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虎牢关大破隋军

且说那宣威将军裴仁基接到隋炀帝的旨意后，为了表达他对皇帝的忠心，迅疾整顿好8万人马，带足了军械、粮食等辎重物资，浩浩荡荡地自AH向西杀奔虎牢关而来。

一路上颇为顺利，第三天下午申时，裴仁基的探马回报：离虎牢关不到20里了，瓦岗叛军紧闭城门，城上守军军旗招展，包括瓦岗叛军的“五虎上将”和“辅国将军”李如珪等主要将领名号的旗帜都在上面。

裴仁基闻言，一脸狐疑：难道瓦岗叛军的主力都在虎牢关？瓦岗叛军最能打的几条好汉都来到了虎牢关？抑或根本就是虚张声势，疑兵而已？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暂且不忙进兵，再观察观察，探明情况明天再说。

他放弃了马上攻打虎牢关的念头。（他心里对瓦岗军的“五虎上将”和李如珪还是颇为忌惮的！）他即刻下了一连串命令：探马继续探查瓦岗叛军情况；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加强警戒，黄昏时埋锅造饭；晚上加派人手，加强巡逻，防止敌军偷袭。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思考该如何应对虎牢关的瓦岗军，隋炀帝的圣旨又到了，催促他速速进兵，击破虎牢关，和东都王世充东西对进，击败瓦岗叛贼，救援兴洛仓。否则，他将被治以重罪。

他不敢怠慢，即刻传令：全军立即拔营，向虎牢关快速推进，全力攻取东门、北门。

裴仁基亲临城下，将自己的中军帐设在距虎牢关东门不足两里的地方，指挥隋军向虎牢关东门、北门同时发起猛烈攻击。他今天是志在必得！

随着裴仁基的一声令下，早已就位的隋军的几十架抛石机“哐、哐、哐”，不停地往虎牢关城头、城上、城里抛射出无数要命的石头，不时有躲避不及的瓦岗军士兵被石头砸中，惨叫着坠落城下。靠近城墙一带的房屋大都被砸得稀巴烂，一些百姓躲闪避不及被砸死、砸伤。

抛石机一停，隋军的一排排弓箭手又靠前往城上射出密不透风的箭雨；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隋军打了鸡血一般，扛着云梯，呐喊着，潮水一般冲向虎牢关东门、北门；那些冒死冲到了城墙下的隋军立刻竖起云梯，蚂蚁一般从云梯往上爬。

见形势危急，单雄信和齐彪丝毫不敢懈怠，连忙把主力部队都调往东门、北门，并亲临城头，冒着飞石和箭雨，和军士们一起奋力抵抗。

军士们见自己的主将亲临一线和自己一同御敌，顿时勇气倍增，更加奋不顾身地英勇作战，想尽办法尽力阻止隋军登城。

一时间，城下的石头纷纷飞向城头，箭也密密麻麻往城上招呼；城上的石头、滚木也疯狂地往下砸，城上的箭也飞蝗一般往下射。

双方不时有将士被飞石砸中，被流箭射中；城上不断有人跌落下来，城下也有人不断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到处是飞溅的鲜血，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到处是哀嚎的伤兵，到处是残肢断臂，其场面惨烈空前！

裴仁基手握圣旨，仗着着自己的兵力优势，硬是下了血本，将手中的8万精兵倾巢出动，督促隋军轮番攻打虎牢关，一点都不给瓦岗守军喘息的机会。

他本以为在他的军队连续攻击下，瓦岗叛军会很快撑不住，虎牢关很快就会落到他的手里，他就可以趁势西进，直奔兴洛仓。

哪曾想，从上午攻到中午，又从中午攻到黄昏，一连十几波一刻不停地攻击，自己的军队死伤惨重，虎牢关却依然还在瓦岗叛军手里！

裴仁基百思不多其解，还有没有天理？有好几次一些将士都已成功登上城墙，攻上城楼，无奈后援不济，又被瓦岗军从城上打了下来，功亏一篑。

“唉！真是天不助我！”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又陷入了思索，裴仁基寻思：如果从北面绕过虎牢关，赶往兴洛仓则要多走三天的路程，时间来不及；强攻，这才一天，自己的精锐就死伤了近1万人。这瓦岗军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哪像一群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难道瓦岗军的主力真的都在这里？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唉！这可如何是好？还是明天再说吧！即刻传令收兵，明天准备转移攻城方向，攻打南门，也许南门的防守比较薄弱。

