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攻掠呼罗珊

凄凉的欢乐

撒麻耳罕被征服后，河中诸州及边疆诸城也相继被蒙军攻占，玉龙杰赤留在中央，玉龙杰赤当时既是花剌子模的旧都，又是花剌子模地区的首府，因此又称为花剌子模城。花剌子模名将帖木儿灭里守卫玉龙杰赤。成吉思汗了解到摩诃末母子不和，曾派使者去玉龙杰赤拜见摩诃末的母亲，进行反间活动，但没有成功。后来摩诃末的母亲仓惶出逃。

成吉思汗被迫派自己的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率领军队浩浩荡荡地向花剌子模都城玉龙杰赤进发。当时，玉龙杰赤已汇集了9万军队。摩诃末死后，札兰丁兄弟从里海的小岛逃回玉龙杰赤，但这支军队与札兰丁不和。面对这一情况札兰丁只好逃出玉龙杰赤，到呼罗珊一带去避难。花剌子模骁将帖木儿灭里带了300名骑兵去追随札兰丁。

在帖木儿灭里看来，札兰丁意志坚强、武艺出众，又有较高的政治才能。

札兰丁离开玉龙杰赤后，他的两个弟弟也离开玉龙杰赤，花剌子模旧都又变得群龙无首了。

蒙古军队到达玉龙杰赤后，开始发起猛烈的攻城之战，但7个月过去了，玉龙杰赤始终没有被攻下。

其原因在于：首先是由于蒙军的进攻受到玉龙杰赤守军的顽强抵抗；其次是术赤和察合台兄弟俩由于个性和气质不同，互相不合。由于他俩不能取得一致，各执己见，战事进行得很不顺利，战争的成败无人过问，成吉思汗的札撒执行得很乱，因此，蒙古军被花剌子模人杀死不少。后来，蒙军不得不派人去见成吉思汗，报告说：“花剌子模攻不下来，蒙古军死亡甚众，其部分原因是术赤和察合台相互不和。”

成吉思汗听了这些话后很是生气，下令让窝阔台担任全军统帅，统辖诸兄和全军，指挥作战。

窝阔台素以足智多谋、能干、有远见著称。他有分寸和灵活地每天会见诸兄，与他们相处得很好，并用极为巧妙的理事才干使他们表面上保持了和睦。他坚定地执行着自己的职责，将军中诸事安排得有条有理，加强了札撒的执行。

窝阔台担任攻城大帅后，蒙古官兵齐心协力地投入战斗，当天就将旗帜插上了城头，进入玉龙杰赤。窝阔台下令把所有的城民驱逐出城，令工匠技师聚集在一起，从他们中间抽出10万名左右的工匠押送回东方，年轻的妇女和孩子们也被拉入俘虏的队伍中。

有些人担心工匠技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服劳役，混到居民中，不肯承认自己的工匠身份，结果这些人同其他居民一起被分配给蒙古军人，每个蒙古兵分到了24个俘虏，任凭他们刀砍、枪刺、锹铲、箭射，最后统统被杀，共杀死120万人，玉龙杰赤成为一片废墟。

花刺子模，这个宅邸，枭鸟出没之处，屋宇内的欢乐消失殆尽，城堡一片凄凉，园林萧瑟、凋落。

攻下玉龙杰赤以后，成吉思汗与自己的三个儿子发生了一场冲突。按成吉思汗的规矩，凡攻下城镇后，对于掠夺到的财物，百姓要分成若干份，不从征的宗王、将领也各有份额。实行这种统一分配战利品的制度，目的是有利于统一指挥，也有利于调动全军将士的积极性。但攻下玉龙杰赤后，术赤等三人却私分城郭、百姓，既没有分给其他将士，也没有向成吉思汗贡献一丝一毫。成吉思汗十分气愤，三天不让他们进见。

博尔术等人劝解说：“不屈服的百姓已屈服了，分了的城池也皆是皇帝的。天地佑护，既屈服了百姓，俺众人皆欢喜，皇帝如何这般怒。儿子们既知不是，已怕了，在以后教他们戒慎。”

成吉思汗这才答应与儿子们见面，把他们狠狠训斥了一顿。蒙军其他将领也纷纷解劝，经过这一番解劝，成吉思汗才息怒称善，马上派各位将领，分头去执行征服各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