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世界的大门
意外又合理的是,当景滢从自家车库转到了楼门洞时,正好遇上了一个老大爷在挨家挨户的按门铃。
“你也是看到群里青花瓷发的吧?我也来看看。”景滢大方的展示着一塑料袋的暖贴、厚袜子、围巾之类的保暖用品,“门打不开吗?”
消息发了足有十五分钟,群里倒是有像景滢一样的人表示去看看,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住在四单元的。
“对啊……咋没人开门呢。”老大爷的声音从围巾和棉袄里传出,显得沉闷而烦躁,手上还不停的按门铃。
“我听说有的锁老化了,拽几下就能打开。”景滢从袖子里拽出画在纸上的万能钥匙,在身体的遮掩下将纸片盖在锁眼上。
纸张化为飞灰消散在景滢手中,景滢用力拉开了门:“运气不错哦……”
只是到了201门口的防盗门,景滢就没法再用这个借口了。
好在那个老大爷加了青花瓷,给她打了电话。
“喂,我妈怎么样?”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哭腔,让景滢有些难受。
将心比心的想,如果自己的妈可能冻死在家……
“咱们进不去门啊。”老大爷声音洪亮,上下四层楼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现在找开锁的吗?”
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零下二十度来,就说先备案再派人撬锁就能花上两个小时,说句不吉利的,老太太估计就得被冻透了。
“大姐,你着急不?”景滢插嘴。
“我妈都——你问我着不着急?”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吼道,随后崩溃的哭了出来。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家门锁砸了进去。”景滢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撬棍,“两分钟就能进去。”
青花瓷想了一下,发现即使现在叫救护车,想要进屋救人也得砸门,便再三保证绝不会事后追究景滢的责任,让景滢无论如何都赶紧进去看看。
这女人觉得独居老人不安全,上个月刚换了防盗锁,复杂的连专业开锁都得花上至少半个小时,要想开门最快的办法就是把门砸烂。景滢让老大爷把耳朵堵上,给撬棍注入了十点能量,赋予了“物理学圣剑”的特性。
第一棍砸下去,所有楼层的灯都亮了,门锁已经变型了。
物理学圣剑,果然强大。
老大爷整个人都傻了,连捂耳朵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放松,愣愣的看着景滢将撬棍的尾端对准凹进去的锁孔,再次凿了下去。
怎么说呢,整个锁芯都飞了出去,掉在了房门内的地垫上。
老大爷:……
门锁被彻底毁掉,但是门轴还是完好的。景滢轻松的拉开大门,连鞋都没换就直奔紧闭的卧室。
屋里的温度和外面几乎一样,达到了零下十多度——别说是个老太太,就算是现在的景滢也很难生存。老大爷脸色凝重,已经开始构思怎么跟青花瓷说这件事了。
同一个小区的房子户型都差不多,景滢打开了卧室门,被带着些许温度的空气呛的直咳嗽。
哪个卧龙凤雏想到的在楼房里烧柴火!
老大爷立刻去开窗户通风,心里已经为老太太可惜了——不管是温度还是呛人的空气,都能害死十个老太太了。
掀开层层叠叠的衣服被子,两人终于发现了缩成一团的老太太——至少景滢感觉不到老人的呼吸或脉搏了。
景滢将暖贴贴在老太太衣服内侧的时候估算了一下,现在还有五十多点能量,便任由老大爷给老太太按摩胸口、后背,拿出了记单词的本子,往上写了几个字。
“恢复生命体征”。
十点能量以后,景滢才感受到纸条能够正常起作用,忍着肉疼让老大爷先去跟青花瓷联系,自己给老太太做人工呼吸。
将纸片贴在老太太后颈几秒钟后,景滢终于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些许脉搏,赶紧写了一张“康复”的纸条,花了五点能量做成了异常物品。
“有气了!”景滢装模作样做了几下人工呼吸以后兴奋的喊道,做戏相当卖力气,“都睁开眼睛了!”
对于青花瓷来说,这绝对是刺激的一个小时。
“谢谢谢谢谢谢……我现在就买票回去!”青花瓷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加了景滢的好友,非要给两人转一千块钱。
不知道老大爷是怎么做的,反正景滢觉得拿老太太当了一回试验品,也算是有所收获,再加上砸了人家的一扇门,拿钱总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打死也没收。
给父母通报了一下进度,景滢和老大爷等到了救护车,看着老太太被拉走才回家吃饭。
而青花瓷在群里@了两人,表示老太太状态稳定了下来,还发了长篇大段的感谢,还引起了不少相关的讨论,都是空巢老人或空巢老人的子女,最终还引发了一波接老人一起住的热潮。
毕竟一个人孤单的被冻死在家里……听起来都叫人难以接受。
而景滢最大的收获还是对于能量的运用。
给景爸景妈写了两张“身体健康”发现效果还不错,便把剩余的能量都用在了写小纸条上,让景爸一度以为自己焕发了第二春,兴致高昂的出门采购去了。
现在家里基本接受了“末日论”,详细列了一个采购计划,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预计几天就能塞满阁楼和车库。
而急剧下降的温度让全国都炸了。
由于温度下降的太过突然,像青花瓷这样的不算个例,虽然没有公布总数,但根据景爸和景妈的工作群里的消息,晚上被冻出毛病的人特别多。
多到景妈得随三个分子,景爸得随两个的程度。
北方地区在今天傍晚正式供暖;南方地区就比较麻烦了,家家都开空调让电路压力极大,而且又冷又湿简直是魔法攻击。
在这种情况下,景滢的学校发了延迟开学的通知,并再三叮嘱注意保暖,不要恐慌,相信……总之就是那一套令人生厌的老生常谈。
有一个差点被冻死的邻居,年近六十的景爸景妈都有些心有戚戚,总觉得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