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卓 思 朗 被 坑
卓思朗中毒住在蕙玖苑这段时间,家里的日子就安静下来。端蕙玖尽量不让人来,打搅到卓思朗的休养。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洛钧舒。
三日后卓思朗终于醒了,从父亲卓田畴的嘴里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脸色十分的不好,心里对上官楚楚的厌恶又上升了一层。
他也下定决心,既然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么就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攻略下端蕙玖吧。所以他对元新这几天苦口婆心的劝说置若罔闻。
因为出于对她的感激,卓田畴这几天每日都对她进行武学指导,行家出手让她获益匪浅,所以端蕙玖这几天倒过的自在而开心。
大虞京城南越驿馆里上官墨,吩咐侍卫和随行官员收拾行李,装到马车上开始做启程准备。上官楚楚被点住穴道抬上马车,她眼里全是怨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上官墨却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
这个女儿的品行和行事偏执的心性,已经无可救药了。他从心里打算彻底放弃上官楚楚,他和妻子二十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女儿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回去就给她找个差不多点的人远嫁出去,省的丢人。
上官墨率领的南越车队安然出城,上官楚楚的马车紧随其后。她被父亲废了武功,浑身软软的瘫在马车的软塌上,红杏坐在她一边小心地伺候着。
上官楚楚眼里的风暴来来回回的翻涌着,脑海里不断地显现卓思朗对她厌恶的眼神,和父亲对她失望的脸。心里那股多年压抑的憎恨和疯狂,就止不住往外翻涌。
自己堂堂一个南越皇室郡主抛弃自尊,看上他一个江湖白丁,到底哪里配不上他?他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付出视而不见,还害的她父亲对她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凭什么?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软塌上。
这口窝囊气当下姑奶奶先受了,不过自己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且等着她回去重新获得父亲的宠爱,再从长计议。她下定了决心后,就慢慢平静下来。一路耐心的配合随行的侍卫,对上官墨随意的安排,也不再愤恨不平。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上官墨也就没有再苛责与她。
在回到南越之前,上官楚楚始终忍不下,那口憋在心底的不甘之气。在途经湖州夜宿客栈时,暗中安排自己的心腹,偷偷去江湖人称暗阁的明月楼分舵,以重金了雇佣了几名赏金猎人,带着乔装的自己潜回了汇京。
临近重阳节汇京城的上阳街上游人如织,沿街各种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洛钧舒跟在端蕙玖身后拉着脸埋怨道:“唉,小九儿,我们也不是外人!难得我今天有空找你一起逛逛,看看你这脸色,怎么就跟遇见仇人一般?”
“打住,麻烦你离我远点行吗?你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本姑娘不缺人陪,这桩亲事我不承认它就不做数!”
“啧啧,反正你曾祖父已经接了咱俩的庚帖写好了婚书,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亲事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你......你想耍赖也无用!哼!”
“......!!!”
一听到这话,端蕙玖立刻就觉得底气不足,也懒得再理会他。对他翻了个白眼,回头招呼元新几个:“元新,秋闱放榜后我一直想好好请大伙大吃一顿,择日不如撞日。你派人去接修远来,我们去福鑫阁吃饭。”
“好唻。”元新答应一声就去安排了,留下洛钧舒和她俩人大眼瞪小眼互怼。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能和她独处的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
在她转身要走时,洛钧舒情急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胡同口的阴影里,气恼的咬着后槽牙将她抵在墙上,低头狠狠的覆在她的唇上。
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打打闹闹的长大,对她的性情早就熟稔入心。此时此景洛钧舒压抑多日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先前没有防备,这一下子被一股子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息笼罩住,愕然的瞪着眼前的少年,都忘了反抗。而少年忘情的细细品尝着少女的甜美味道,紧紧捧着她的脸霸道的索取。
“嗯......,你放......唔......”
大脑空白一瞬的惊诧过后,她后知后觉有点慌乱的想挣脱少年的禁锢,结果是徒劳无功。随着呼吸粗重脸没出息的发烫,头顶少年温柔的嗔叹传来:“嗤嗤......换气......唉......真傻!”
“......!!!!”我是谁?我在哪儿?小九儿感觉自己此时像一尾离水的鱼,马上要被洛钧舒炙热起伏的胸膛烤熟了。作为一个曾在前世司空见惯大风浪的现代人,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表现还挺丢人。
少年紧紧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窝处,轻声拖长了音,对着她的耳朵道:“小......九儿.....,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试试。何况你也不是对我无心的,对不对?”
她有点小羞恼,抬起有点发抖的手,很没有气势的拍打着他,颤着声恼道:“你这样......读书人......的节操呢?你......无耻!我为什么要对你上心?”
