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包括的时期
本编包括1870年左右至1914年分析工作的历史。为了说明采用第一个年代的理由,我引证几乎没有经济学家会否认的一个事实:正是在1870年前后,一种对社会改革的新兴趣,一种“历史主义”的新精神,一种在经济“理论”领域内的新活动开始表现出来;或者说,传统被打破了,在从根本上说必然永远是一种连续不断的过程中,我们能够期望观察得到的,再没有比这种破裂更为明显的了。为了说明采用第二个年代的理由,可以提出这样一个论点: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一个足够有力的“外部因素”,使得能够把它的爆发当作一个终点,虽然结束这个经济分析时期并迎来另一个经济分析时期的那些影响在此以前全都可以清楚看出,虽然这些影响还要经过十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得到胜利。
在接受上述的时期划分时,必须注意到两种限制,特别是第二种:一种限制适用于对任何事物划分历史时期的尝试,另一种限制则类似于我们在捍卫我们关于前一时期的概念时觉得必须加上的限制。有许多人物和许多著作跨越两个时期,要将其归入任何一个时期都不免过于武断;而且在观点上、态度上和方法上,有许多相互重叠之处。部分地因为这个缘故,就把某些在年代上属于前一时期或后一时期的人物和著作归到了这一编。可是,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使我们要谈到——有时是相当详细地——我们自己这个时期的发展,并就某些事情把我们的故事一直说到现在(1949年),这个理由就是,第五编将只简略地叙述现代的发展;因而似乎有必要利用适当的机会,指明——至少就若干重要之点——现代的分析工作怎样可以追溯到1870-1914年的工作,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我们自己是在后者所奠定的基础上进行建筑。
但是为了使历史分期不致引起误会——或者变成毫无意义——而必须加上的一切限制,不应当使我们看不见这个事实:我们将要加以讨论的这个时期实际上形成了一个真正的单元,这是必须加以承认而与说明上的方便这个理由丝毫无关的。1870年左右的打破传统意味着,这是由自己的名字同这种破裂有联系的人们来进行的,这种破裂在他们看起来,或许比从一个历史学家看起来更为突然,更为重大,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种破裂纯粹是虚构的。在这种“革命”之后,进行了二十年的斗争和或多或少是激烈的讨论。从这种讨论中,在九十年代,重又出现了一种典型的(我们所称的)古典形势,其中的主要著作呈现出一片广阔的共同园地,令人有一种宁静的感觉,二者在肤浅的观察家心目中造成一个达到了尽善尽美地步的印象,就像一个希腊寺宇在晴朗的天空中展开它那优
美的轮廓时所表现的那种尽善尽美一般。然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大约十年中,即使是一个肤浅的观察家,也应当能够觉察到衰微的迹象,觉察到近在眼前的新的破裂现象,觉察到革命的迹象,后者至今还没有产生另一个古典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