨析，以显示这些虚词各自所表示的语法意义。比如汉语里有一些副词可以直接修饰数量词，以说明说话人对这个数量的看法，例如：

（10）正好三杯只三杯才三杯

都三杯了都三杯大约三杯

我曾经在《语言教学与研究》1981年第1期上发表过《修饰数量词的副词》一文，这篇文章把能用来说明数量的副词放到一起进行比较辨析。这就属于这一种比较。能用来说明数量的副词主要有这样一些：

（11）表达的意义

所用副词

一 在语言研究与教学中可以根据需要运用不同的比较

一在语言研究与教学中可以根据需要运用不同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