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富二代穷首代
罗怀和萧如在一个房间里，萧如正在往电脑里输入徐图三人的资料，作为档案保存。
稍晚些的时候幽灵龙郑安进来了。
“来的正好，徐图的资料不太好写，你给个意见。”萧如指着能力一栏问。
“不知道。”郑安回答的很干脆。
罗怀惊讶之极：“你不知道？”
身为柱空间的主人，只要有心，每个因其进入的人都在空间主人的视线之下。
当徐图动手杀了牛三壮牛四壮，郑安的注意力便有一大部分在徐图身上，他不止要监督游戏的进程，还要观察每个人的行为特点和能力，以及分析每个人的性格，以此判定这些人有没有符合龙团要求的。
也就是说最终通关不代表能进入龙团，如果林正志不是最后的亮眼表现，在心性上打了高分，林正志就算喝了生命泉水最后也会被PASS掉，出来后接受打针去除记忆的命运。
随着游戏的进行，徐图最后完全吸引了郑安的视线，可即使全部精力放在了徐图身上，郑安最后也没有得出徐图能力的结论。
“就写‘和死无缘’吧。”
罗怀愣了好长时间：“什么意思？不会死？”
郑安：“也许。”
萧如停下手头动作：“你看到了什么？”
郑安：“射出去的子弹面对他会绕路。”
“……”
罗怀和萧如面面相觑，罗怀一拍掌喜道：“是不是说今后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任务都可以派他去？”
郑安：“不保证他可以真正逃避死亡，也许只是单纯的运气。”
萧如在徐图能力一栏敲上“和死无缘”，说道：“看来他要么成为我们团最强的人，要么是最差的人。”
……
第二天一早，徐图换上了房里准备好的衣服抵达一楼大厅，和龙团所有人会了面重新认识，以前死板的脸在徐图三人加入后都活了起来，徐图对号入座，把手机里各绰号之下都备注了名字。
认识完，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只剩下正负团长。
不再戴鬼面面具的罗怀满脸温和的笑容：“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正式成为我们龙团的一员，但是现在以你们的能力还不足以承担团内的任务，不过没关系，我们针对新人有专门的培训机构，给你们进行为期一年的训练，提醒一句，训练成果可是和你们的生命息息相关。”
萧如道：“训练开始之前，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处理私事，处理好，斩断和普通人的一切联系，这很重要，除非不怕家人被牵连，特别是你林正志，林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更要小心处理。”
徐图立即推测出萧如未尽的话语，加入龙团不止有在柱空间的危险，还有来自现世的危险，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从目前来看，龙团的行事都和邪恶无关，他本身还相当的认同。
罗怀道：“好了，多的话就不说了，三天时间足够了，第四天早上八点你们在青山公园门前集合，去吧，美美龙会送你们出洲。”
……
站在城市街头，望着车流，林正志感慨道：“短短十几天感觉过了一辈子，恍若重新为人，眼前的世界仿佛与我格格不入，真是奇怪啊！”
“游戏”中生死起起伏伏，十余天的经历太过多资多采，以至于压过了二、三十年的生活，仿佛重新面对一个新的世界。
不止林正志有这样的感受，徐图和赵草同样也有。
“我要回林家了，你们呢？”
一个有家可回的人问两个无家可回的人，赵草很茫然：“我没有家，不知道去哪。”
林正志笑道：“那就去放松一下啊，比如洗洗脚按按摩……”
赵草眼睛一亮：“对了，我要吃遍美食。”
“就你那出息，唉，兄弟，你呢？”
徐图道：“回家看看。”徐图终究是想去看一看不像是父亲的父亲，毕竟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自己。
“行啊，那三天后见。”林正志转身前行，背对徐图赵草摇手，说不出的潇洒。
徐图突然喊道：“一人五千万的承诺还算不算数啊？”
林正志一个踉跄：“我特么没答应那么多。”
林正志一走，赵草羞答答过来：“你、你去哪？”
徐图愣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回家看看啊，你不是要找好吃的去吗，去啊，三天后再见。”
“啊？！”赵草垂下头不吭声了。
徐图走出两步回头，赵草还站在原地，不由晒然一笑，挥手：“走啊，我带你去找好吃的。”
“好嘞！”
……
“这是嘻哈，不是西花，有西花这东西吗？来，跟我一起读：呵啊……哈。”
“呵啊……花。”
“……呵啊哈。”
“呵啊花。”
“天啊，呵啊花……”
