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不起

过了三分钟，手机振动了一下，应该是余研了。

陈玉圆深吸一口气。

她玩完了。虽然之前也曾有过很多次类似的话，甚至长篇大论，但都没有过这么明确。

“对不起”

余研只回复了三个字。

陈玉圆盯着三个字眼里有些发涩，哭不出来的，她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笨蛋。

“对不起什么呀，我都无所谓了，都这么久了，之前的事我对不起你，以后不会再写那些困扰你的信了，不用这么敏感”

陈玉圆点下发送键，熄灭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映出她的脸，丸子头有些散了，显得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暗淡，不是很好看。

敏感的是余研吗？

是在每一个转角处偶遇余研欣喜的陈玉圆啊。

好难过啊。

屏幕不合时宜地亮起来，陈玉圆硬着头皮点进去看。

“嗯，我也挺对不起你的”

服了够了。随便吧。

“我去吃饭了”

余研：“嗯，拜拜”

手机被反扣在床上，玉圆也将头一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讨厌的记忆霎时间填满脑海。

那一次发烧回家给余研写小作文，还邀请他去看电影。余研看到后只回了一句话：

“他们都放屁，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别再这样了”

“他们”是那些说余研喜欢她的几个男生。

神志不清时写的长篇大论，玉圆现在都没有勇气去看，也记不清那晚自己究竟写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一句话：别再这样了。

余研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期许，也从来没有暧昧过，一直都是界限分明的普通朋友。

一开始只是好感，了解过他的曾经后发现他真的很好，所以她舍不得。

但，或许是不甘心那个玩笑是假的呢？

枕头上染上了几滴泪痕。

一天半的假期一眨眼结束了，周日下午返校。

依然满是燥热。

周一周二考试，周二下午结束。

“陈玉圆。”

“嗯？”

“这个给你。”

陈玉圆愣了一下，手中已经被塞了棒棒糖，男生的身影早已不见，她也没有回头。

不记得长相，只有黑色半框，是高越吗？

“我去陈玉圆，那谁啊？！”周诗雨才反应过来。

两人在食堂门口又转身看，人太多了，来来往往，一无所获。

“先走吧。”

陈玉圆低头看手中的糖果——牛奶味，正好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陈玉圆，”周诗雨在路上急躁地喊她，“到底谁啊我去！”

“就是我在家给你发的那个男生，他说要给我糖来着，应该是他吧……”

“高越？”

“嗯。”

“帅吗，我刚才没看着。”

“……”

周诗雨盯着她说：“哎呦你说话啊，帅不帅？”

陈玉圆摇头，“我没看清楚，只记住半框眼镜了。”

“其实吃饭之前他朋友，就是我们班一个男生，已经帮他给我递过糖了，还有小纸条。”

回忆起来，玉圆还是觉得有点amazing，第一次有人追她的感觉真奇妙。

“你行啊，”周诗雨笑起来，“小月亮还有人追了。”

“晚上放学小纸条给我看看。”

“哦…”

和周诗雨在班门口告别，玉圆回到位置上，把带的饭递给同桌林悠。

“谢谢。”

林悠解开饭的塑料袋，一眼注意到她口袋里的棒棒糖。

“谁给你的糖，周诗雨吗？”

“不是，我刚才好像碰到高越了。”淡淡的语气。

“他给的？！”林悠吃饭的手放下，震惊又八卦地看向陈玉圆，“刚才不是让苏扬给你了吗？”

陈玉圆只好复述了一遍刚刚的场景。

“我去！”

“挺巧的哈哈，我最喜欢牛奶味了。”玉圆拿出两个相同的棒棒糖，都是高越送的。

“你给他回信吗？”

“嗯，他给我糖了，我肯定得给他回点什么。”

林悠一直盯着陈玉圆，最后缓缓说道：“你脸好红啊。”

“啊？没事放心，我是乖宝宝，不会谈恋爱的。”这话说出来自己都心虚。

“你快写吧，写完我看看。”林悠没理会她，不紧不慢地吃饭+做题。

“好，我快写，一会班主任该来了。”

过了几分钟，陈玉圆递给林悠一张便利贴，和高越给她的纸条大小一致。

“你写这么多？”林悠接过来一张密密麻麻的纸。

“还行吧，不知道该写什么。”

“我觉得可以。”林悠点点头。

“好，放学叫苏扬带给他。”

陈玉圆趴在桌上，不知道该想什么，余研啊，好想换个人喜欢啊。可是她不能这么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