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正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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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解咒

琼琏那边似乎也是被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消息震了一下,一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末了,索性补救也不补救了,直接一张面瘫脸挂着就准备出发去找却琊。

备注,琼琏做最后一次追痕索迹时,正是泉清子齐灵子拼力用出血浮屠之术开启一道结界不知所踪之后,却琊的禁制以泉清子灵力为镇,如今泉清子实力大降生死不明,禁制自然也被削弱,这才被锲而不舍的琼琏追索到了。

陆嘉弥:“梦境君,我怀疑你吃里扒外。”

梦境君?梦境君的回应就是傲娇地把又一幅画面摔在了陆嘉弥眼前,定睛一看,正是幸运的琼琏在血浮屠之术用出后的数日到达灵雎宫的场景……别说被血浮屠的残存之力殃及,就连之前灵雎宫种种禁制法阵都因为血浮屠贴心的毁坏只成了一地断壁残垣,然后,就真的让琼琏毫不费力地追索到却琊踪影,并顺畅无比地到了却琊被关押之处……

陆嘉弥:“……我要把你退货……”

好在,还有符合了物理化学小说(……)定律的却琊杀出来抚慰了陆嘉弥的心……背叛灵雎宫的却琊同学可没有琼琏那样的幸运值,琼琏得见却琊之时,他几乎连人形也无法维持,灵力被封,周身气穴被点,数根重要灵骨皆被灌注了灵力的锁链穿透,确保他不能逃脱。

陆嘉弥:“真的……好惨……”

显然却琊意料之外的惨状也惊到了冷血的琼琏,她本十分冷淡的眉目隔了重重锁链触及兽形却琊无力一眼,再思及从前却琊冷淡却分明具有生气的神色,不自觉一怔,眉目当即软化了七分,这才反应过来般帮着却琊除去周身锁链。

陆嘉弥:“咳咳……算了……看在你现在这么惨的情况下……本姑娘就大发慈悲不对你幸灾乐祸了……”

琼琏自己对了禁制毫无办法,就算救了却琊也要等夙修元蘅他们来解咒。在此之前却琊便一直毫无灵力,还好却琊仍是个灵兽,就算如此重伤又没了灵力也不至于会死,琼琏还是放心的。

陆嘉弥:“啧啧,最毒妇人心啊,不对,妇妖心。”

看似至此,一切便要完结了,不过,若仅仅这般程度,泉清子也枉为灵雎宫掌门了。

就在琼琏替了却琊除下最后一道锁链之时,却琊体内原本服帖的禁制猝然波动起来,竟是趁了琼琏以灵力修复却琊受损灵骨之际爆出乍然一道攻击直直轰向了琼琏。

陆嘉弥:“卧槽啥情况?我都说了我不幸灾乐祸了!”

可惜,梦境君注定是体会不到陆嘉弥的良苦用心的,依旧忠诚无比地将剧情继续了下去。

这一击来得太过猝不及防,琼琏又着实料不到泉清子如此老谋深算,竟还打了借却琊再拖一个下水的算盘,一时反应不及灵力撤得不干净,当下被禁制寻到机会,顺着那灵力之丝结结实实轰向琼琏丹田,倏忽间已将琼琏内息灵力搅得七零八落,堪堪只余了一口气守住心脉不曾被禁制冲散,旋即狠狠一咬舌尖迫回神智,足下迅速动作,借了将却琊一脚踹开将自己撤离禁制之力,又指尖几动掐出几道法诀将自己送出数十丈外,确保再触不到却琊身上禁制,却才有机会将隐忍许久一道心血生生迫回喉中,至于自己方才那一脚会否让却琊雪上加霜,她可就没心思管了。

陆嘉弥:“……虽然你做的好像是对的但是不知道为啥还是好想吐槽……”

事已至此,又不能一味怨恨泉清子算计,琼琏粗粗一探已知自己重伤,如今又忌惮却琊身上禁制,索性直接给夙修元蘅传信——想来却琊不至于脆弱到如此就死,这禁制又如此吊诡,自己这重伤之人就还是不掺和了,等夙修元蘅回归再做打算吧。

然后……梦境君就又非常不走寻常路地给坐等琼琏如何搬走却琊的陆嘉弥快进到了四个人的汇合……

陆嘉弥:“我真的好想退货……谁理理我啊……你不是认了小半主的吗?你就不能看在这小半的份上偶尔照顾照顾我的感受吗……你这样很过分哎……”