“爸爸你错了，是呵啊哈。”
男子崩溃了：“孩子她妈，我受不了了，你来。”
女子声：“不来，是你姑娘。”
男子：“我去，也是你姑娘。”
女儿：“爸爸，外面有人看我们。”
男子：“哪有人？死丫头，注意力集中，来，我们继续……”
窗下徐图和赵草蹲着。
赵草小声问道：“是你家人？”
徐图摇摇头：“以前是我家。”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换了主人。
徐图找到房东时，房东正在打麻将，是个胖大婶，看到徐图，胖大婶怒道：“你还好意思回来啊，欠的房租呢？”
徐图问：“我爸回来过没有？”
胖大婶：“毛都没见一根，你都不回来他还敢回来？看到老娘还不像见鬼似的。”她抓住徐图衣袖：“欠租给我。”
徐图问：“我的东西呢？”
“你能有什么东西，几件破衣服丢了，废话不多说，欠租给我，给不起让你女朋友给。”胖大婶看向赵草，流露出一抹诧异神色，好端庄的姑娘。
徐图想了想，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因为衣服被丢而与胖大婶讨价还价，用手机付了欠租扭头就走，赵草连忙跟上。
胖大婶坐回牌桌，骂道：“真是没了天理，没钱的能找那么漂亮的姑娘，我家儿子却连丑姑娘都不要。”
一牌友笑道：“不减肥是母的都不会要的。”
“滚你的，少说一句会死人啊，打牌打牌，看老娘大杀四方。”
……
徐图的心空荡荡的，以前恨父亲恨的要死，可这回没见成反而失落的很，恨还是恨，失落仍然失落。
“你真不去见自己家人？”
“我没家人。”赵草摇头，低声道：“当他们把我卖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家人了。”
徐图不好再问，正要岔开话题，赵草又道：“我七岁被卖的，卖给不能生育的养父养母当女儿，先半年对我还好，可他们突然又治好了病有了一个弟弟，我连饭都吃不饱了，天天打我骂我，恨不得我早点离家出走就好，我十岁那年终于忍不住跑了，他们也没报警，我饿的不行偷偷回去，听到他们对菩萨祈祷，希望我永远不要回来，最好死在外面，自那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两人路过一小学，徐图买了串糖葫芦给她，她咬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知道吗，我一个人时反而什么都不怕了，饿了去翻垃圾，困了找处地方就睡，无拘无束快活的很咧！”
徐图无语，我特么和她比起来就幸福的没边了。
“我不是乞丐哦，没讨钱，我只是流浪了。”
“嗯，很有志气。”不是嘲讽，徐图是真的佩服。
“快活了四个月，天气冷了，我病了，差点死掉，不过我命大，有个老乞丐救了我，他是好人。”赵草咬着糖葫芦，嘴里鼓鼓的，“他跪在医院门口求医生救我，有好心的医生救了我，后来我就跟着老乞丐了，老乞丐知道我不吃讨来的，便捡垃圾卖钱养活了我，三年后他死了，我去找那个好心的医生，医生帮我处理了后事，又帮我送进了孤儿院，十八岁从孤儿院出来，我再去找他，想报答他，可再也找不到他了，他不在那所医院了，问人也没人知道，后来才知道他为了救人死了。”
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赵草哽咽道：“我算不算灾星啊？”
“不算。”徐图安慰道：“没人能影响别人的命运，我想他们也不会后悔。”
“真不会后悔？”
“是的。老乞丐有你相伴三年，比他独自一人活十年二十年还要快活，你带给他的不是灾，是温暖是笑声。”徐图伸手抹去赵草脸上泪痕：“好心的医生有崇高的品德，帮助人是顺心而为，也有着自己心灵上的满足，他体现出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别人的尊重，你只是其中的一件小事罢了。”
赵草喜笑颜开，梨花带雨，“你说他有没有后人啊？”
徐图一愣，想了好半天，笑道：“不如我们找找看？”
“好啊！”
三天，徐图带着赵草在网上搜索在医生原来的医院调查，费了一番周章查出医生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四岁，两人找到医生的家，医生老婆竟然还没有再婚，带着儿子艰苦的生活。
赵草朝医生老婆深鞠躬，医生老婆得知赵草是医生曾经帮助过的人，哭的稀里哗啦。
赵草找医生老婆要银行账号，医生老婆态度坚决说：“我老公帮助你是没想要你回报的，所以我不能收你的钱。”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生活过的一贫如洗还不愿意要钱。
徐图颇有些感动，提议取现金偷偷放进医生家，赵草欣然同意，结果跑银行，赵草说要取一百五十万，银行人员说没有预约取不了这么多。
