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序言
1913年4月,威廉·奥斯勒爵士在西利曼基金会支持下,于耶鲁大学举办了题为“现代医学的演进”系列讲座,讲稿随即交付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奥斯勒爵士收到印刷校样后,尽管期间多次受阻,业已在大战来临时完成大量审订和校正工作。但战时的威廉爵士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军事和公共事务,因此未能完成讲稿的校对和修改。从他的早期精校样稿中可以看出,讲稿原是便于口传的零散式备忘录,而非便于阅读的完整版本。讲稿内容逻辑连贯、节奏轻快、引人入胜,保持了奥斯勒爵士一贯的独特文风。因此出于谨慎考虑及对奥斯勒爵士的尊重,编辑在讲稿修订和出版过程中,尽量遵照奥斯勒爵士早期的校稿理念进行审校。提供所缺日期和文献时,也会优先考虑奥斯勒爵士偏爱的版本和读物。书籍为阅读感所做的微调未有损原作独创性。
奥斯勒在给某位编辑的去信中,将此系列讲座比喻为“一架飞越数世纪医学发展历程的穿梭机”。此系列讲座确是对医学领域的概述,提供了快速全面了解该领域的方式,揭露了为人惊叹的详尽细节。作者以坚定信念与平和心态,回溯缓慢艰难的医学演进之路,从原始社会令人生畏的迷信情结,如护身符、治愈之神、病魔,到思维清晰的理性主义理念。对这一过程有清晰认识的作者发自肺腑地认为,为人类发展献计献策、做出贡献的人都值得敬佩;他歌颂大人物,但无贬低小人物之意,也无意滥用冗长的史前大发现或尖锐的武断言论来填塞内容。每一章都体现了作者按不同“线索”梳理医学发展的巧妙心思。奥斯勒的文化底蕴深厚,对医学文献了如指掌,不仅能自由翱翔于希腊医学的无际苍穹,而且深谙立足于现实世界的当代学派;也并没有刻意卖弄学问,疏离读者。书中的插图(作者之前肯定从开篇到结尾都编排了大量插图)均依照原稿保留;此外,缺少的插图说明都予以补充,但遗憾的是未能识别的部分只能省略。校样原稿已经经过多方多次修订和校正,审校包括菲尔丁·H·加里森、哈维·库辛、爱德华·C·斯特里特和后期参与的伦纳德·L·麦考尔(萨凡纳,美国乔治亚州)。他们满怀热情、严谨缜密,坚持完成了引文和参考数据的核实工作。对此,再多溢美之词都难以言表。
目前修订本的许多重要修改均由W·W·弗朗西斯博士(牛津)、查尔斯·辛格博士(伦敦)、E·C·斯特里特博士、L·L·麦考尔等人完成,大部分校正均基于原版手稿。
本书起初虽只针对非专业和大众读者,但也能为医学生和从医人士搭建云梯登高望景,遥看医学演进的“毗斯迦山景象”,了解医生的奉献、韧性、英勇和才能如何促进医学发展,认识医生这一职业在科学全面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本书所有编辑欣然为行医者和大众读者呈现这份独具特色的讲稿,展现所有现代医生的客观公正、超凡能力、睿智精明和人格魅力。
菲尔丁·哈德森·加里森
但我认为,正因如此,我们才不应该否定这一古老技艺,就因为它没能准确认识一切事物,而当它没有也从未真正创立;正相反,因为它能够通过推理获得最精确的认识,我们应该接受它、赞赏它在一种极度无知状态下的发现,这些发现都卓有成效,绝非偶然。(希波克拉底,《论古代医学》,亚当斯版,卷1,1849,第168页。)
科学的真实合理的目标无非是:为人类的生活带来新发现和新力量。(弗兰西斯·培根,《新工具论》,“格言”,第八十一节,斯拜丁译)
纵览更迭不断的世界史,代代伟人的经世杰作都蕴含着宝贵特质。这种特质仍会在个体间相传,靠近便可感受得到,它如伟人寻获的真理所散发出清晰明亮、不可阻挡的光芒。(沃尔特·摩克森,《耄耋述学集》,1887,第4页)
由于思维高度依附身体器官的脾性和体质,我认为如有办法能让人类比现在更加聪明,必定得求诸于医学手段。事实上,目前所盛行的医学成果甚微;这并非有意公开谴责,不过我确信连医学专业研究者也不得不承认,人类现有医学知识较其未知,可谓是九牛一毛;如果充分了解病因,掌握自然界提供的治愈疗法,我们就能摆脱无数身心疾病的困扰,甚至能够减缓衰老病症。(笛卡尔:《方法论》,《哲学文集》。E·S·哈耳登、G·R·T·罗斯译。卷一,牛津大学出版社,1911,第1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