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佳人在侧
正想当然时,那门吱呀一声又开来。若依明媚的脸孔又映入眼睑。不由的又痴了。口中支支唔唔说道:“姑娘,姑娘为何去而复返?”
那丫头脸上讶然,说道:“侍候公子沐浴更衣呀。”
一边说着推开了门,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进一只大木桶来放在屋角,那桶内热气缭绕。原来是盛了水抬来的。见那两个小厮瘦弱不堪,竟似毫不费力。不禁讶然。
那两个小厮退出去关上了门。若依款款走近,一边说道:“若依侍候公子沐浴。”说着上前去解叶扶风的腰带。
叶扶风虽然博览群书,但与男女之事上,其实一窍不通。此时面红耳赤,只涨的面皮发紫。脑中一片空白,口中吱吱唔唔道:“姑娘不可。我,我,我自己来好了。”口中虽说着不可不可,双臂却不由的张开来,不拒还迎。
心内不自禁骂一句:“叶扶风啊叶扶风,美女当前,当真连面皮也不要了。”
其实对于若依来说,此时是再平常不过的情景。但见这公子面皮紫涨,木头木脑。脸有呆相,侧头不敢直视自己,不禁莞尔一笑。只销片刻,叶扶风的衣衫已除的干干净净。此刻不禁羞怕,忙自收敛心神,双手捂住关键部位,倒退到桶边。
若依知他怕羞,转身去放衣衫,趁着当口,叶扶风忙如泥鳅一般滑入汤桶中。那水不温不火,尚有一缕淡淡香氛,惬意非常。
然佳人在侧,偷眼望去,那侍女正自解衣衫,此刻已脱却外衣,只余轻盈薄纱若隐若现。玲珑胴体耀眼非常。叶扶风心内想着非礼勿视,然眼睛却不依不舍,胸中更是五内俱焚。
忙自捧了一把水浇上脸来,清醒的片刻。刚自抬头,只感小腿滑腻如脂,挣开眼来。原来是那若依已溜进桶来。身上只余一件朱红肚兜,更衬的皮肤光滑白晰,酥胸坟起。
此刻手内正抓着瓜瓤,要来给公子擦身。只见她口吐香兰,说道:“公子转过身去,奴奴给公子擦背。”
那叶扶风状若白痴,口内吱吱唔唔,说道:“怎敢,怎敢劳动姑娘,大驾。”若依笑道:“奴奴即蒙候爷收录,指来侍候公子,即是公子的人了。正该一心一意侍候公子。”
她话说的极是庄重诚恳。加上声音甜美动人。不由的让人心生怜惜。
叶抚风心内想到:“以往在书中读到,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候主人沐浴更衣一节,尚自不以为然,岂知果有此事。那即然沐浴是真,睡觉岂不也是真的?”
然转念一想,又觉自己太过龌龊。如此佳人,真心对已,岂可伤害分毫。不禁爱怜之心大起,转过身来,已无亵渎之意,盯着她明媚动人的双眸说道:“姑娘即真心待我,我绝计要一生一世对姑娘好,绝不辜负姑娘的一片真心。”
若依乍听得此话,惊讶不已,双手交握,不禁流下泪来。心内想到:“我不过一个小小丫头,公子竟待我如此这般。然又转念道,他痴痴呆呆,怕只是哄我开心,也不知道他对多少女孩子说过这话。”
想到此处,不禁心凉气恼,嗔道:“我不过一个小小丫鬟,何敢劳公子说出这样话来。这些话还是留着说给公子的心上人听吧。”
叶扶风听了此话,心内茫然,刚才见她双眸泪流,若晨曦荷花滴露,娇俏可人。以为她为自己真情所感,情不自禁。
只片刻却又见她收住泪滴,凄凄然说出这样话来。心内焦急,突然举起右手,长身而起,突觉动作不雅,忙又蹲了下去。这一站一起,只搅的桶内波涛汹涌,水花四溅。惊得若依如受伤的小鹿般依在桶壁上。惊惧的看着他。
只见那痴公子双膝跪在桶内,右手上举,一脸正色道:“我叶扶风发誓,今生今世要对若依好,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人欺辱。若违此誓,叫我身首异处,不得------”不待他说出“好死”二字来,一只纤纤小手已抚在他唇上。
若依不禁动容道:“公子即待我真心,奴奴自当粉身以报。岂有不信公子之理。公子也不必起誓,奴奴相信就是了。”说着禁不住滴下泪来。自她出世以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过。
原来这灵孚国轻文尚武,轻生重义,轻女重男。人人以色字上都不甚了了,虽然他长的倾国倾城。然出生平平,偏又生在边塞之地,父亲又是军兵,对女孩儿极不待见。
所以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多少好脸色,长到一十一岁上,就被送进候爷府做了丫鬟,陪同小姐读书。
