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证据（二合一）
下课铃的响声响彻了整个教学楼。
而陈杰起身，直接离开了教室，他没有去厕所，也没有去操场，只是静静的来到了安全通道。
这里是学生们的盲区，几乎是不会过来的，包括老师。
而他坐下的一瞬间就拿出了手机开始回复网店的消息。
零八年的现在，手机还没有全部进入智能阶段，但下载一些软件用手机控制电脑回复消息还是能做到的，当然这是晨筱很早之前就做的准备。
至于现在，被霸凌的事情？陈杰并没有多在意。
毕竟在学校能和他聊得来的朋友就只有一个，其他的同学终究只是同学，没有任何交流也妨碍不到他。
至于课桌，这就更加无所谓了，反正不是他的。
抱着如此自欺欺人的想法陈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原来被霸凌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无助，面对着所有人散发的恶意。他甚至无法解释。
毕竟没人听他解释，也没人需要他解释。
一切都在没有和他沟通的情况下发生。
同学们有意无意的语言重伤。
甚至是残渣着刀片的玩笑话。
譬如你家是不是很有钱，校长都都被你辞退了，现在我是不是也要被辞退了？富二代？
莫名其妙。
陈杰可以确定他根本没有和那些同学有什么接触，但莫名其妙的就被针对。是没有理由的。
同样的事情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映，作为曾经正常的学生，一直怀疑那些电视剧里面的被霸凌是虚假的。
是不存在的。
然而现实总是能让人清醒。
小说电视剧还需要有凭有据，然而现实却会毫无理由的针对。
至于老师？他们根本不会管，甚至不能管，至少在陈杰的视线中，老师在和他的视线对焦后都会主动退让，甚至还会主动躲避他。
而这一切陈杰都看在了眼里。
“没有经历过霸凌就根本不会理解被霸凌着的痛苦么？”陈杰回想增加看到过的那从林筱记忆中泄露的影像。
“果然..我是扛不住的啊。”
陈杰叹息一声，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听起来看起来都是无所谓的，毕竟痛在别人身上是最好的。
他放下了新买的手机。
虽然被霸凌着，但一天下来她依旧有几百的进账。
不得不说零八年是电商的风口行业，只要找到了目标，找到了风格，找对了群体，想要做一个爆款其实还是很容易的。
甚至这时候还不需要用到刷单这个东西。
“你果然在这里。”
张旭找了过来。
看着这个熟悉的同学，他叹息一声，现在，张旭都不能和他直接说话，不然也有可能会被霸凌，譬如说..富二代的狗腿子。
这些都是没有理由的针对。
“你过来干嘛？”
陈杰皱着眉。
“老师让你去办公室，好像教育局的人来了，要找你谈话。”张旭没有直视陈杰，说完就默默的推开了。
他就算知道全部真相又能如何？自然陈杰和他说过关于殴打老师的大致经过。
一开始他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
然而..事情每过两天，陈杰就听到了对方说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发言。
还是当着所有师生同学的面。
明知道是自保，但奈何，现实就是现实，有些东西哪怕不是说的那样，但说出来后，一切就变了。
从上高一开始就聊得来逐渐成为好基友的二人不说话了，最后就是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说不上来的悲凉。
陈杰收拾了一下起身拍了拍屁股：“那个办公室？”
“教导处”
“哦。”
陈杰离开了。
而身后张旭则是突然开口道：“陈杰，我是挺你的。”
“嗯，我知道。”
陈杰走了。
留下小胖子在哪里嗫嚅着。
霸凌这种事情，并不是施暴者的全责，而是沉默着的纵容。
尤其是好友的纵容，最让人伤心。
陈杰走在楼道内，他是整个学校的名人，也是罪人。
走过之处纷纷避让，议论着有之，谩骂者有之。
当然最多的还是漠视者。
来到了教导处。
此刻教导处内可是人满为患。
汤老师，教导主任，教育局的四个人，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其他班主任们都站在那里。
“报告。”
陈杰很自然的看出了那句话。
而这一声也成功的吸引了在场的众人视线。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来到了众人的中心，接受者无数人的目光。
“这就是那个对老师拳脚相向的学生？”教育局的人是一名穿西服打领带的领导样式的人，此刻他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有点疑惑不解。
要知道在来之前他还以为是那种刺头学生，整个人流里流气的，甚至发型都是那种不合群的，然而陈杰这样貌让他有点意想不到。
毕竟陈杰怎么看都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学生。
“是的领导。”
开口说话的是不是教导主任，而是汤老师，此刻他脸上虽然没笑，但上扬的嘴角已经充分的表明了一件事儿，他现在很得意。
明明是被打的那个此刻他却没有一点点的羞耻感甚至还挺直了腰板，仿佛在等待胜利的宣判。
“同学，你..”