可惜,梦境君还是维持了对陆嘉弥一如既往的无视,敬业地科普下一段剧情的背景了……

四座之会最初本是夙修元蘅却琊琼琏定期的一聚,因他们几人都是独行侠,性子一个比一个冷傲,显然不能并肩作战,却也不能误了主人大事,于是便定了规矩每有大事便齐聚商量,及至主人门下越来越丰富,他们东西南北几座也越发名正言顺,为震慑御下,他们便列了所谓四座大会,且随了天长日久越发肃然端严。

本来这一次的四座之会应该是为主人将醒一事准备的,然而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一个灵雎宫就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更闹得他们现在人人重伤,夙修元蘅被泉清子齐灵子血浮屠伤及本元,显然不休养个百八十载便难以恢复,琼琏被泉清子下在却琊身上的禁制所伤震碎神魂险些碎去一魂一魄,如今还需温养不可妄动,却琊便更不用提,灵力损去大半神识也是破损,身上还落着泉清子一道禁制,定时炸弹一般日日提心吊胆,算下来还真是惨淡到了家。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只要是伤,便总会有好的一天,真正导致了如此境况的其实还是那个亘古的话题——内讧。

夙修元蘅被泉清子算计,还可以自我安慰成血浮屠之术实在太强难以躲避,而且因为出世太少没有足够情报预知从而躲避,但琼琏却琊那儿可就着实让他们憋气了,明知道泉清子不是善茬,却对大喇喇放在明面的却琊没有防备之心因而被泉清子的禁制伤到,甚至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这禁制有什么作用……真真是废物得可以了。

而琼琏却琊那边(主要是琼琏,却琊负责消沉就行),对夙修元蘅其实也是深有怨气的,明明你们就在灵雎宫不顺手救了却琊最后还得我来收拾残局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我都还没计较你们明明着了泉清子的道却不给人递个消息让人小心,而且你元蘅一个见过血浮屠之术的人都中了招,还好意思回来说我中了禁制是废物?

陆嘉弥:“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清纯不做作的反派了……明明蝎子对蜈蚣的谁也好不到哪儿去,还好意思互相推锅?”

不得不说,其实陆嘉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真相了。

总之,无论底下如何暗潮涌动,面子上,他们还是得粉饰出个太平来,因而明明谁都对谁一腔怨念,还是非常和谐地互相疗了伤解了禁制探听了泉清子到底死没死——最后这个是真心的……

然后,就到了现在。

夙修元蘅却琊琼琏各自找了个角落一戳,瞬间就将整个红莲天感染出了漫天颓唐,且随了面面相觑越久酝酿得越是浓重……

陆嘉弥:“……我都快看出怨气的实体了……”

低气压归低气压,该做的事也不能不做。几人各自默然收拾心情,酝酿许久,确定已是完美无缺的矜傲冷冽,才抬了头,将话题转回正常方向。

“灵雎宫一战失败,我的错,低估了泉清子。”元蘅素来矜于武力值,唯独对了打架傲然,如今输于泉清子,又落得这般重伤,自然不忿,此刻竟是最先开口,只是那般话语,陆嘉弥怎么听怎么像是怨气。

“倒也不尽然。”出口的竟是琼琏,她虽是一直不满夙修元蘅,不过比之城府极深又素是毒辣的夙修,满心比试不屑手段的元蘅好得太多,她自然乐意帮着元蘅贬一贬夙修,“灵雎宫好歹是传承千年的大派,如此庞然大物之主还能是什么草包不成?倒是有人,明明早早同他提了血浮屠之威,却是不听好话,非要以身试法,怪得了谁。若是早早听了劝,及时收手退散,就算不能捡漏,也不至于如此。”

琼琏出语讽然字字剜心,夙修从来不吝对她的恶意,如今却也只是默然兼漠然。默然是因他确然存了邀功之心未曾看清时势,如今种种后果他也无话可说,漠然则是骨子里不觉自己做错,懒得多做解释同琼琏计较。

元蘅顺了她讥诮话语溜了夙修一眼,看及他虽是默然却显然淡淡的神色,一时竟也不曾为他开口,只垂了眼端详自己指尖,漠然姿态显然也是默认了琼琏话语。

素来只见夙修冷对琼琏元蘅漠然以对,如今不知怎么,琼琏气势汹汹夙修有所退缩,元蘅竟也默许琼琏放肆,不觉令却琊一怔,旋即一思自己进不为四座重视退毁了从前门派的尴尬身份,也颦了眉保持了沉默。

陆嘉弥默默在看似严肃实则刻薄的几个人间看了一圈,硬生生把一句酝酿了很久的吐槽憋回了心口——我是没想到你们就四个人也能排出一场华丽的宫斗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