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齐聚狼刺沟畔
张喜成挂了电话,心里郁闷地难受,回到卫生院,问正躺在病床上的张麻子:爹,你到底对马粉玲的儿子做了什么,现在全村人都在找这个孩子!张麻子恶声恶语道:老子能对那个土匪做什么,你好端端地怎么老问这个问题?张喜成言道:爹,我刚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打到了磨坊程红红那,程红红说的话好难听,说马粉玲说了你要……张喜成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毕竟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的父亲,他怎能把程红红骂的话原本说出来呢。张麻子当然知道张喜成要说什么,他骂道:马粉玲这个骚狐狸,一天到晚不管她那个土匪儿子,现在人丢了,倒想起来给我泼脏水。张喜成言道:爹爹,如果你真的知道胡一刀去了那里,就赶紧说出来,全村人都在找,你不能明知不说。张麻子骂道:你这个王八羔子,怎么审问起老子来了?
张喜成没有继续问,闷闷不乐地走出病房,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生着闷气。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张麻子一定隐瞒了什么,可又不好意思再问。
九点钟,尚家河村村民陆陆续续来到了狼刺沟畔,大家带着棍棒、背着水壶和干粮,来到了这个与原始森林接壤的沟畔。尚家河村有245户,除过全家外出的21户,其它户都来了人。有的是昨天晚上参加搜寻的,有的是没有参加搜寻的,有青壮年,也有老年人。马粉玲望见如此多的人来到了狼刺沟畔,加入到了搜寻胡一刀的行动中,她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带着泪,不停地对每个人说着“谢谢”。马粉玲自从嫁给胡天霸后,她常年累月在高山茆顶劳作,很少和村民交流,也很少参加村里的集体活动,这些年来,她好像与世隔绝了,孤独地在这个原始森林边缘生活着。这次突然来了如此多的村民帮助她搜寻胡一刀,她感到意外,心里也充满了满满的感动。
王晓西看见来了如此多的村民,心里暖暖的,他对村民们言道:“我刚才数了一下,除过整户外出的,家家户户都来了一个人,总共是224人,六十岁以上的84人,女人102人,大家能够自觉自愿来,我很感动,我知道有十多户由于家里人外出打工,本来就剩下了一个看门的,也锁了家门,听到消息,自动来了,这说明我们尚家河村村民集体意识是非常强的,互帮互助意识也是非常强的,我在这里代表村两委班子谢谢大家。下面我就今天的搜寻行动说点个人的想法,希望大家参考:
首选我要说的是,今天我们要去的原始森林地形特别复杂,猎人称呼为死亡谷,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进过此地,昨天进去的人回来说过,里面不但有蛇,还有金钱豹,到处长满了灌木林,根本就没有路,许多地方即使爬也爬不过去。我想那些我们爬不过去的地方,胡一刀肯定爬不过去,所以对于那些爬不过去的地方,我们就不要去了,我们要不停地喊胡一刀的名字,通过大声呼喊名字,用呼喊声搜寻我们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和不能通过的地方。对于能通过的地方,我们要尽最大可能克服困难,想办法过去,尽量不要遗漏任何一个胡一刀有可能去的地方。
其次我要说的是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要多留意周围环境,不但要抬头环视四周,更要注意脚下,遇到金钱豹等动物,大家不要慌张,不要盲目跑,一定要冷静,团结一致拿起棍棒进行自卫,当然不要去故意伤害里面的任何一个动物,动物不进攻我们,我们就不要去招惹和攻击动物,我们的目的是找胡一刀,不要去干与寻人不相干的事。
最后我要说的是这次的人员分工,考虑到这片森林危险重重,也没有路,六十岁以上的就不要去了,剩下的一百四十人,自由组合,分成五组,进入原始森林后,从东西南北中不同的方位进行搜寻,每组人一定要相互照顾,时刻关注着身前身后的人,一旦一个人有了意外,其它人要立刻组织救援。最后要说的是,天黑之前无论找到没找到人,每组清点好自己组的人数,全部回到这里集合。
我要说的说完了,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现在说,如果没有意见就自由组合,人员组合好后,就出发。”
王晓西话说完后,众人纷纷找和自己能够谈得来的人站在一组,不一会儿五组人数自动分成,每组人数28人。大家正要走,只见李云飞从山下气喘吁吁跑上来,对着大家喊道:“大家稍微等一下,乡卫生院派来了五个大夫,他们正在往来赶,一组带上一个医生,还有森林派出所也派来了三名民警,正往来赶,大家稍微等一下,他们到了后,我们一起出发,眼前的这片森林,素有死亡谷的称呼,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遇到威胁,不要乱跑,不要发生找人的人成为被找的对象,还有大家一定要团结,照顾好自己的同时,照顾好身边的人。”
经过王晓西和李云飞如此一说,大家都觉得这次搜寻非同一般,刚才嬉皮笑脸的人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前面就有一只只斑斓猛虎等着大家,或者有数条毒蛇口中正冒着蓝色的芯子,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等着众人前去。
程加减抱怨道:“可惜了我那条猎枪,要是在,什么金钱豹老虎,都不用害怕。”
尚阳平言道:“你自制的猎枪何止一个,难道家里没有了吗?”
