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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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逃 成长

“你就这么狠心赶我走吗?外面还下着大雨呢?”男子一脸惊讶,表情很是浮夸的看着龚少佩。

“我与阁下并不认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容易让人误会。”龚少佩淡淡扫了一眼面前与她八分像的男子。心里暗道:这人一定要查查,究竟是什么人,是否与天山门有关系。

说完眼前的男子就一溜烟的又从窗子出去走了。

凉风从窗子钻进,龚少佩轻咳了几声拿起床头的一件狐毛披风紧紧拢在身上,关上窗子。不肖片刻琴声又从竹屋里传出……

正灵派

南引一袖子甩掉桌子上放的文房四宝及许多书卷。

满头珍叉走起来叮叮当当响,脸上铺满着白粉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笔墨绕着来到南引身旁,嗲声嗲气的“是什么事让您这么大的气啊?”

“滚出去”南引拿起一块墨条直直扔了过去,砸的女子脸上鲜血直流。

只听见女子惊呼一声,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指着南引,“你竟然打我。”

只觉得眼前一道身影刮过,南引掐住着女子的喉咙咬牙切齿的说到,“老子宠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是,不宠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蝼蚁。”说完只听到喉骨咔嚓一声碎裂了,女子嘴里吐出鲜血无力的滑落到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有了生息。

南引拿帕子擦了擦手扔到地上,“来人,将这贱人扔出去喂狗。”

很快来了几个家丁就将地上的女子拖了下去。

不远处的女子紧紧捂着嘴,眼泪哗哗的往下落,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不小心被裙摆绊倒沾了一身污泥,手臂都被划破了。

她袁雨原本是一贫苦人家的女儿,不想被外出的南引瞧上了她的姿色硬是被带回正灵派,来到这里她才发现有太多女子和她一样命苦都是被南引掳来的。

至于南引的正室妻子,早已闭门不出伴青灯古佛多年,听闻是一位极其温柔的女子。想必她也是对南引死心了吧!

袁雨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床上还未从刚刚眼前的那一幕中走出来。

“娘,你怎么了?”幼子走进来爬在她的膝盖上问道。

袁雨看着刚刚不满五岁的儿子,忍着想哭的冲动,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加宁,你有多少年没见过你爹了?”

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记得了,好久都没见过了吧!”

“那……,你喜欢爹爹还是娘亲呢?”袁雨颤颤巍巍的问出这句话,她怕儿子喜欢南引不想跟她离开这里。

“我当然喜欢娘亲多点了,娘亲最好了,我都不记得爹长什么样子了。”说着爬上袁雨的腿上搂着她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

“那你愿不愿意和娘亲离开这里呢?”袁雨抱着儿子笑着问道。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去哪里呢?”加宁不解的问道。

袁雨心里也十分苦涩,只怕在留下去他们也会丧命于此啊!今天的事给她很大的打击教训,南引并非像外面所说的那样为人谦和。

酉时末,南引到处走走转转,无意间走到袁雨的小院中。看到母子俩玩的正开心,南引走了进去袁雨看到后脸色一下变了,拉着加宁跪在地上,“妾身携幼子见过掌门。”

南引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还是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带进宗门的,“起来吧,我今晚就歇息在此处了。”

袁雨低着头压下心中的恶心劲忍着说道,“是,掌门想吃什么?妾身这就去做。”

南引用食指挑起袁雨的下巴,“什么都可以,他叫什么名字?”南引指着加宁说道。

“幼子加宁。”袁雨想离开的念头更深了,这好歹是他的骨肉啊,他现在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吗?也罢,他子嗣众多,好几个儿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又怎能记得她的孩子呢?约过了半个时辰后袁雨端着饭菜进了厅堂,就看到加宁一脸别扭的坐在南引怀中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这孩子好认生啊!”南引阴恻恻的看着袁雨说道。

袁雨一下跪倒在地,“加宁自小这样,有时连妾身都不亲近,还望掌门恕罪。”

“原来如此,那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名唤袁雨。”袁雨此时此刻觉得汗流浃背的。

卯时晨起,袁雨为南引穿好衣袍,趁他不注意顺走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可以保证她与加宁顺利逃走。

