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心惶惶
宋阳便将进得墓穴，发现都拉乌苗王的棺材盖的冥文等等讲了一遍，黄元这才知道，他们从那消失后，却有了这样的一番离奇境遇，黄元有些尴尬，却又有些无奈，便对宋阳说道：“陨铁苗刀在我手里不假，倘若我是那个盗墓贼，从那洞口逃了出来，就不会同意你们从那里游进去寻找河豚了，至于这陨铁苗刀的来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黄元说完，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留下宋阳独自一人站在门口错愕着，也对啊，黄老将军若真是那个盗墓贼，怎么会容我们两人进去从而发现他的隐私呢，这寻找河豚的地方是他提供的，他完全可以找个借口不让我们游进去啊。宋阳摇摇头，便离开了。
月落星稀，乌啼满天。
小翠昏迷直到十月初二傍晚才醒过来，这是曾经在铁溪丛林她答应宋阳的时间。
可正当马宝高兴得拥抱小翠的时候，八百里快马飞骑来报，周王吴三桂驾崩，速召马宝将军前去衡州接管军务。
时年：1678年十月初二。
袅袅兮秋风，舞阳河兮落木下。
马宝站在大河关码头遥望着，似乎有一种望穿秋水的神情，秋风微微，小翠将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马宝的身上，心中集聚着满满的惆怅。马宝将小翠揽入怀里，久久地伫立而不言一语。
宋阳和雷晓柔远远地此两人的身影，心里也是有些失落，这样温馨的场面，自己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只可惜，这只是一种想象罢了。宋阳是准备向马宝和小翠告别的。
“马将军，我是来告辞的。”宋阳说道。
“宋寨主，你这是作何打算。”马宝说道。
“我先回铁溪，将山寨安顿后，去云游山川，那是我的梦。”宋阳说道。
“宋寨主，现在天下纷争，你有着一身的将才，何不趁机取些功名。”马宝说道。
“我早已无心于世间功名，只求一身轻松洒脱。”宋阳说道。
“宋寨主，天下纷争，遍地狼烟，何处又能轻然洒脱，我定将向吴世璠世子极力举荐，定会重用于你，这当乱世，也是你成就一番伟业的机会。”马宝说道。
“马将军，你的心意我领了，自从科举落榜，来了这铁溪，便早就无了功名之心，心若洒脱，狼烟中也是自在，这就告辞了，我们有缘再见吧。”宋阳说道，向马宝行了一个双手抱拳的礼仪，便转身准备离去。
“宋大哥。”小翠急忙地叫住了转身的宋阳，宋阳闻声微微的一停，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而去。
小翠见宋阳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微微的触动，大声说道：“宋大哥，谢谢你。”
宋阳的眼眶里，有些湿润，与小翠五年来的朝夕相处，情感早已深入骨髓，如今，她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她与马宝将军在一起，迟早会好起来。心里对她是默默的祝福。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吧。
马宝看着消失在祝圣桥头的宋阳，心里有些愧疚。他照顾小翠五年，却来不及感谢，便是分别。
“马将军，该准备上船了。”一个士兵前来说道。
马宝微微地点头，此下思州，前往衡州，马宝不敢想象现在衡州的状况。周王吴三桂驾崩，吴世璠世子将会如何面对这番天下之势，衡州城下，清军重重包围，自己接管这军务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作垂死的最后挣扎，苟延残喘多活些时日罢了。
马宝打内心里是喜欢宋阳这样的生活，不被世间的俗事所困，孑然一身，身心自由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得一身虚名皮囊，将军又能如何？就算做了皇帝又能如何？最幸福之人，莫不过于宋阳罢了。
马宝思绪万千，小翠温柔地依靠在他的身旁，心里稍微地有些宁静。“也罢，天意如此，又如何违背得了。”马宝心里不禁地感叹了一声。
“爷爷，爹爹和娘什么时候回来。”小水向黄元问道。
“他们呀，过几天就回来了。”黄元轻轻地抚摸着小水的头，轻声地说道。
小山和小水，望着马宝和小翠，挥着小手，嘴里不停地喊道：“爹爹，早些回来。”声音那么的清脆，却带着哭泣的嘶哑。
马宝和小翠也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哭出来，这刚刚重逢，却又是分别，那衡州城里，危机四伏，随时都是一场生死不知的战争，马宝不得不将小山和小水留给黄元，由他来代替自己照顾他们两个。
“我们若是回不来了，或者清军攻下来了镇远府，麻烦您将小山和小水带到铁溪去避难，待他们长大成人后，用这些银子给他们两人置些地，切不可告诉他们的真实身份，以免得他们心里滋生仇恨，不可教他们武功，不可教他们兵法，就让他们会写名字就可以了。”这是马宝在临走前，给黄元说了最后一段话。马宝这抱着此去衡州一死的心态，能保护小山和小水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两人啥也不会，啥也不知道，能种田种地就行了。
碧波荡漾，青山仍旧，猿声哀啼，轻舟已过万重山。
暴风雨前的宁静祥和，但镇远府的人却感觉到了战乱带来的生离死别的恐慌。
逝者如斯乎，秋风转眼，冬去春来。
马宝和小翠活着回到镇远府时，也是初春二月，马宝极度的憔悴和疲惫，连说话行走都有些力不从心，小翠也是一脸憔悴。
衡州失守了。镇远府的人看见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拖着疲惫的身体，七零八落地涌进镇远府城里。
“听说马宝将军弃了衡州城带着兵逃跑回来的。”
“是啊，还听说马宝将军现在是虚弱得不行了。”
“我还听说，现在清军都到了思州了。”
“镇远看来也是快守不下去了。”
“我们还是赶紧逃贵阳去吧。”
“贵阳有什么用啊，镇远府没了，贵阳也会没了，然后是昆明也会没了。”
“听说清军不杀老百姓的。”
“谁说他们不杀老百姓了，满清鞑子杀人不咋眼的。”
“那些当官的只顾自己，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
“还是我们老百姓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