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初 战 小 试 牛 刀
骁狼军主帅端蕙玖的回归，让一众京城的少爷兵，可开了眼。每日睁开眼边行军，一边加上不重样的训练科目。她这个不按常理的行军操作，直接把一众养尊处优的少爷们，折腾的脱了一层皮，也让他们见识了端蕙玖的博学多才。
通过短短半月的朝夕相处，每天端惠玖都亲自制定训练内容。她日常展现出来的丰富学识，聪慧的头脑。无不提醒大家：这个被京城人视若纨绔的少女，与他们听到传闻中的她完全不一样，她的优秀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那五十名的武举士子，仿佛端惠玖的优秀表现，与他们相关似的，每日都神气活现趾高气昂的。动辄就对人说：“我们可是和九姐，那是同榜同科打出来的交情。那是你们能比的吗？就你们那熊样？有我们九姐厉害吗？嘁，一边待着去！”那嘚瑟炫耀的嘴脸，让人看着就想揍他。
只有碰上越扬那六个和端惠玖从小玩到大的混不吝，他们才会收敛一点。只要不耽搁训练任务，这种有烟火气，无伤大雅的小摩擦，端惠玖并不在意。
因为每次训练有她亲自参加，这半月的训练结果，也是超常的好。实在是大伙儿不甘心，被才十六岁的她比下去。一个大男人不如个纨绔了七八年的小姑娘，说出去也太丢人。
众人见识到端惠玖的智谋胸襟和能力，心里对她展现出来的实力肃然起敬。为此端蕙玖也收获了，来自他们内心的敬佩和爱戴，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越往西走越荒凉，时常看到被烧的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无人村庄。每当这个时候，骁狼军的士兵们就觉得心里异常痛恨西凉人。
越来越临近边境战区，军中气氛渐渐变得凝重和紧张，端惠玖开始重新调整部署。除了执行任务的人员外，其他所有人员没有命令不得单独出行。外出执行任务的人，不得对第二人透漏任务内容。若遇到突发情况，情况允许下燃放信号报信求援。
她还每日安排一队人马巡营站岗，一队人外出前方探查地形和军情。她嘱咐军中将官，安排所有人都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这日越扬和付振廷奉命，带着二十个人分两组外出探查。他们为了方便行事，就化妆成猎户，前往距野狼峪二十里的沙林村探查，另外一行人去勘察地形。开始一路上还算平静，只是走到距沙林村三里外的坡地时，越扬一队人迎面遇上了一队百十来人的人马。
他远远听见对方口音和穿着与大虞人不同，就知道遇上西凉人的斥候队了。眼看被人发现，幸亏越扬机警，他当机立断用打猎的羽箭扎伤了自己，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其他五人悄悄回去报信。
另外同行的四个兄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他血流如注，赶紧围过来帮他。
被他使眼色低声制止：“别动！我们遇上西凉人了。你们都记得小九儿的嘱咐，看我眼色行事。”说完他自己忍疼坐在地上，故意大声呼喊：“哎吆，痛死我了，救命啊！”
这些西凉人看见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打猎被同伴误伤。其中一个身穿羊毛毡裘衣，长着络腮胡子的人，嚣张的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嘲笑他们：“真是愚蠢的中原人，打猎都能伤了自己人，真是白长一副男人身板。”
他说完，坐在马上用下巴点了点，坐在地上抱着腿哀嚎的越扬，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唉，孬货！把你们打的猎物拿来给我们。”
越扬假装害怕的样子，慢腾腾的拿着猎到的野兔挪过去。几个西凉人过来推搡着他们，将他们驱赶到一条小溪边，对着越扬说：“你，老老实实快把这只兔子收拾好。”又转头对其他四人说：“你们几个不想死，就再去打几只猎物来。快点！”
他们这一群西凉人，则坐在一边升起篝火喝着马奶酒，烤随身携带的羊肉。等到越扬几个人将收拾好的猎物拿过来，几个西凉士兵接过去架在火上也烤了起来。
再说先前逃走的五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将他们发现的情况回禀给了端蕙玖。
“报告九将军，我们青狼队员去野狼峪附近探查地形，在前方沙林村发现敌情。对方大约有百十来人，现在队长越扬和四个兄弟还留在那里监视。”
得到这个消息，她以最快的速度作出了部署。
“十三，立刻集结军队所有将官来主帐议事。”
“是。”十三马上安排几个亲卫去请各队的统领来主帐。
一刻钟后所有人到齐，端蕙玖把青狼队发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并立刻做出了行动安排。
