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申辩
“看没看错，先问过再说不迟，一个巴掌拍不响”唐洪杰收起了笑看。
协理眼中已经有不快，王石磊接过话“就是判死刑，也要让我申辩一下是不？”她反问，却没等谁的允许自顾说了起来“要追溯根源，要说总务处还在的时候，那时总裁助理，现在的总经理李天然还是我的处长，因为加班，我很晚回家，遇见了流氓，在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喊救命没一个人愿意帮我，其实我知道那天有人值班，门口也有警卫，没人愿意会为了我这个陌生人冒险我知道。”每每想起心里都如重新裂开，只剩那日回想的苦笑。
“揪扯间，被下了药，当时我很恐惧，我想我这一生应该完了，幸运的是我被来接我的好友发现，救了我，报了警，抓住了那人，他是个律师，为无依的我出面了结了此事，我休息了一周，日日噩梦惊扰，还好，我自认为我是个不矫情的人，我跳出了那个噩梦，后来因为部门调动来到行政处，后来你们都知道，今日我食堂吃饭，韩小丽怒气冲天控诉我搅黄了她的恋爱，口出恶言，说我被人玷污，看不得她人好，我们多次让她住口，可她不但没有，以此伤害我为乐，我意不平把用餐的餐盘扣在了她身上，李助理不但没上前劝阻，还当着我朋友的面再次污蔑我，我知道我经历的是事实，可就因为是事实就可以大肆渲染，口出恶语吗？我就活该成为你们嘲笑的对像吗？她被男朋友甩了怪我，今天她们用我经历的过往侮辱我，明天呢？这公司里有多少这样的我，经历着明里暗里的排挤和忍耐，你们可以开除我，我并不后悔我做的，我很抱歉让我的处长受到牵连，给他抹了黑，除此之外，我并不认为何错之有”。王石磊平淡说着自己的曾经，就像再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尽管这伤疤再次被揭开如此之痛。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简易凡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不一样的同情，她好像看到了曾经无助过的自己，挣扎向前的艰难，“什么态度，自己有错还不反省”，邓红旗冷着脸。
“为什么反省，我那里做错，她们辱骂我我是不是还要像王八一样缩进壳里，或者笑着回答，鼓掌，她们说的对，说的真好”王石磊怒怼质问。
“你这是什么态度？放肆”邓红旗从没见过这么豪橫的员工，这样的人必须开除，“赶紧开除，赶紧给我走人，看看你自己和泼妇有什么区别。”
“凭什么”王石磊质问。
“就凭你这不认错的态度，就凭你扰乱秩序，不顾公司形象，就凭我是协理，赶紧走”邓红旗拿出自己的官威严。
“呵”王石磊冷笑。
“笑什么”邓红旗气愤的肥胖的肚子跟着一动一动的，那紧记的衬衫都要关不住那一身肥肉一样。
“我是泼妇你又是什么，一个工公司的协理，文不成武不就，问个事情都不能一碗水端平，分不清是非，你这样子岂不是让员工心寒，成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把花言巧语当做成就，没有我们处长，你又能办成什么事，你知道员工一天吃什么吗？食堂食材新鲜吗？他们一天伙食是几元钱，厂里有几个工作区，都生产什么，每天新进多少人，离职多少，怎么安排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在为公司共渡难关的时候你这个协理又做了什么，你今天可以用你的职权开除我，可仍让我瞧你不起。”王石磊豁出去，在她把餐盘泼出去那一刻她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走，也不能这么憋屈，反正要走，还不如嘴巴痛快痛快。
众人吓了一跳，简易凡眼中却有了笑意，这丫头满身刺，扎的邓红旗直拍桌子“反了你了，反了你了，赶紧给她办手续，滚，在我面前赶紧消失。”
“看吧，你这么高素养，高学位的人，在受到侮辱的时候都会口出脏话，相比之下，我是不是还挺有涵养的”王石磊笑着看他，眼里都是鄙夷。
“你，你……”邓红旗只觉得血压上升，要背过气去。
“协理，协理，别生气，消消气，她就是做口舌之争，故意让您生气的”李红艳顺着他的后背，又端来水让他喝，这才缓过来。
“人嘴一张一合就可污人清白，一个协理一个助理这般暧昧，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有一腿呢？我想招待所您夫人会更愿意了解一下。”王石磊笑着看着两人，她们怎么对她，她就要怎么还回去。
“你，你，你敢”邓红旗赶紧和助理保持距离。
“我都要离职的人了，有什么不敢的，恶心你们一下也好。”王石磊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当坏人的潜质，此时她开心极了，看着成调色板的几人，无比痛快。
