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子夜遇贼
“见过严大人。”林羽少年老成的拱手道。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来干了这杯。”严冰赞美不已。
林羽也一饮而尽，颇有一股男子汉的豪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严冰正色道：“恕小弟多嘴，不知蒙兄此次来蜀郡，有何要事？若有用得着我严某的地方，小弟定然万死不辞，在下保证我蜀中官员任凭蒙兄驱使。”
蒙毅放下杯子，郑重道：“奉主上之命，前往蜀山寻求长生不老灵药，可江湖高手，分一杯羹者众多，特向严大人借兵，顺便借点盘缠，若能完成皇命，实乃我等之幸事！”
“蒙大人，你太客气了，跟兄弟我还用说借吗？等会我就叫人把金银送过去。”
严冰一脸醉意，肥硕的身子往后一靠，然后又说道：“只是蜀山广大深远，豺狼虎豹横行，毒虫猛兽当道，凶险至极，不知蒙大人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作指引？不然，无疑于大海捞针，毫无意义啊！”
“我也正为此事苦恼，可皇命难违啊！”
“既然如此，那就由严冰派几名得力好手，随蒙兄深入深山，先探探路，待有确切消息，便派大军护送蒙将军回城。不知蒙兄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蒙毅放下筷子，拱手道，“那就有劳严大人了。”
“严青，准备几百两银子给蒙将军送到天字一号房去。”
“遵命，大人。”其中的一个心腹手下，拱手退下。
严冰拍拍手，众官员识趣退下。“好了，不说这个了，蒙将军远道路而来，旅途劳顿，严某特意为将军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礼物。”说完，向另一个心腹挥挥手，便从外面走进来四个国色天香的少女。衣袂飘飘，香风袭袭，秋波流转，脉脉含情，转眼已来到蒙毅和林羽面前。
其中一个少女，明眸皓齿，略施粉黛，很是不俗。轻轻拉着林羽的手，柔声问道：“这位小哥，面生的紧，怕是初到蜀城吧？就由奴婢月华来伺候公子先去沐浴更衣。”
在山林中长大的林羽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感吃不消，脸窘得发红，一时手足无措，慌忙摆手，急切叫唤：“二叔，二叔，”蒙毅搂着佳人继续和严冰狂饮美酒，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听林羽叫他，便朝严冰低头耳语了几句。
严冰心领神会，扭头向月华吩咐道：“带这位世侄先去沐浴更衣，再带他到天字第一号房去休息。给我伺候得好好的，不然拿你是问。”
“是，奴婢领命。”迈着三寸金莲步，月华领着林羽款款而行。浑身不自在地跟在月华后面。转过后廊，便看见一池飘着花香的温泉波光粼粼。
好久没痛快地洗个澡了，好一会儿，林羽才尴尬地脱着衣服……
月华算不上高挑的女子，可眼前这年纪不大的小子居然不比她矮。月华眼角含春地注视
洗毕，林羽却坦然地伸开双臂，享受月华为自己擦身、穿衣的过程。
“你倒适应得挺快的。”月华白了一眼。
“你不愿意，那我叫别人。”
“谁不愿意了？”月华急了。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月华腹诽不已。
“走，带我去天字一号房。”林羽轻笑道。
这回，倒轮到月华不自在了，忸怩不安起来。来到房间，自顾自盘膝坐到床上，对月华说道：“把门关上，我不想被人打扰。”
月华踌躇不已，粉面含春，不好意思道：“你也太心急了吧？”
“我叫你替我关上门，出去，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林羽平静的看着她说。
月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羽，一时竟没回过神来。
“你傻啦！”
月华局促摇摇头。
“没傻还不快点滚蛋。”
“是不是奴婢侍候的不好？请小公子责罚。”月华瞬间眼眶微红，跪下委屈地说。
“与你无关，我要练功。”
“是，奴婢告退。”月华如释重负站起身，退出并掩上门。
……
深夜，两个士兵扶着烂醉如泥的蒙毅归来，顺便带来了几百两银子。看着他们把蒙毅扶进房间。这上好的房间本来有两张床，这样方便互相照顾。蒙毅喝酒上了头，像猴子屁股。嘴里还不停念叨：“我没罪，来再喝，痛快！”