“于建浩听令，你带五百名黑狼队员，一路潜行前去剿灭敌人，最好活捉几个回来。彭玉松带上十五名医疗卫，随军救治伤员。端子舰带三百白狼队人随后策应，并打扫干净战场，辅助他们完成任务。朱子昂带领余下的人马留守营地，剩下的各队主将包住马蹄，随我前去掠阵，其他人原地待命，出发吧！”
“是。”
端蕙玖骑着包住马蹄的赤云马，带着剩下的三个队主将，在距沙林村北侧二里地的一个土坡上隐藏下来。
众人看到前方百十名西凉兵坐在沙地上，守着篝火在用餐，越扬五个人正在给一群马刷毛。现在敌军没有任何防备，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随着端惠玖一声利箭穿空的进攻信号响起，一阵箭雨过后。就将围着篝火吃东西，毫不防备的西凉兵，杀了个措手不及，一百多号人瞬间死伤了三四十号。
于建浩马上带人呐喊着冲杀了出来：“兄弟们，为大虞百姓报仇的机会到了，杀啊！”一时间从四面冲出来千把人，擎着黑白色狼首旗的两只队伍冲杀过来。
袭击来的猝不及防，有的西凉人还来不及抽出刀，就被冲上来的人砍杀了。这场遭遇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就结束了，还活捉了七个俘虏，那个络腮胡子也在其中。
端惠玖骑着赤云马缓缓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俘的七人说：“草原胡蛮，不好好在自己家缩着，来我大虞边境四处撒野，你们够有胆子。敢杀人算什么？你们西凉人不是喜欢吃烧烤的食物吗？遇见我会让你们铭记一生。来来，九姐今儿让你们好好开开眼！让你们记住此生最有味道的烧烤，是如何做成的？”
“十三，带人把那四个亲……脱光了，让彭玉松用绝活给他们松松筋骨，今儿姐儿给他们上个大菜尝尝。”
“......！！！！”端惠玖惩罚人的恶趣味，作为她手下的一众兵可是曾深受其害的。现在一听她说完这话，就吓得脸色一白。都震惊的看着她，夹紧了双腿。
众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马上，说着这话也面不改色的女子。人人在心里揣度，九将军刚才说的，不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小……姐......！”端十三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主子。端蕙玖面不改色的坐在马上，看着十三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样子。
立刻瞪圆眼睛对他质问道：“嗯......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端十三迟疑了半天，才无奈的照办。
于是两个侍卫将一个脱的只剩下内裤的俘虏，大字型绑在一根刚做好的十字木架上，两个人抬着往先前的篝火堆上走过去。
她自己则笑眯眯的指着被绑在架子上的那个人，对着那个大胡子愉悦的说：“亲，你想吃哪块呢？姐儿就让他们给你烤这个兄弟的哪块？”
她笑意然然的对着那个络腮胡子说完，扭头对绑在架子上的，那个被脱得几乎光溜溜的士兵说：“亲你别怕哈，要烤你哪块肉，我保证让我们的医师给你扎哪块肉止痛。还能保证你那块肉，烤熟了也不觉到疼。来来，咱先从两头烤着试试哈，开始吧。”
她话音一落，瞬间让彭玉松手下的医疗卫拿着银针，在那个士兵的胳膊上的疼穴刺了一下。
“啊......！”接着一声高亢的惨叫，持续不断的在沙地上空回荡着。
两个侍卫仿若未闻，抬着他慢慢靠近火堆，刚一靠近火堆，俘虏的头顶上瞬间“嗞”的一声，传来一阵毛发烤焦的刺鼻气味。
看见端惠玖并不是开玩笑，真是直接将他放在火上烤。眼见着两个侍卫抬着他，将他的屁股往火堆上移。那个被架在火上当烤肉的西凉兵，吓得瞬间崩溃了。他眼露惊恐拼命挣扎，唯一的底裤也被吓得尿失禁湿了，传出一股子骚气。
他哭的热泪横流，崩溃的大声喊道：“啊......侠女......祖奶奶，别烤！好......姐姐......别烤了！......别烤了！祖宗......你痛快杀了我吧！”
端惠玖依然笑眯眯的拖长了音说：“嗯......亲？那可不行啊。你看你们这群人无缘无故的，就跑到我们地界上撒了好几个月的野。你再看看这沙林村都你们杀得没人了呢！九姐我觉得这么招待你，都便宜你啦！就这么简单的打发你，九姐儿我可不愿意呢。来人，点上一炷香计时。把其他几个亲，也架上去两头都烤一烤。让姐儿看看......就他们这个胆大包天的脑子，要烤多久就熟了？奥，对了，别忘了把那个大胡子也弄过来，试试！”
“啊......！”沙地上顿时响起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那个大胡子在端十三把他的头发眉毛烤焦了后，就被吓得冷汗淋漓，双腿哆嗦个不停，一下子瘫倒在那个临时做的烤肉架子上。
络腮胡子惊惧地看着她说：“祖宗......侠女，我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你放过我吧。呜呜......”