程加减言道:“哎,说啥呢,我制造一个,还没有拿三天两晚上,就被森林派出所没收了。以前猎枪被收了,也就罚二三百块钱,交了猎枪和钱,也就没有事了,回来花两天时间,花一百多块钱,也就能自制一个猎枪。这次他妈的倒霉完了,猎枪被收了,还被罚了二万元,蹲了三个月牢,还判了一年的监外执行,辛辛苦苦打猎物赚来的钱全部被没收了,把人也搭进去了,成了重点监控对象,所长说了,今后如果发现我打猎,即使是一只山鸡,也要按照私藏枪支给我判刑,我现在还属于监外执行对象,你说,我那里还敢再自制猎枪。”
翟文明言道:“程加减,我早都警告过你,野狐子就是狐妖,打不得,你这些年把狐妖打的太多了,倒霉也就是迟早的事。”
程加减大笑道:“老翟,你也太迷信了,什么狐妖不狐妖的,我这些年打了也有三四百狐狸了,还从来没有见过那只狐狸变成人形来催我的命,要不是森林派出所,我现在还扛着猎枪打野狐子着呢,一张好狐皮,两千左右,就是一般的狐皮,也都在三四百,比起种庄稼好多了。这野狐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弄得鸡飞狗跳的,没有一家人说野狐子的好话,可森林派出所就是不准打,哎!”
尚阳平言道:“程加减,野狐子有灵性,听说胡一刀和一只白狐的关系特别好,那只白狐经常给胡一刀送野鸡和野兔吃,看起来,并不是所有的野狐子都可恶。”
程加减言道:“那只白狐,特别狡猾,我守在胡一刀的庄子旁边,守了三天三夜,它没有来,有一次,我看见它和胡一刀玩,那亲热样子就好像在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多次瞄准,想射杀它,又害怕伤害了胡一刀,所以多次放弃,当胡一刀离开后,我偷偷跟踪它,它三绕两绕,绕来绕去,跑得特别快,我最终还是没有追到它。在我遇见的所有狐狸里面,我发现那只白狐是最狡猾跑得最快的,也是皮毛最纯白的一个,它的皮最少也值两千块钱,我多次埋伏,都被它发现了。”
尚阳平言道:“也许胡一刀被白狐带走了,程加减,你最后一次看见白狐是什么时候的事。”
程加减言道:“我最后一次看见白狐是我被森林派出所带走的那天。那天我看见它蹲在胡一刀羊路咀的小树林梳头洗脸,神态安详,好像没有事一样,看见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逃跑,望了望我,继续用前爪子梳洗打扮着,我拉动扳机,随着一声枪响,我没有看见白狐去了那里,站在白狐梳妆打扮地方的是两个民警,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等我再瞪眼看时,我的胳膊腕子上已经带上了手铐,我被他们带回了派出所。一路上我还思想着我到底打中了那只白狐没有,要是打中了,它即使跑,也跑不了多远,只可惜我没有机会找它,我在牢房蹲了三个月,还被判了一年监外执行。”
翟文明言道:“程加减,那天你看见的白狐,就是狐妖变得,它用幻影迷惑了你,你错把两名警官当成了白狐。”
程加减言道:“回到森林派出所做笔录时,一名民警对我说,子弹擦着他的头皮过去的,我说我要射的是一只纯白色的白狐,不是他。他对我说,那里来的白狐,他们两个人可没有看见白狐。”
大家正在说着话,远远地来了一队摩托车,从摩托车上走下来五名医生和三名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