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远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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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的随从,策马的长鞭

为了向花剌子模讨还血债,成吉思汗召集诸将商讨西征事宜,决定让幼弟斡赤斤留守蒙古草原,亲自率领四子和诸将进行远征。

当时,也遂妃心事重重,向成吉思汗提出了一条重要建议:“合罕越高岭渡大水,之所远征他国,只是想平定他国罢了。然而,凡是有生命的都不是能够永恒地存在的,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这么多百姓你将交给谁呢?你所建立的基业,你将交给谁呢?”

事实上,中国人和伊朗人都没有忽视过漠北骑兵。中国人从公元前3世纪起就采用了他们的骑马服装。波斯人从帕提亚时代起就领略了骑兵撤退时所射出的雨一般的箭的威力。

游牧民族喜欢精心装扮马匹,贵族使用的镀金马具,集中体现了北方民族的精湛工艺,呈现出富有层次的浮雕装饰效果。

成吉思汗此时已年近花甲,他觉得也遂妃的考虑很有道理,就对诸子、诸弟,诸位万户、千户说:“也遂妃虽是妇人,但所言极是。术赤是我的长子,请你先说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术赤还没开口,次子察合台就先站出来说:“父亲问术赤莫不是要委托他?他是篾儿乞种带来的,我怎么能让他管!”

察合台的话音刚落,术赤就跳起来,一把揪住察合台怒气冲冲地说:“我从来没有听到父汗有什么异言,父母都没有对我另眼相看,你凭什么这样胡说八道!你有什么本事,你能战胜我吗?你不过性情暴烈、行为专横略胜一筹罢了。假如比赛射箭,我若败在你手里,我就砍断拇指扔掉;假如进行决斗,我若败在你脚下,我就倒在地上不再爬起来,愿听父汗圣旨裁夺。”

蒙古人俑。此雕像使今人能一窥蒙古人的发式。蒙古男子大多结发成环,悬垂耳后,额上留一桃形的小撮头发,称为婆焦。此俑是典型的蒙古人形象。

成吉思汗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冲突,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默然而坐。察合台的师傅阔阔搠思当众对察合台进行了严肃的批评:“你察合台何必这样性急呢?在诸子当中,你父汗本来就指望你。你母亲不幸被人掳去,她不是有意离家出奔,而是不幸的遭遇所导致的后果;不是偷偷摸摸去私下约会,而是战争所造成的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是因为相爱而做的过格举动,而是互相残杀所招致的。你怎么可以如此胡言乱语呢?这如何对得起你慈爱、纯洁的母亲呢?这岂不令人寒心吗?难道你们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吗?不是孛儿贴夫人一腹所生的孩子吗?你怎么可以责怪你的生身之母,刺激她的感情呢?怎么可以抱怨自己的母亲,指责她终身悔恨的事情呢?你母亲同你的父亲一样辛苦,同生死,共命运,从来没有左顾右盼,三心二意。互相体贴、相依为命,以衣袖为枕、衣襟为巾、涎水为饮、失吉为食,额上的汗流到足底,足底的汗直上额头。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并肩前进,你母亲紧裹因姑冠,严束衣短带,宁肯自己忍饥挨饿,也要让你们吃饱穿暖;从你们不会走路时起,一天天将你们养育成人。无非是希望你们成为一个好男子,希望你们不断上进。你怎么可以如此乱说呢?”经过这么一闹,察合台和术赤均推举三子,窝阔台为继位者。

成吉思汗问窝阔台:“有什么看法?”

窝阔台说:“父汗降恩让我说话,我能说些什么呢?兄长们都推举我,我能说自己不行吗?今后尽我的能力去做吧!将来我的子孙中如果出现一些无才无能之辈,裹在草里牛不食,涂上脂膏狗不理,野兽敢在他面前横越,老鼠也敢在他后头穿行,这样的不肖之辈如何委以重任呢?我最担心的是这件事,其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成吉思汗说:“窝阔台既如此说,就是同意了。”

蒙古马是草原上的主要马种,小头细颈,身躯壮硕。这种马休息时,垂首贴耳,看似无力,驱策时则精力百倍。

这位蒙古贵族的生活非常排场讲究,除了格局适于家居的蒙古包之外,四周还有高大的帏幔遮挡风沙。

他又问四子拖雷有什么意见,拖雷支持窝阔台为汗位的继承人,表示要始终站在窝阔台的身旁,提醒他忘掉的事情,弥补他熟睡时的疏忽,愿做他应声的随从,策马的长鞭,应声不落后,前进不落伍,愿为他长行征进,愿为之短兵争战。

成吉思汗告诉四个儿子天下地面辽阔,江河众多,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封地。同时又告诫他们,要记住阿勒台、忽察儿的教训,不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企图夺取汗位。为了使他们时刻想到这一点,成吉思汗还特地将阿勒台、忽察儿的子孙分给四个儿子,放在他们的身边,希望他们随时引以为鉴。

面食原本是汉人的主食,随着北方一些地方的农耕发展,逐渐为游牧民族所喜爱。炒面成为作战时主要的方便食物。此图描绘了游牧民族的白案技艺,旁边有两口大锅煮着羊腿。很明显,肉和面食在当时已是普及的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