端惠玖不屑地用眼斜着他道：“哎呀，我现在不稀罕你说的呢？亲，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一块肉，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吗？你要是说的我爱听，倒还罢了。若是说了让我不爱听的......呵呵，亲，你就求佛祖保佑......该先贡献身体的哪个部位吧！十三准备好。”
“是。”
“慢着......慢着，我都说......我全都说！”络腮胡终于妥协了。端惠玖闻言嘴角一弯，对着众人挥挥手。她坐在马上缰绳一勒，双脚一夹马腹，调转马头走了，显然后面的事已经不需要她了。
端蕙玖这种别出心裁，又吓死人的审讯方式很管用，真是让骁狼军的一众官兵长见识了。骁狼军的士兵和所有将官们，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这审讯人的气魄，这手段，这心计！呀呀，果然就是他们妥妥在心中膜拜的九姐儿。
一圈围观的骁狼军士兵们，这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大伙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士兵忍不住的问身边的人道：“兄弟你说，另一头被烤熟了会是什么样子？”
“......！！！”闻听他言，站在他周围的所有人，都觉得胯间一凉。他们双腿下意识的夹紧，浑身打了个哆嗦，蛋疼的那个场景不敢想象。
另一个士兵脸色一白道：“哎呀，我的娘，九姐这一招可吓死我了。”
“咳咳.....别胡说，九姐......威武！”
“啊？对！九姐做什么都这么无敌！”
“九姐威武！”
端惠玖从他们旁边经过，哈哈一乐，谦虚道：“哈哈，一般一般，也就天下第三。”
“……！”
看着马上笑的恣意的少女，士兵们瞬间就觉得霞光满天。将士们看着自家主帅，那是满眼都是星光灿烂。
战后越扬联合几个狼队头领去找端子舰闲聊，问他：“三叔，我和兄弟们想了一日，也没有想明白，今日小九儿是怎么逼问出军情的呢？”
三十岁的五爷端子舫，笑着道：“我家小九儿乃当今奇才，她能博众家之长融汇贯通。当年她在端家八岁时，就能给我们讲兵法三十六计了。她常说兵者诡道也，上兵伐谋，伐谋者攻心为上。今日她所用的就是这一招攻心计。”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二十三岁的六爷端子艇，斜着眼看着越扬说：“用我家小九儿的大白话说：能上战场的人，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最不要脸，谁就赢了。当然你们得是有底线的不要脸才行，不然小九儿肯定得削死你们。”
越扬听了乐了，笑道：“六叔这一说，我就明白啦。这个我熟啊！小九儿果然是我姐们儿，这些年我没有白跟她混。你看她连志趣也和我们相投啊，这就是我们几个和小九儿的缘分！”
端子艇对他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你明白个屁，我家小九儿是个雅俗全才，可不是你等能比的！”
越扬立刻不屑的怼道：“呀呀，看你嘚瑟地。你一把年纪，还不如个比自己小的小辈，神气什么啊？嘁。”说完带着一伙兄弟走了。
“他......！”端子艇被他怼的气闷不已，端子舰笑着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别跟他计较了，走，我们去看看三哥。”
当日夜晚端惠玖坐在军营大帐里，就拿到了七个人招供出来的西凉兵入境的军事情报。当夜端惠玖就写好了军报，用最快的鹰隼传讯给了祖父端梁旋。
“与相公蓟州分道，他带家人去沙甸利州安顿。野狼峪初遇西凉斥候队，我军胜。缴获军情：敌军二十八万分三路进击，万狼峪耶利藏领十万据守，野狼峪隋王李天丰领五万运给养，黑苍云领十三万分南北夹击燕梁，后分兵五万南下取沙甸。伏击计划有变，我欲去燕梁阻击敌军。敌尚不知，小九儿。”
端梁旋立刻带着消息连夜去太傅府找洛南和他交换了意见，打算第二天由洛南告诉皇帝这个消息。越康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去看端惠玖离京时留下的西北地形沙盘。
他盯着沙盘问洛南：“小九儿可有传回新的计划？”
“没有，为了以防走漏风声，小九儿暂不传消息，我们只能等着了。”
越康听了哈哈一乐道：“哈哈，不过前些日子，我听淮阳伯朱立堂说，小九儿审讯俘虏很有趣，还让俘虏教我军士兵学西凉话。还收缴了四十匹西凉马，一百多把武器和西凉人的铠甲等。小九儿从小就聪慧还财迷，这个小损招倒是她能干出来的。不过她初战就告捷，是我没有想到的。虽是小战，到也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爱卿教孙有方，挑人的眼光不错！哈哈......”
此时的端惠玖正带领骁狼军士兵，赶往二十里野狼峪外。她要以少胜多，切断隋王李天丰给燕梁十三万人马的粮草补给中转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