扶其上床，刚脱完衣服，还没来得急脱鞋，蒙毅已鼾声如雷了，又替他脱了鞋，盖好被子，看来，这位铁打的汉子是压抑久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态。林羽摇头不语。
自己也上床躺下，却难以入眠，一会儿浮现爷爷那慈祥的面孔，一会儿又回想这一路中的艰险，一会儿竟又蹦出月华那娇柔的模样。
林羽讶然了，如此心性不稳，如何在这个世上立足？于是稳定心神，闭目运行《易筋经》。
……
渐渐地，房中弥漫出一种醉人的香味，林羽顿时心生警觉。调动龟息法，屏气凝神继续装睡，人却十二分的清醒。
黑暗中，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摸进房间，手中的剑泛着寒光，取了蒙毅的衣服，好像是在不停的搜找什么。
林羽总算明白过来，是贼来偷东西了。陡然从床上跳起来，大喊一声：“二叔，有贼！”其中一贼一惊，似乎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有被迷晕，闪电般扑过来，一手要点哑穴，另一只手挥剑直刺过来。
黑暗中，林羽脚踩风凌步，身影模糊，人如鬼魅般斜贴着地面飘过，与此贼侧身而过的瞬间，左拳迎击点穴手，右脚斜踹贼握剑手臂的腋下，只听见“砰”的一声，此贼闷哼一声，咣当，剑掉在地上，人已飞了出去。
另一贼口里忽哨一声，两人并不恋战，破窗而逃。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蒙毅自始至终动都没动一下，依旧鼾声如雷。
林羽打开窗，驱散迷香，不停摇晃叫唤：“二叔，醒醒，二叔，醒醒！”却哪里叫得醒。
既然贼人已经远去，林羽也定下神来。捡起蒙毅的衣服，仔细查找，看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疗伤丹还在，最贵重的纯金金牌还在，甚至连几本宝贵的武功秘籍也还在。两贼到底看上了什么？又偷走了什么？难道不是为财而来？
林羽的心沉到了谷底，该不是残宝图被偷了吧？可这两年来，一直与二叔朝夕相伴，也没见过什么残宝图啊。
二叔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在这节骨眼上，不会为了贪几杯美酒而误了自己的大事。想到此，自己的心绪倒是平静下来。回到床上，重新开始打坐练功，等到天明，一切自会见分晓。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破窗照到脸上时，林羽并未因一夜未睡而疲惫不堪，反而显得神采奕奕，眼睛中精光隐现，他感觉自己已到了《易筋经》第四层的境界。
如果说风凌步的娴熟施展是第三层的标志的话，那么，第四层则是可以将内气外放。
如果现在让他练剑，那便会产生剑气，其锋利程度尤胜于剑本身。这就是为什么武林高手哪怕是用木剑也能斩杀手持宝剑的武者，武道巅峰，武器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林羽的剑气，仅仅是只能包裹剑身，真正的剑气，是不需要剑的。以气为剑，无影无形，其内力的灼热程度足可以熔化手中的宝剑，那是《易筋经》的最高境界——第九层，林羽觉得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他现在根本不敢奢望。
蒙毅慢慢醒来，“水”，接着递过来一碗凉开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二叔，昨夜闹贼了。你看看有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林羽担忧地问。
蒙毅嘿嘿一笑：“我是故意喝醉的。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小羽，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此地也不宜久留！”随后两人耳语起来。“我们得事先做好准备。走，上街。”说吧，两人匆匆出门。
远远地，发现了很多跟踪的探子。两人会意地左穿右拐，竟发现了个小乞丐和林羽一般高、一般神似。两人眼神示意，双方都心领神会。
林羽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小乞丐换好衣服，甩脱了尾随之人，独自一个悄悄地揣着大包的银子钻进了一个店，他终于甩开了跟踪的尾巴，可以放开手脚购卖所需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