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留下来
解雨臣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唯一走得近的女人就是霍家未来的当家人霍秀秀，两人的关系很微妙，说像情侣却更像兄妹，或许是发小的关系，所以两人很亲近。
现在带了个女人回来，总不能让一堆男人照管她，于是解雨臣只得将杜小芊先带到家里，然后又找来了霍秀秀，替杜小芊清理一下，也想试试能不能从杜小芊这里知道什么，女人之间说不定能说上什么话。
杜小芊悠悠醒转，身边坐着一个年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温柔好看的脸上细腻的五官，似乎一直在打量她，看到她睁开了眼睛，挺开心的样子。
“哎，你醒啦？”霍秀秀笑很舒服，像是深闺小女孩的样子，骨子里都是柔柔的感觉。
杜小芊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不大的房间，同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原来穿粉色西装的男人，现在换了一件粉色衬衫，比原先柔和了许多，似乎少了些许杀气，然而他还有一个穿黑外套的年轻男人，好像是在船上见过的一个跟班。
这一瞬，她想起了船上的事，才明白他们到底还是救了她，所以当听到眼前的女孩子问她的时候，她反倒愣了愣，然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这个女孩子有一种无名的好感尤然而生。
霍秀秀似乎对她来充满了莫名的好感，仿佛很久以前就相识了一般，必竟在她身边，能让她产生亲切感的女孩子太少了，这令杜小芊也挺意外的，而她也对霍秀秀充满了好感，这么以来，还没有人这么亲切地对待过她。
“你叫什么名字？”霍秀秀打量着她，浅浅地微笑着，手扶了一下杜小芊的肩膀。
“我……”她想起裘德考给她取的英文名，马上在脑子里否决了，看着霍秀秀，她不想隐瞒，于是也笑得很甜地跟霍秀秀说，“我叫杜小芊，你呢？”
“我叫霍秀秀。”两人似乎一见如故，脸上都皆露出了笑容，霍秀秀说着，一边打量她，一边拿开了杜小芊脸上贴着的刚干透的头发。
解雨臣在一旁有些诧异，这两个不同身份不同背景的女孩子，竟然第一次见面能这样友好，他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果然霍秀秀太缺少磨练了，明明是他的俘虏，还能这样抱有好感。
他保持着自己原有的样子，只是表情松了松，面对这样的场面，他轻咳了两声打破他们的平静，然后缓步上前，漠然地打量了一下杜小芊，然后说：“你叫杜小芊是吧？救呢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实话？”
听到解雨臣的话，杜小芊收起了脸上了的笑容，眼中皆是防备地看着他，咬咬唇说：“你……想知道什么？其实我劝你白费力气了，不是我不肯说，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裘德考让我来我就来了，反正他总是想试一试，看我到底有没有用。”
“杜小芊啊，那个什么裘德考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有必要替他瞒吗？”霍秀秀不解地看着杜小芊，“你相信我，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小花哥哥不会伤害你的。”说着，她看了一眼解雨臣，解雨臣的眼神平淡，带着一丝希望。
杜小芊来回地看了看霍秀秀和解雨臣，无奈地垂下头来：“我就知道，说了没人信，随便吧，爱怎样就怎样。”
她不屑地一甩头，不看解雨臣，虽然他救了她，但也不等于非要怕他。
解雨臣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不慌不忙地说：“那你欠我一条命，打算怎么还？”
杜小芊咬了咬唇，才想起自己已经欠了一份债了，只好试着问：“怎么还？那你想要我怎么还？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还你？你要不说说看，可以的话我就还。”歪头看向解雨臣，忽然想起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于是鼓起勇气问，“我怎么称呼你呀，我也叫你花爷吗？”
一旁那个黑外套的男人忍不住了，双手放在衣袋里，拧着眉头说：“我说裘德考让你来的时候，连我们花爷是谁都没有说过吗？”
杜小芊一片茫然地摇头：“五年前，我是他从墓里面带出来的，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他叫我做什么，我不答应，就要把我关起来，不给饭吃，所以我只能来了，我怎么知道你们花爷是谁，你觉得让一个做事的人知道太多有好处吗？”
“你骗谁呢，你的身手那么好，说得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谁会信你？我劝你还是老实地说出来。”黑外套的男人忍不住说道，口吻中皆是疑惑和轻蔑。