徐图也没辙，在XR里试着寻求帮助。
臭屁龙跳出来，要了名字和住址，十分钟，一个银行账号发出来，赵草立即打过去一百五十万，将此事画了一个句号。
徐图问她：“你总共才两百万就给人家一百五十万，是不是太多了？”
赵草道：“不多啊我不是还有五十万啊！等林正志的钱过来，我再转一千万过去。”
徐图：“好吧，当我没问。”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第四天清晨七点四十五分，两人抵达青山公园门口，没想到林正志早已坐在那里。
林正志埋怨道：“怎么才来？”
徐图热情地上前拥抱：“好兄弟。”
林正志一怔，随即心中一股热流涌过，回抱：“兄弟，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巧了，我也有一件事要说，你先说。”
“那怎么好意思，你先你先。”
“那我先说了，我和赵草的一人二千万啥时候给啊？”
“啊？”林正志顿时满脸通红，半天没放出一个屁。
徐图不满意了：“看你样子是没了？”
林正志垂头丧气，“没了。”
旁边赵草不高兴了：“说给不给，我怎么给别人一千万啊。”
林正志更窘，“我也不想的，父母和我断绝了关系，一分钱都不给我，把我赶出了家门。”
徐图一惊：“怎么弄到这地步？没必要走到断绝关系这条路上吧。”
赵草不提钱了，秀脸全是怜悯：“处理家事把自己处理出家门，你可能是第一个吧，唉，别伤心了，我不要二千万就是了。”
林正志：“我特么也没想到呢，我对老头子说自己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我要到外面寻找刺激去，玩个八年十年再回来，老头子问我玩真的，我说是，结果惊的他两天没和我说话，昨天开家族会议，直接把我踢出林家了。”
赵草惊道：“这样就赶你出来了，太草率了吧。”
林正志抓头：“谁说不是呢，真是令人伤心。”
徐图直觉林正志没说实话，只是人家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再问，至于钱，没有就没有，本来就没指望，他拍拍林正志的肩：“节哀！对啦，刚才你要说什么事来着？”
林正志瞬间满脸堆笑：“你看是这样的，我这不是被踢出家门了吗，如今身无分文，连过早的钱都没有，现在肚子都饿着呢，给点钱呗。”
徐图笑道：“行，小问题，需要多少？”
林正志：“转个五十、一百万的都行，我不嫌少，唉，没钱就过没钱人的生活，我得适应适应了。”
徐图脸立即黑的跟煤球似的，敢情一百万在你林正志眼里就是穷人生活，麻痹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都特么开始饿肚子了还装批。
“呵呵，五十、一百我有，带万字可就没有了。”徐图摸出一张百元钞晃了晃：“当然了，真要拿出带万字的钱，兄弟我还是能凑的出来的，只是咱们要当的是真兄弟不是酒肉朋友，我是不能害你的。”
“？”林正志没太明白徐图在说什么。
“以前你是富二代，如今是穷首代，还想像以前那样生活是不可能了，你要学会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我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所以作为你的真正兄弟，我得帮你学会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徐图拍开林正志伸过来的手，将百元钞塞回裤兜儿，转而摸出一张五元纸币塞到林正志手中：“两个肉包一杯豆浆正好五元，快去买吧，晚了团长的车就来了。”
林正志傻眼。
赵草看不过去，帮林正志说话：“他是男人，两个肉包子怎么吃的饱，再多给他三块，四个肉包子应该够了。”
徐图：“那怎么行，他得学会挨饿，先从半饿开始，只有这样他才知道什么是节俭。”
林正志傻楞的功夫，三辆小车一线过来，停在三人面前。
更美美龙探出头对徐图招手：“不死，你上我的车。”
呵呵龙朝赵草招手：“丫头到我这里来。”
最后一辆车的司机是帅帅龙，对林正志勾手指头：“小子快上来。”
赵草道：“坐同一辆车不就行了吗？”
呵呵龙一头乱发，满脸笑容：“谁说你们去同一个地方的，你们是去三个不同的地方。”
赵草“啊”了一声：“要分开啊？”
呵呵龙：“呵呵，要不要这么粘啊，一年而已，他跑不了的。”
赵草脸霎时通红，上车时偷偷瞥了徐图一眼，徐图挥手道别，转身上了更美美龙的车。
此时林正志还在和帅帅龙沟通：“哥，我还没过早呢，我先去买两包子。”
帅帅龙：“没时间了。”
林正志死皮赖脸求：“一分钟……不，半分钟，给我半分钟。”
帅帅龙下车，抓住林正志的后颈丢进了车，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