送南引出门后,袁雨立即偷来了一套男装套在身上叫醒正在熟睡中的孩子收拾好钱财走出小院,来到后山处。

一道墨蓝色的身影站在树后默默的看着母子二人来到结界前。

袁雨拿着令牌拍在结界之上顿时出现了只可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来,加宁快过去。”袁雨紧张的环扫了一圈。

忽然,身后有人大喊道,“就在那儿,快追。”

“加宁快走,娘永远爱你,记住好好活着。”袁雨含泪将加宁推出结界,拿下令牌扔到一旁的草丛里朝反方向跑去。

没一会袁雨就被抓住了,还被卸了两条胳膊。可想而知一旦被抓住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娘,娘,你出来啊!”加宁在外面焦急的拍打着结界,见袁雨还未出来眼泪婆娑的坐在地上。

“先走吧,我会救你娘出来的。”加宁不知道身后之人什么时候来的,只见男子身穿墨蓝色衣袍抱起加宁几个跳跃后就不见了身影。

神秘男子将加宁安排到一处农人家就折回了正灵山。正灵派地处正灵山半山腰处,不同于天山门在深山处且易守难攻。

夜幕星河,月明风清,树枝在清风中微微摇曳着,一处小窗口里透出淡黄色的微光,里面有一盆碳火火苗左右摇摆,时不时传来鞭打声。

正灵派的地牢,女子披头散发的被拷在墙上脑袋无力的垂落下来,手指甲缝里插着竹签,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会让人觉得她已经死了。

地牢外传来一阵阵兵器相撞的打斗声,很快地牢里漫起了一阵白色烟雾瞬间充满了整个地牢。

袁雨感觉到眼前有一熟悉的人,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一身夜行衣的人,虚弱的说道,“是你?快走吧,不要因为我而拖累了你。”说完就没有声息了。

男子斩断铁链带着袁雨逃出地牢来到农人家中,加宁夜里忽然惊醒就看到男子抱着自己的娘亲走了进来。

加宁从被窝里抽出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就跑了下去,“娘?我娘怎样了?”加宁看着一身血衣的袁雨眼里充斥着泪水眼睛红红的。

袁雨听到孩子的声音努力抬起好似千斤重的眼皮,费力的动了动手指胳膊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加宁,再抱抱娘好不好?”

“娘”加宁扑在袁雨的身上流着豆大的泪珠痛哭着,“娘,你疼不疼啊,我给你呼呼,是不是呼呼就不疼了?”

袁雨费力的转过头看向男子,她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就是放不下她可怜的孩子让他这么小就失去了娘亲,“还要麻烦你一件事,请你照顾好加宁。下一世……”男子上去握住袁雨的手,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看着袁雨缓缓闭上眼,左眼流出一股清泪。

“娘——”加宁大吼道,爬在袁雨的身上嚎啕啼哭,纵使他现今年龄小此刻也明白他娘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农人被加宁的啼哭声引了过来,在门外喊到,“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拉开门走了出去,两人低语了一阵,递给农人一锭银子,“照顾好他,等我来。”就离开了。

农人买了一副较好的棺木将袁雨下葬在青山上,这里山清水秀再没有了束缚,她可以放心的睡在这里没有人打搅她。

加宁穿着孝服跪在墓前,没有哭声就那样流着泪一把一把烧着纸钱,“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害死你的人的,我会好好的活着的。”加宁看着墓碑暗暗发誓。

“农伯,娘她会在那边快乐的,是吧?”这一夜加宁仿佛一下长大了许多,也很懂事甚至成熟的有些可怕。

“走吧,加宁,你娘会在那边快乐的,她会看着你长大的。”农人牵起加宁的手往回走,加宁一直扭头看着袁雨的墓碑,他仿佛看到他娘在笑着朝他招手。

“娘——”加宁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惊起了树上栖息的鸟,重重磕了三个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加宁改名为忆良,看着纸上的忆良细语道,“从此再无加宁,只有忆良。”

他刻苦习武修行,只为将来能报的大仇,手刃仇人。救出他们母子的人忆良再也没有见过,他也问过农人,要么只字不提,要么转移话题。却不知那人常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

“忆良,当真是好名字啊!千雨若是你现如今还活着,想必看到他很是欣慰,他很像你,这半年来他变的沉稳了许多,我倒不希望他这样。”男子站在不远处看着院子里一招一式认真练剑的孩子自言自语道。

忆良今日去了袁雨的坟前,看到上面摆着他娘最爱吃的糕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