“袈裟。”解雨臣出言阻止他，却又再次打量杜小芊，“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说从墓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能打了呀，这让我怎么解释？”杜小芊一下子就床上爬起来，什么也不管赤着脚踩在地上，“我说了，你不信就不要问了，因为我说什么在你们看来都不是真的。你说要我还债，可以，你说就是了，我一定会好好还债的。但是……你最好不要赶我走，我可不想再回到裘德考那里去了，他会给我吃药，会让我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我受够了！”
杜小芊拧着眉头，咬着唇看着解雨臣，眼中的幽怨停留在那里，解雨臣倒还真有点看不清了，但他仍淡淡地说：“别人都巴不得逃回去，你却想留下来，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明显你是有别的目的吗？”
杜小芊确是焦急了，看着解雨臣，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令眼前这个男人信服，终于忍不住对着解雨臣吼道：“那你把我扔回去啊，那不是省事了吗？我有什么目的，我要有什么目的，我现在就……”她看向霍秀秀，一咬牙说，“我要是有目的的话，我就拿她威胁你了，那样不是更简单吗？”
情急之下说的话，杜小芊自己都后悔了，她开始有些害怕霍秀秀对自己的那份突来的信任就没有了，心虚地低下了头。
解雨臣却未语，他目光低垂了一下，心下也在纳闷，今天是怎么了，却因为这个女孩子单纯的外表而放松了戒心，虽然霍秀秀并没有外表那么柔弱，但他也不希望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霍秀秀这时却说话，一边上前扯了扯解雨臣的胳膊，道：“小花哥哥，她说的有道理，我觉得她说得都是实话，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太轻易相信一个人了，但是你可以留下她观察一下嘛，或许时间久了，她自己会告诉什么了，但如果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被裘德考抓过去的，被迫做什么，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秀秀，你就这么相信她吗？”这话，虽然像是在问霍秀秀，其实也是解雨臣在问自己，他目光中的那种淡漠变得复杂，然而霍秀秀郑重地点了点头。
杜小芊回望霍秀秀，霍秀秀也回望她，两人似乎很默契地达成了什么共识，但杜小芊也清楚明白，她至始至终也必须求靠的人，还是解雨臣。
解雨臣思索了一下，脸上的寒霜渐渐融解了一些，想着霍秀秀的话或许可以试试，便说：“那你就留下来吧。”又打量了一番杜小芊，故作嫌弃，“我看你会的也不多，要不就留下来看房子吧，我这里放了不少老物件儿，我不希望不熟悉的人来，你就帮我守着吧。”
杜小芊愣了愣，跑到门外，又用轻功飞到屋外，看了看整个房子，三个人跟着出来，看她稳稳地落在地上，还在打量解雨臣的四合院。
“这里好有意思，我喜欢。”杜小芊轻盈地笑了，就像一阵清风迎面而来，让解雨臣也有被感染的念头。
霍秀秀忙把鞋递过去：“哎，我说你不用鞋都不穿就乱跑吧？”
杜小芊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接过霍秀秀递过来的鞋穿上，然后拨弄了一下鱼缸，看到解雨臣忽然跑近他，说：“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留下来？看房子吗？可以呀可以呀，我一定会听话的！”
“记住，这里不是每一张床你都可以睡，你等我睡了以后才可以随便睡，其他的你好自为之吧。”解雨臣故作淡漠地话语传来，目光瞥过杜小芊，却令人看不出真正含义。
留下杜小芊，留下她在自己的四合院里，就是想看看她究竟还会做什么，在船上的时候解雨臣已经发觉这个女孩子并没有伤他人之心，仿佛真的是听命行事，如果真如霍秀秀所说，时间或许真会令一个人说实话，他也许可以省些力气对付这个女孩子，说不准还可以归己所用。
解雨臣的话令杜小芊有些诧异，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她还是不想多说什么了，直接点头：“行，可以。”
只是这次，解雨臣没有再理会她，直接侧首对袈裟说：“你去买点女孩子日常用的东西还有衣服，别让人说我们小气。”
“好的，花爷。”袈裟说着，大步往大门走。
“小花哥哥，我也去，袈裟不知道要买什么，等买完了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霍秀秀说着，又用好看的笑容迎向了杜小芊，“小芊，你要听小花哥哥的话哦，想留下来就不要惹事，要是小花哥哥生气了，就不会再留你了。”
杜小芊点点头，有些不舍得霍秀秀那么快就走，于是垂了垂头说：“那你要来看我哦，秀秀。”
“好，我会来的。”说的，霍秀秀就跟着袈裟出了门。
院子里就剩下了解雨臣和杜小芊，解雨臣转身向四合院左边的门走去，刚踏进门口，忽然停住了，人却没有回头。
“杜小芊，这里有条秘道，不想死，最好离得远远的。”解雨臣目光冷冽，言毕，便走了进去。
杜小芊一阵诧异，秘道是什么，跟墓室里的一样吗？
她呆呆地在屋檐底下站着，看着解雨臣进门后消失在拐角，才慢慢回过神来，然后轻声嘀咕着：“不去就不去呗，这口气跟要杀了我一样，唉，人家的小花哥哥，什么都是人家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长得好看的小花哥哥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