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块陨石
集中精神持续等待了一个月，也不能说没有任何发现，疲惫不堪的莫凡确信自己的感知能力有了显著提升。
以前散开的感知范围是半径3000米的球形，现在的感知范围已经增长到了3100米左右，而定向感知的距离已经达到了5200米。
这肯定不是黑洞的成长方向。
在他的研究和猜想中，黑洞只有吞噬万物，将无限压缩的物质同化后，成为核心“熵”的一部分，来增大质量和引力，才是正确的成长路线。
感知范围的距离增加到底是不是和集中的精神有关，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不过意识也变得清晰许多，似乎为他指明了另外一条发展路线。
虽然对原理一无所知，但并不影响他制定有针对性的计划，往这个没有任何坏处的方向发展。
把如水的意识凝聚起来，再次集中精神向左下方感知...咦？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那里出现，并快速飞过...
这是什么？
他的意识立即向右上方追去，勉强感知到一个拳头大小的不明物体一闪而逝，随即消失。
到底是什么东西？似乎不像是生物...
慌忙调动所有核心引力向右上方释放，还没坚持30秒他就不得不停下来。
阵阵虚弱感和饥饿感混杂在一起，让他有气无力异常疲倦。
消失的不明物体没有出现，苦等两年多换来了擦肩而过...
“唉！”他试图劝说满是绝望的自己，至少可以让他好受一点，“还好没有直接击中自己，不然岌岌可危的黑洞说不准就此湮灭...”
不甘心的苦苦守候了十天，就在莫凡准备放弃的时候，拳头大的不明物体突然又从左下方出现，并在短短3秒钟后，再次从右上方消失...
那，那是一块碎石！
拳头大小，外表坑坑洼洼，有着碰撞产生的锋利边角。
这是刚才那块？还是第二块？
大小如此相似，而且这个鬼地方如此贫瘠...很可能是刚才那块吧？
他一扫颓废，认真分析：“莫非，这块碎石已经被我的引力锁定，正围绕着我兜圈子？”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查看核心刚刚恢复的引力，保持平稳、自然的散发出来，并将感知扩散开时刻保持着关注。
“既然这个地方有碎石出现，那应该是在太空中的某处真空地带？”
尝试着轻轻依附在事件视界外的光子上，莫凡甚至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这种现象该怎么解释？是不是意念破碎重组后的特有属性？
想不通的问题留在以后慢慢研究。
通过光子的感应，别说是带有波段的各种光线，连宇宙中无处不在的各种射线也没有发现，这个残酷的现实如同一桶冰水，将他刚升腾而起的激动火苗给彻底浇熄，还冰凉一片。
毫无疑问，这片虚空并不在恒星系或是河系的范围内。
可这块碎石又是如何出现的？准确点说，就是这块碎石怎么可能飞到自己身边来？
虽然碎石的碰撞会让它的飞行路线充满不确定性，但是能一直逃过各星体引力的捕捉来到这里，这种几率恐怕是亿万分之一吧？
先不管它为什么来到这里，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吃掉它！
核心引力自然释放并没有任何不适，莫凡只需要保持关注就行。
大约在3天后，拳头大的碎石依旧从左下方出现，用了10秒的时间消失在莫凡的感知范围内。
碎石的速度变慢了很多。
扩散性感知的半径是3100米的球形范围，但碎石的飞行轨迹开始带着弧线形，围着他兜了大半个圈子，10秒的时间大约飞行了7000米，速度达到了2马赫，还是有点快啊。
“如果在它出现的时候停止引力释放，在它离去前再定向释放引力进行拉扯，强行给它减速...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不过需要计算角度...”
