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死喂狗
这群人,或者说这个群体,他们始终没把被征服地的人民当“人”看。
当他们用武力征服他国,掠夺当地人口与财富,坐在尸骨堆上享受血肉大餐时,从来都是傲慢而无礼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使得他们觉得伤害“我们”理所当然,当然也不会受任何良心的谴责。
如果他们认为我这样年纪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听着外面的声音,他们每个人都从玻璃瓶中拿到了一张“奖券”,规则似乎很简单,奖券上有数字,抽到了便可带走屏风后相应数字的女孩。
与其说是抽奖,倒不是说是玩了一个花样“赠送”,这花样对于他们来说是小小的惊喜,但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惊吓。
很快,第一个女孩被带出去了,醉醺醺的男人搂着她粗言秽语动手动脚,还命令她脱掉衣服看看小花蕾是不是粉色的,她被吓坏了,只是低头哭泣,逞凶者更加得寸进尺了,甚至威胁她不照着话做的话,就把她活着串在削尖的木桩上。
余下众女孩愈加的惊恐了,但白羊已落入群狼之口,垂死挣扎亦是徒劳。
她们一个接一个的被领出去了,剩下我和绿柔时,外面有人拿到了她的号牌,她不动,却用力推了我一把。
“你会感谢我的。”她在我耳边说。“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她推出屏风外了。
原本人声鼎沸的外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感觉到十几双目光刷刷的投向了我,但这份沉寂并没有保持多久,不一会,醉醺醺的男人们开始对我品头论足。
“这女孩才是头奖吧,领主大人。”
“果然压轴的要留到最后啊。”
我注意到雷彻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仿佛我根本不该出现,但他并没有为此做点什么。同时,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臂,想把我扯到他怀里去。
“不,不是我……”
这是误会,我根本没有拿到号码,我不是奖品。
一着急,这些个话便堵了我的喉咙,争先恐后的都想蹦出来,最后的结果是,无论那一句都说出不来。那人还以为我有所抗拒,就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我胳膊都扭断了。
“什么不是你。”
他扯下我挂在衣兜外面的号卡,上面赫然写着“七”这个数字,我不由得瞪大眼睛,这不是绿柔手里的卡片么?什么时候挂到我身上来了?是在她撞我那一下的时候吗?
“放开我!不要乱摸我!”
对方见我挣扎不肯就犯,抬手便要打我,我吓得赶紧闭上眼,但脸颊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
半晌,我才敢睁开眼,只见雷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捉住要打我的那个男人的手臂。
“花儿娇嫩易折。”
他迫使对方放下扬起的手,曼斯条理的说。
“犯不着用上对叛军的气力。”
“是……”那军官立刻恭敬的应承了。
雷彻说话的语速很慢,同时也显示出他性格中的傲慢来,但旁人不敢不听,不敢不从。
“这女人不是赠品。”
雷彻对黑人管家吩咐到。
“罗格尼,去查清楚。”
一个骄傲,自负,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自然是容不得自己的安排出了纰漏。分发卡片给我们的人被唤进来了,他吓得腿脚发软,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毯上。
“小的绝对没有将卡片发给她。”
他乞求原谅,又为自己辩解。
“那她身上的卡片你如何解释?”
在黑人管家问话的空当里,我注意到雷彻已经回到自己座位上了,还给自己倒了酒,却又不喝,只是慢慢的摇晃着杯子。
“小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的意思是大人的安排有错了?”
“他确实没有给我卡片。”
我替那仆人作证,谁料那黑人反手就刮我一嘴巴。
“住嘴,没问你。”
我捂着一边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挨打了,但随即也意识到,刚才雷彻出手阻止别人殴打我,绝不会是因为怜悯或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要控制场面。
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领主都会经营好自己与部下之间的关系,保证部下的忠心和一定程度的畏惧是成功控制领地上大小事务的关键。
雷彻的性情残暴不假,但他并不是个蠢货。
刚才我作为“奖品”陡然出现,已是打乱了他的计划:因为他既不打算把我送人,也不打算因为一个女奴的归属问题就与重要的部下产生裂痕——这就意味着他肯定要找一个替罪的羔羊,将过错推到他身上。
想到这点,我不由得觉得背后一凉。果不其然,只听那黑皮肤的管家厉声喝到:“做错事还敢百般狡辩,侍卫!把这个蠢货拖出去打死了再喂狗。”
话音一落,两名穿着铁甲的近卫立即推门进来了。
他们架起先前分发卡片的仆人将他拖了出去,求饶的声音不断从走廊上传来,越来越远,我的心脏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传来而抽搐不已,然而眼前所见,实在令我难以释怀,那些男人,那些天上国的统治者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还搂着他们怀里的女孩取乐。
他们不为所动,仿佛外面被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猪。
而雷彻还坐在他的位置上,对刚才试图打我的军官说到:“剑佩少校,如你所见,这是我那愚蠢的仆人犯的一个严重的错误。”
对方立刻点点头赞同这一结论。
“是的,最近这些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总是做错事,令主人难堪。”
“那么就让我来弥补这个错误,明天一早,我会令人挑两个美貌的女奴送到你府上的。”
“不敢劳烦大人。”
这时,罗格尼上前请示应该如何惩罚我。
“惩罚么……”
雷彻沉吟着,他用那对绿幽幽的眼珠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打量我,我怀疑自己又被他读去了心思。
“这样……上边缺少一个使唤的人,今夜就让她来吧。”
嗯?上边?
我刚要琢磨着这“上边”,是指的什么地方,绿柔从屏风后款款走出了。
她跪拜在地上,娇声到:“领主大人,只剩下我了,您不打算要我么?”
“大胆,你怎敢……”
罗格尼又要呵斥,雷彻却摆摆手。
“无妨,这女人费尽心思想就是为了接近我,今夜就让她来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