陈杰看着教育局来的领导，在看了看后方扛着摄影机的男人，他抢过了话题，道：“是的，但我不后悔，如果回到当时的情况，我会毫不犹豫的再次选择现在的结果。”
陈杰的话音落，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倒吸冷气。
“嘶..领导，你瞅瞅这孩子，我是教不了了！在教下去，我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高三。”汤老师就像被踩到了猫尾巴那样，指着陈杰的鼻子，对着教育局的众人说着。
教导主任更是一拍桌子：“陈杰！你看看你说的这话，像话么？之前的九年义务教育都让你学会了什么？争强斗狠么？”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再有机会！你现在没机会了！”
“算了，主任，这样的学生，在配上那样的家长，只能说是社会的败类！”汤老师仿佛是看开了那般，还安慰起了教导主任。
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着，而每一句话都在针对这陈杰，在说他的种种不好。
“咳咳！”
教育局的领导轻咳了两声，二人这才收敛了些许。
在他身后的一名戴眼镜女子，此刻手中拿着卡本，手中的笔记录着什么。
“小乔，你问吧。”领导对着女子说着。
那名叫小乔的女性推了推眼镜，看向陈杰，道：“你承认你殴打过老师？”
陈杰看着对方那板着的脸，他直接点了点头，甚至没有找任何的理由来辩解。
这一目看的众人眉头皱了皱。
然而问题却还要继续问。
“你知道殴打老师的后果么？”
陈杰再次点头、
女人的声音再次发问：“那你为什么要殴打老师？”
陈杰的目光落在了汤老师身上，在看了看教导主任，最后回到了教育的众人身上：“要长话短说还是句句到来？”
“嘿！还长话短说，真以为自己是..”
“咳咳！”教育局的领导轻咳了两声打断了那窃窃私语的声音。
“按照你想说的就可以。”
陈杰点头，然后开始了诉说：“起初我并没有对汤老师有任何的意见，毕竟学生听老师的话是基础，但老师在我被欺负的时候非但没有帮助我还选择无视我时，我就对老师感觉有意见了。”
“领导，这..”
“让孩子把话说完。”教育局的领导皱着眉看着说话的人。
乔丽月在卡本上的表格上填写着：“这就是你殴打老师的理由。”
“并不是，这只是我和老师的矛盾起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之后我在上课的时候顶撞了汤老师，结果得到了停学处分。”
“这是？”
陈杰依旧摇头继续道：“这些都不是殴打老师的真正矛盾，真正的矛盾是我开学后的那天，要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朗读道歉信，而我因为不服，决定在道歉信上多添了几段话。想必老师们都应该看过也听过。”
“而这之后我被请家长了，很自然的发展，但或许是我母亲过于年轻的关系，汤老师...”
“你放屁！这根本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很自然的，汤老师坐不住了，直接打断了陈杰的话。
陈杰看着汤老师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莫名的有点好笑。
如果校方拒绝承认有殴打老师的情况，那事情不就解决了？然而校方却没有拒绝承认甚至任由这事件在飞速发展，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陈杰在想着，要不要直接拿出证据来证明？会不会显的太做作？
“那老师，我是否现在可以说，我没有殴打老师？”
“你！”
眼看这气氛就要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时，教育局的领导起身，看着陈杰，在看了看汤老师。
“现在还是分开问比较好吧。”
领导发话，很快就将二人分开了。
然而陈杰这边却能听到汤老师那边愤慨的声音。
而他则是看着乔丽月，而对方则是没有过多的表情：“继续。”
之后陈杰将晨筱曾经说过的话说了出来，其实就算陈杰不说，大致的内容教育局的人也依旧收集了。
双方的证词几乎一模一样。
但唯独一点也是这个事件的问题所在，那天发生了什么，毕竟那一天发生的只有在场的三个人知道，没有监控，没有其他老师的证明，只有老师和学生以及家长在场。
然而证词却十分的奇怪。
一个说没有，甚至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打，但被问起被攻击什么部位或者开证明书时却有点唯唯诺诺有意避让。
而另一边则是剧情完整，但问题是..没有证据..
甚至说的不好听一点，现在的情况是十分危险的，毕竟陈杰承认了自己殴打过老师。
所以情况是对他十分不利的。
“而且..我母亲也说过不再追究这件事儿，甚至校长还保证过..然而如今..”陈杰摇头苦笑。
乔丽月在卡本上写着什么，但听到这话后，她眉头皱了皱：“陈同学，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么？”
“嗯..按照剧情继续发展下去，不出意外，我会被开除学籍，并且在档案上留下污点，甚至不出意外，我还会上报纸，被无数的老师唾弃，然后再也没有学校敢收留一个殴打老师的学生。”
陈杰摇头说着。
而乔丽月依旧皱着眉：“你知道还要承认？”
陈杰叹息道：“毕竟是事实，我否认又有什么用？而且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乔丽月叹息一声：“孩子..年轻有脾气是好事儿，但你也要分场合，意气用事的结果就是后果无法承担。而且你还年轻，未来有更好的前途。”
“听老师的意思，我的那些话最终都是无法被采纳的么。”陈杰低着头。
而乔丽月点了点头。
毕竟一方承认，一方不承认，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显然动手的一方罪过更大。
而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了，陈杰会被开除学籍，至于和解？的确可以，但首先也要有证据。
然而陈杰这边没有证据，况且也只是言语上的轻佻。
所以..
陈杰叹息一声，他不知道现在拿出来是不是正确的，但好像如果不拿出来，他就真的要掉入悬崖了。
“如果说我有证据呢。”
乔丽月错愕了一下，立刻反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觉得没有必要，毕竟之前校长也都说了过去了，只是没想到现在会闹的事情如此之大。而且我母亲也说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伤害太大。”陈杰低着头，没有看着乔丽月。
随后就见他从裤兜里面拿出了手机，播放了成绩晨筱剪辑过的语音。
三分钟后。
乔丽月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
而屋内陈杰则是看着手机，听着里面那熟悉的声音，有点怅然若失。
不愧是杀手锏..
事情到最后拿出来，果然没有被问为什么会有录音。
恍然间他好像想明白了一个点，为什么她会突然消失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儿？还记得当天学校就传开了他殴打老师的事情，而也就是那天她消失了。
记得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上台演讲时的结果。
两次都改变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