“你，你……”邓红旗再说不出话，气的嘴都紫了，看向简易凡“赶紧，让她滚蛋，滚蛋，我一分钟都不想看见她。”
本想保她的简易凡有些犹豫，刚刚她要是不这么极端或者好办一些，可这样的态度，让她不好做，看向唐洪杰，“唐处长”。
本冷着脸的唐洪杰，脸上却带着笑意，这丫头，真是给他太多惊喜，“开除，不好吧，我需要人呢？”
“这人不能留，这么多人，还挑不出一个小助理，必须马上开除”邓红旗坚决否定。
“我的助理开除，那么其余这几人呢？”唐洪杰反问。
“警告一次”邓红旗回答。
“这样处理有失偏颇”唐洪杰看着他问道，眼里带了些冷意。
“必须开除”邓红旗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今天什么都不能阻止他，要不是自己这个位置，他定会一个巴掌打过去。
“我不同意”唐洪杰直接否决。
“你，你，你……”邓红旗只觉得自己刚稳定的血压又飙升，拍桌而起“必须开除，现在，马上”。
“这么热闹”总经理李天然推门走了进来，“协理，这么大火气”。
“总经理，您怎么来了？”邓红旗没想到他会来到此处，起身，起伏着自己的肚子，满满气愤此刻换了笑脸。
“哦，有些小事，说完就走”他看向众人，目光停在王石磊身上，笑了一下。
“谁叫韩小丽？”李天然问道。
“我，我是”韩小丽有些紧张回答。
“你被开除了”李天然平淡说道，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两个记过一次”点着王石磊和霍子轩。
“李红艳降级，顶替韩小丽的工作看表现再定”李天然没等任何人回复，宣布了结果。
“总经理，这，为什么……”邓红旗问道，擦着额头出的汗“王石磊以下犯上，口出恶语，不服管理，不适合现任岗位，我认为她更应该被开除。”
“以下犯上，我没听见，至于适不适合岗位，他的领导应该比我清楚”李天然简单说了几句，结束了他的问题，“接下来麻烦简处长了”。
“好的”简易凡笑着回答。
“总经理慢走”简易凡对着走到门口的人说道。
“嗯”李天然没回身，韩小丽反应过来爆发“我，我不服”。
李天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我只是通知你，不需要你有意见”，看都没在看她一眼，开门离开。
“凭什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韩小丽不依不饶起来。
“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让保安请你出去”简易凡问道。
办公室里在没了动静，“协理，选好助理，我会请您去面试的”，简易凡，起身，打着哈欠，看着还在发呆的王石磊，拍拍肩膀，“怎么，还在做梦？”
用力点点头，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只是记过一次，就放过她了。
这结果不仅她没想到，这办公室里任何人都没想到，李红艳被气的只瞪着眼，她知道上面有人想保她，也知道自己在多言，定讨不到好处，来日方长走着瞧吧。
唐洪杰也起身，“走吧，在这过年啊？”
霍子轩和王石磊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回到办公室，两人站在他办公桌前，等着挨骂，结果站了半天“还傻站着干什么，没事可做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麻溜离开去忙，唐洪杰嘴角勾起笑，这丫头嘴巴还真厉害。
“怎样，我办的如何？”李天然做在办公室里悠闲喝着咖啡。
“不错，有劳总经理大驾了”王志远同样坐在他对面喝着咖啡回答。
“知道就好”李天然回答。
“那天请你吃饭”王志远喝了一口咖啡笑着看他。
“外面的饭我不吃，上你家坐坐可以”李天然眼角含着笑说道。
“周六”王志远定下吃饭的时间。
“好”李天然点头，毫不客气同意。
办公室里的人所剩无几，王石磊检查电脑的文件，“小助理，有人找你吧！”
王石磊抬起头，看着门口站的人“大哥”。
“丫头，能走了吗？”王志远礼貌走了进来。
“先走吧”唐洪杰说道。
“还有一下，我还没检查完”王石磊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放下手中的工作。
“好”王志远找了一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傻大个呢？”王石磊问道。
“在加班”王志远回答。
“呃”王石磊抬起头看着他“欺负人”，有些不满质问。
“我可没有”王志远转着手上的戒指。
“唐处长，今天谢谢你”王志远起身很正式致谢。
“我可什么都没做”唐洪杰笑笑，“有机会定要看看王律师法庭上的风采”，面前这个年轻人，眼里透着看透人心的光，身上挂着霜。
“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机会最好”王志远真诚笑了笑。
“也是”唐洪杰回答。
半个小时，王志远没在说话，他耐心等着他的丫头，安静看着她。