这候爷便是黑风城主段无双,敕封“当关候”,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自他掌关以来,一百三十余年来从无败绩。
百余年前,巨陌国铁骑围城三年不破,只得绕过黑风山,长驱直入灵孚国境五百余里,终因后缓不及,粮草不应败退回国。他因此功名闻天下,被威烈王表奏其功,女皇下诏封为当关候,命他永镇黑风关。
闲话休提,且说若依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情动,倾身在叶扶风的脸上啄了一下,随即满脸羞红的低下头去,此刻,这呆子意动神摇,简直飘飘欲仙,不知南北西东。
眼见美色当前,娇羞无限,偏偏又不敢动得分毫。唯恐稍不留意行止,又得罪了这位神仙也似的妹妹。忙转过身去,不敢看她。耳听得背后水响,若依已出得桶去,然后是窸窸窣窣的擦拭身体的声音,穿衣声。
又过得片刻,若依走将来,双手捧着浴巾,笑盈盈的说道:“奴奴侍候公子擦身。”这叶扶风脑袋又是一嗡。忙摇手道:“不,不,不,若依姑娘,还是我自己,自己来吧。”
说着已拉过她手中的浴巾挡在身前,勿勿爬将出来。胡乱擦拭了一番。
此时若依已双手举着件贴身的袍子侍候在侧,叶扶风急忙钻进去,自己系上了袍带。
他刚才在洞中见段无双穿着件麻布宽袍,众人衣饰也都平平,还倒是灵孚国物力艰难,工艺简陋,造不出好物料来,岂知身上这件锦袍华美异常,绣工繁复,真如艺术品一般。
殊不知灵孚国外有强敌,内有灾祸,常年用兵,上下内外都要节省用度。
若依侍候完更衣便即收走了旧衣衫,唤先前两个小厮进来,抬出汤桶。片刻进来,瞧这呆子兀自挺立在屋中央,眼巴巴的等着自己。不禁莞尔。忙侍候着躺下,正要转身出门,叶扶风伸手捉住了她衣襟。
若依故作惊讶嗔道:“公子这是做什么?”叶扶风脸上发热,双眼热切的望着那玲珑曲线,只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但见那少女双眸晶莹闪烁,脸颊微红,在摇曳烛光下更显柔媚。
她探身吹灭了桌上红烛,回转身来在叶扶风耳边轻吐香兰:“奴奴不走便是,公子睡里些。”叶扶风闻得此言心内狂喜,忙自挪动到里间。闭目静听,耳内听得窸窸窣窣脱衣之声,不禁春心荡漾,一颗心怦怦乱跑。
待到少女贴身睡下,心跳几乎停切,面红及颈。身贴软玉温香,鼻内暗香浮动。
那少女在被内轻轻攥着他手。叶扶风突觉一股热气由那少女手中侵入,经手臂外端缓缓流入体内,直冲丹田,所过之处异常舒适,不一刻丹田内竟暖融融的,犹如一个小火炉。
若依松开手,侧身勾住叶扶风腰间,俏脸贴近他颈项轻轻呓语道:“公子抱着奴奴可好。”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片刻,借着月光低头瞧向怀中那少女,已兀自睡去,嘴角仍挂着甜甜微笑。低首向那唇上轻轻一吻,双双相拥而眠。
这一觉好梦连连。次晨艳阳高照,直到日上三杆,叶扶风始醒转来。起身见若依已不在,虽是才醒,总有一刻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忙自唤道:“若依,若依。”门吱呀一声开来,一张明媚笑脸映入眼帘,不是若依还是哪个?这呆子顿感精神饱满,生气勃勃。
那丫头侍候他梳洗已毕,下得楼来,此刻已有一位中年男子低眉顺目立于厅前。
见他走下楼来,忙自迎上前来垂手恭身,说道:“小人候府总管段不战见过公子爷。候爷吩咐,公子爷但有所命,无所不从。只肖吩咐下人们通传一声,即刻照办。”
叶扶风心内想到这名字倒有趣的很,忙又道:“总管大人不必客气,以后还须多多麻烦总管大人。”那总管寒暄几句,命下人拿过一个鸟笼来,那里面正是昨日当关候所赐的子曰鸟,另有一个大布袋,想必是青豆了。
段有财吩咐了若依喂养之法,又寒暄了几句便推说有事先退出去了,送走了段有财,这呆子正自牵起若依的纤纤玉手,四目相对之时,那段小武突然进得厅来,低咳几声,侍立在侧。若依忙抽回小手,低头羞红了脸,提着鸟笼向里屋去了。
叶抚风忙起身道:“小武兄弟,今日劳烦你带我到城中各处走走。”
段小武双手抱拳,中气十足的说道:“是,公子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