片刻间思索已定，莫凡无比期待的等候着这块怎么看都顺眼的碎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天后，拳头大的碎石出现在了左下方，莫凡立即停止引力释放。
没有引力的影响，碎石保持着匀速直线飞行，翻滚着向他这边靠近。
近了，更近了...距离他大约300米的距离直直向他身后飞去。
就是现在！
将核心引力对准碎石毫无保留的释放，虽然只有短暂的1秒时间就无奈停止，但那颗碎石已经不再飞行，而是滴溜溜直转的悬浮在那里。
“嘿嘿，不跑了？”
抵抗着沉沉睡意，他静静等候核心引力的恢复，垂涎欲滴的仔细感知这颗碎石。
坑坑洼洼的撞击面有着致密层，这块碎石铁的含量非常高，可能是撞击产生的高温导致铁融化后再冷凝形成的。
居然不是碎石，而是陨石！
真不错！
没想到重生后的第一顿美食会是块铁陨石，多少都会有着古怪的感觉，可惜没有味觉，无法品尝滋味。
等了大约1小时，稍稍恢复的引力被他极其自然的释放出来，随着引力慢慢增加，这块不停翻滚的陨石开始向他缓缓靠近。
300米的距离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根本不叫距离，却在莫凡的意识里显得那么漫长。
引力牢牢锁定陨石后，陨石很快停止翻滚，以3米每秒的速度靠近，他一点不敢大意，不停的改变引力方向来修正陨石的前进路线，在确保无误后关闭了引力，并仔细观察进食过程。
黑洞吞噬过自己的身体，但他对黑洞到底是如何吞噬的，始终停留在一个模糊的概念中，如果能通过这次近距离细致的观察，最少也能让自己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识。
陨石通过光子层时还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速度加快了很多，因为核心引力开始自动释放，也算是本能反应。
莫凡保持着局外人的身份继续观察。
陨石一头钻进事件视界的同时，被拉扯变形并轰然解体，就如消失了一样。
嗯...70%的铁，25%的硅酸盐类，5%的各种碳酸杂质...都变成了最原始的分子结构。
感知不同于视线，这些细微处的变化会随着精神高度集中而变得愈发清晰。
分解的分子开始重组再压缩，瞬间形成黄金、宝石等重金属，并且还在不停的压缩重组...一直压缩重组到无法感知为止，最后更是成为一种根本不了解的黑色微粒，和核心“熵”融合在一起。
核心引力恢复平稳，代表着进食完成，前前后后的所有过程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却是如此灿烂而神奇。
莫凡感叹不已！
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将他拉出感叹状态。
那块拳头大的铁陨石，就像一块无限放大的棉花糖——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可吃起来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饿也没办法，现在连移动位置都是难题...
位置？
既然吃过东西了，现在一堆麻烦的问题还等着他去解决。
首先，这里到底是哪里？
其次，如何移动位置？
最后，如果可以移动的话，目的地是哪里？
这三个无头无尾的问题其实并不难解答，既然有陨石出现，哪怕是凑巧出现，都证明这附近或是远处很可能还有其它陨石，可以判断出这里应该在河系的边缘地带，而不是恒星系之间的真空地带，因为没有各种宇宙射线。
至于如何移动位置...完了，刚刚吃的太痛快而忽略了一点——他完全可以利用陨石围绕他转动的向心力和互相产生的引力，一点一点的把他拉扯走！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产生加速度，也不是不可能！
呆呆怔住，良久后他唯有无声的叹息！
“如果再碰到陨石的话，我一定不会吃掉，除非即将饿死！我发誓！”
他开始祈祷、忏悔，并渴望着奇迹再次出现...
假如，假如再出现一颗陨石，他希望能向左下方移动，毕竟刚才那块陨石就是从左下方出现的。
集中精神将感知定向左下方，这样做虽然很容易产生困倦感，却能锻炼意识，让感知范围慢慢增加，这也是他制定的锻炼计划。
时间又开始变得无聊而漫长，吃掉陨石后的核心根本没有一丝变化，连引力大小都没有任何改变，但是那种活活饿死的致命危机感淡了很多。
始终保持着定向感知或扩散感知，他偶尔也仔细回忆着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再抽时间将引力的强度、方向等等运用的更加熟练。
曾经让他无法承受的孤寂已经很难对他造成影响，而意识，在这片空寂的黑暗中得以飞速成长。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他对那个间谍的恨意全消。按照时间计算，那个间谍应该早就老死了吧？
正如他父母曾说，他并不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
整整10年过去了。
此时的扩散感知范围已经达到半径5000米，而定向感知达到了8500米！
年复一年的祈祷中，微型黑洞的核心引力突然如同水波纹一样释放，还带着一定的频率。
莫凡有种想哭的感觉，难以想象这十年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而且是饿得半死的状态下，奇迹才再次降临。
这次出现的会是什么？陨石吗？
反正，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