“好了”王石磊收拾好东西起身。
“处长还不走吗？”王石磊看着还在写东西的领导。
“你们先走吧，我在等一下”唐洪杰抬头回答。
“那我们先走了”
“好”
王志远起身对着他点了点头，两人离开，“累了吧？”王志远揉着他的脑袋。
“这是公司，注意保持距离”王石磊王志远却笑着宠溺说好。
“周六有个朋友来家里做客，可以吗？”王志远想起答应的饭局。
“问我干什么，你朋友随便的啊”王石磊耷拉着脑袋，真是累。
“自然要问你啊，老婆大人”王志远一脸笑意，那还有平日里冷面大魔王的一点样子，果真这世间没有谁是完全冷漠的，总会遇见自己的那个例外，打破你的定律，成为你的独一无二。
“不许在这么叫”王石磊白了他一眼命令。
“遵命，老婆大人”桃花似乎在他眼中盛开。
“还说”一个侧踢踢在王志远的腿上，被踢的人没躲，反而笑出了声。
“这可是公司，注意形象”他用她的话笑着回答。
“你说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没开除我”两人边走边聊着天。
王志远笑笑没说话，身后就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等等我”两人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迅速快跑，身后的人鬼叫，三人就这样跑在无人的街道，笑着，疯着，闹着，那夜的星光都变得柔和。
周六很快到来，三人在厨房忙叨起来“看着点你的刀”王志远担心的躲过持着凶器的冯云龙。
“那个要切成段，不是丝”王志远看着宽窄不一的配料，只觉得脑仁直蹦。
“别挑了，我的手都抽筋了”冯云龙叹气，他就不应该好奇进了这厨房。
门铃响起，王志远去开门，“来了”。
“有好吃的，自然要早一些”李天然把手中的水果篮递过。
“啊”王石磊尖叫。
“怎么了”王志远放下手中东西，就向厨房走去，一个身影狼狈跑了出来，“别追我，别追我，不是我要吃你的”一个健步跳上了沙发，手中拿着锅铲和沙发下一只螃蟹对峙放出狠话“你在过来我就把你腿打断”。
那螃蟹不依不饶还真似乎想和她一战，费力向沙发上努力挣扎，“哇，大哥”条件反射喊着最信赖的人。
王志远没有抓螃蟹，而是笑着伸开了自己的双臂，想都没想，下意识跳到他身上，有了人帮助，底气也足了“小样，你来啊，看一会把你清蒸了不可”。
“啊”厨房又传出尖叫，冯云龙手上挂着一个大螃蟹跑了出来“快帮我把这玩意弄下去”。
“果真还是来吃饭好，这么精彩”李天然走了过去，取下冯云龙手中的大螃蟹“你说是不是？”
王石磊这才看向来人，“总，总经理”，赶紧从王志远身上下来“您怎么来了。”
“某人邀请我来的”李天然好笑的看着傻愣愣的人。
“你说的客人是他”王石磊抬起头试探问道。
“是啊”王志远弯腰拿起地上的螃蟹“我看你俩还是干点别的吧，在忙下去，估计饭就吃不上了”。
“总经理您好，您请坐”王石磊收起手上的锅铲，尴尬笑着站在原地。
“怎么，不欢迎吗？”李天然好笑看着她的反应。
“你们早就认识啊？”冯云龙也是好奇，怎么会是他，对他这个人他可没什么好印象。
“认识比你还要久呢？我师哥李天然”王志远笑着说出两人关系。
“师哥”王石磊和冯云龙同时发出惊讶。
“不像吗？”李天然问道。
两人对看一眼，点头，又马上摇头，逗的李天然大笑，王石磊却缓缓吐了口气，心里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世界这么小的吗？
冯云龙的任务成了陪聊，王石磊干巴巴陪着笑，最后找了活忙了起来，切水果，泡茶，擦桌子，那盘子，忙的不亦乐乎，总之不让她聊天，干什么都可以，“这么说是那次视频电话你们才在联系的啊？”冯云龙问道。
“是啊，我毕业的早，要不是那次律师同学会，我们也不会认识，这一晃又好多年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重新在见的”李天然看着忙碌的王石磊笑道。
“我们还担心呢？这厂里案件了结后，会不经常去，这丫头会不会被欺负，这样好了，有你罩着放心。”冯云龙把她直接托付出去。
“那你可错了”王志远端着菜走了出来，“我这个师哥，可是有一说一，绝不会因为认识而讲情面的”。
“也不尽然，这不就吃人家饭了吗？事情做好是首要，而且她不一定会吃亏”李天然点头回答，看着认真摆放餐盘的人。
“开饭了”王石磊把最后一盘螃蟹端了上来，对着聊天的几人喊到。
叮铃，门铃再次响起，几人互看一眼“你还请了别人吗？”
“没有”王志远开着手中的红酒回答。
冯云龙开了门“木，木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李木子笑着看着开门的人。
“哦，请进，请进”冯云龙闪开了门，让她走了进来。
几人回头看着进来的人，都是一愣，她怎么也回来了，这么快，王石磊保持微笑，没有说话“哈，师哥，你怎么在这”，李木子看着李天然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