“嗤......嗤,在这里。”洛钧舒双手紧紧揽住她,埋在她肩窝的头嗤嗤调笑着,故意在她耳边的脖子上坏心的咬了一下。
少年的气息擦着她粉嫩的耳垂润湿而温热,脖子上的肌肤一下子滚烫,让她激灵灵的竖起寒毛绷紧了身体。“啊......!”她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失声叫出来,手脚一时被激的酥软,浑身发软的靠在洛钧舒的胸口。
洛钧舒满眼星光,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不敢抬头正视自己,垂着轻轻颤动的长睫,满眼慌乱。他眉梢微挑揶揄的欣赏着橘色灯火下,她羞恼皱起的眉头,透着五分可爱,三分娇憨,二分纠结,鲜活而灵动的脸。
伏在他的胸前,听着少年胸膛里强劲有力的震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一抬头看着少年因动情灼亮而专注的眼神,小九儿的心弦一时不受控制的被撩拨了一下。
俩人不自然的靠在一起,都被跟着寒玉来的卓思朗无意的碰了个正着。他在暗影里默默看着相拥纠缠的少男少女,寒着脸抿紧了唇,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然后看着少女被洛钧舒牵着进了福鑫阁,直到他就座,女孩才恍然回过神来。卓思朗心里一沉,他满腹心事。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直至酩酊大醉。
走出福鑫阁他主仆三人就故意甩开了小九儿几人,赶着马车沿着一条偏僻人少的街巷往回走。魏漠满脸苦涩的扶着,在街上拿着一壶酒任性晃荡的卓思朗。殷切的规劝着:“公子,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再喝了,上马车走吧。”
“走开,别管我,我还......要喝。呕......”卓思朗推开他的搀扶,踉跄的脚步扑到一胡同的拐角,扶着墙就吐了起来。一对尾随而来的夫妻,正好经过他的身边。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错身而过时女子掏出一方帕子,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口鼻,跟在她身边的男子立刻伸手接住瘫软倒下的人。二人配合男子背起昏迷的卓思朗飞身掠起,几个起落后就没有了踪迹。
赶车的清崖大惊失色,“啊......公......子!”他和魏漠来不及反应,惊怒之下魏漠先反应过来,竭力上前一抓,只来得及揪下一片贼人的衣袖碎片,两个贼人一路向南飞掠而去。
魏漠情急之下紧紧追着劫持卓思朗的贼人,随风飘来他对清崖焦急的吩咐:“快去喊人来救公子!”
清崖听了顾不上别的撂下马车,回头撒丫子往来路狂奔而去,等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找到端蕙玖禀明一切,已经是三刻钟后了。
“九小姐,我家公子被人劫走了!请您救救他!”
小九儿听到消息不由得一怔,不由得惊讶的问:“啥?谁?在......哪儿?”
“在洋河巷南街,那贼人劫了人往南逃了,魏漠追去了。”
她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立刻吩咐暗处的端十三回万宝楼调派人手,去搜寻贼人踪迹伺机救人。
“呵呵......这可真是巧了。来人!立刻去万宝楼调人过来,暗地里搜索南城偏僻的街巷,废弃的民居和破庙,注意操外地口音的陌生人,特别是南越口音的陌生女子。”
“是。”随从人员应声急忙去了。
“元新,带几个人我们先去找找。”
“好。”
半个时辰后,端惠玖带着元新四人追到南城城隍庙隔一条街上,埋伏在这条胡同里的十二三个黑衣人,发现只有她们四个人追来一下子都围了上来。
一场敌众我寡的恶战瞬间展开,这些黑衣人把他们四个人分开拖住,并趁着他们分心关注同伙顾此失彼时,对着正分心乏术酣战的端惠玖撒了一把迷药。小九儿反应不及大惊,高声喊道:“闭气!”
可惜她提醒的已经晚了,离得最近的元新和她都不小心吸入了一些,随着和黑衣人激战药效很快发挥。黑衣人一看元新身形踉跄,三个人就一起分别加紧攻了上去,元新和她被缠住很快受伤。
寒玉和宜鹤二人看到端惠玖情况堪忧,边战边分心一齐疾声叫道:“可恶!无耻小人!”
“小姐!”
小九儿此时已经撑到了极限,随着眩晕加重,她的反应慢下来,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二刻钟。她身形踉跄勉强挡住二个黑衣人砍下来的剑后,最后终于不敌黑衣人的进攻,被第三个人点住了穴道擒住。
黑衣人立刻对着在激战中受伤的元新三人,嚣张的叫嚣:“都住手!不然就杀了你们主子!”
元新看到端惠玖被制,投鼠忌器不得不停手和他们对持。可是他们人多势众,眼睁睁看着他们挟持着端惠玖退进胡同尽头。
在胡同尽头一家废弃的民居里,被喂了软筋散的卓思朗穿一身大红色的婚服,躺在正房的罗汉床上。同样穿一身大红喜服的上官楚楚,正坐在床前的方桌旁,好以整暇姿态悠闲的喝着酒。
她起身姿态优雅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任人宰割的少年,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讥笑。弯腰用白皙修长的纤指划过他绝艳的玉面,烛光下她那被嫉恨扭曲的脸,俯视着怒目而瞪的卓思朗道:“卓修远,你想不到吧?我堂堂南楚郡主放下身段,对你一个江湖白丁痴心十几年光阴,哪里配不上你?最后你竟如此轻贱于我!”
“上官楚楚你可真是丢尽了师傅的脸,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王府郡主,为了逼我就范,竟然下贱至此!”
上官楚楚肆意的伏在卓思朗的耳边轻声道:“你尽管骂好了!放心,如此好事怎能没有人见证呢?我已经让人去告知了卓叔叔和那个你喜欢的贱人,他们很快就会来此见证我们的春宵。不急,我们慢慢等着就是,哈哈哈......”
“贱人!你卑鄙,无耻!”
卓思朗此时心里是又恨又悔,恨的是上官楚楚丧心病狂的执拗和恶毒,悔的是往日太过顾念和师傅上官墨的情分,对上官楚楚的纠缠太过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