从他出发算起的第五天，（也就是到达虎牢关的第三天。）

一大早，裴仁基正在中军帐里召集部将门商议下一步如何全力攻取南门。

探马带来了令他沮丧的消息：东都洛阳的“郑国公”王世充派出的3万援军，在离邙山山道约30里的地方中了瓦岗贼将秦琼、罗成、王伯当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兴洛仓已被贼将李如珪和程咬金攻陷。

裴仁基闻言心里一凉，现在再去救援兴洛仓已毫无意义，如何是好？

裴仁基立即召集诸将，大家商议了约半个时辰。到底继续攻打虎牢关击破瓦岗叛贼，好向皇上交差还是立即撤军回AH？大家莫衷一是，裴仁基也举棋不定。

正犹豫间，突然，从东门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手下人禀报：瓦岗叛军从东门冲杀出来了，目前正在东门外与我军厮杀。

裴仁基一惊：什么？受到自己主力的一整天连续攻击，损失惨重的瓦岗叛军竟然还能杀出城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们疯了？不！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还没等他做出相应部署，又传来更糟的消息：后军又受到贼将裴元庆的瓦岗叛军的攻击，后路已被截断。

接着，左右两边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他的军队已经开始混乱了。

他顿时明白了:他和他的8万大军被合围了！

他立刻让诸将速回各自的营地指挥本部人马突围，诸将刚走一会儿，外面的喊杀声更大了。他冲出中军帐一看，到处是乱窜的溃兵，他的军队已乱得不可收拾。

“完了！完了！”他扬天长叹。

他手下的几个部将立刻将他扶上马，率领仅剩的几千人保护他往东突围。

一阵冲杀之后，他身边还剩下不到一千人，在几个部将的拼死护卫下，他左冲右突，可是还是冲不出去，身边的人越打越少。

他有些绝望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彪人马冲到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帅旗上大大的“李”字格外醒目，帅旗下一瘦高将军，头戴金盔，手握宝剑，骑一匹高大的纯黑战马，威风凛凛。身边几员战将紧紧地护卫着，只见他朗声道：“吾乃李密，阁下可是裴仁基将军？”

裴仁基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道：“正是！阁下有何见教？”

李密继续说：“如今你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皇帝昏庸无道，任用奸佞，排斥忠良；你又深受宇文化及那奸贼的排挤，受够了那厮的气，不如弃那昏君而去。你我携手，共谋一番大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裴仁基心里想了想，觉得李密的话不无道理；再说顽抗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毫无意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如暂且在瓦岗军栖身，以后再作打算。

于是长叹一声：“罢了！”随即将宝剑一扔，翻身下马，和几个部将一起跪拜于地，带着身边仅剩的数百人马向李密投降。

瓦岗军大获全胜，缴获粮草兵器等辎重物质无数，俘敌两万余人，李密甚为高兴，犒赏各路将士，裴仁基也被封为“辅国将军”。

隋炀帝大业13年（公元617年）3月，李密下令，打开兴洛仓，开仓放粮，赈济周边的百姓。百姓们闻之无不欢欣鼓舞、感恩戴德，周边饥民纷纷来投奔瓦岗军，不到3个月，瓦岗军滚雪球似的迅速扩充到30余万。瓦岗军可谓兵强马壮，声威大震，威震四海。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大败王仁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