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屠城七日
“怎么回事！”张梁回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西边居然涌入一大群实力惊人的骑兵。
“人公将军，苍贼挖了暗道进入巨鹿城中，西门守将黄龙渠帅被背后突袭，已经牺牲了，您快点逃吧！若是再不逃，就来不及了！”黄巾传令兵道。
“逃！？”听到这话，张梁脸上露出了几分绝望神色。
自己突围时连张角的万民意志都给开启了，但还是被皇甫明给打了回来。
他能怎么办，他是真的逃不了啊！
“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张梁站出来，不甘心的指挥黄巾大军继续顽固抵抗。
璀璨的万民意志在张梁的身上爆发，到了这一刻，张梁已经不想要活下去了。
他所想得就是杀，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到，而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杀戮而已。
但张梁再怎么样叫嚣都改变不了西凉兵已经入城的事实。
而且黄巾军此刻面对的皇甫明疯狂进攻，两面夹击的他们。
不过只坚持了一刻钟时间，西城城门也被打开，神洛五校长驱直入接管整个巨鹿城。
至于张梁战斗到最后，但最终还是被曹吉利这家伙抓住了机会，一剑斩落了脑袋。
不过接下来，皇甫明发布了一道命令，“巨鹿之城，屠城七日，一切所得，皆归将士。”
刹那间，别说纪律原本就非常差劲的西凉兵，就算大仙朝的神洛五校却也收不住刀了。
或者他们也不想要收刀，入城一个时辰后，整个巨鹿成为了一片火海，悲鸣声不绝于耳。
“皇甫明是疯了吧！”
当命令传递到了李适这里时，李适都有些发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或者说，李适第一次刷新对战争黑暗与底线的认识。
李适约束自己的军队，哪怕是以损害自己的威信为代价。
毕竟在见到身边人在化身野兽够获取到暴利时，对骁骑营的将士们来说也是绝佳诱惑。
这时候的李适找上李文优，认真说道，“文忧，皇甫明的命令你可听到了！”
“这件事不能去管！”李文优听到了李适对自己的称呼，却是果断的说道。
李文优知道李适不在乎厮杀，但却反对暴虐，却是道，“
皇甫明如此行事一是因为巨鹿是张角的老巢，里面信封太一教之人太多。
二是为了震慑叛逆份子，让他们知道若是依附叛逆，便是会殃及全城。
第三，朝廷太穷发不了奖励，用这样的办法，既是对士兵的奖励，也免除了朝廷的负担。”
“也就是说，如果我去阻止的话，不仅是得罪了神洛五校，也是得罪了西凉对吗！”
李适听到李文优的话不由带着几分苦涩，自己终究逆不了整个集团的利益。
“你明白就好，要怪就怪他们为什么要跟随张角，制造出这样的世道。”李文优道。
“那您，能够让我去见皇甫明吗？”李适抬起头对着李文优说道。
“先说什么事情！”李文优看着李适，却是非常认真的说道，“我不会允许你乱来的。”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李适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这时候的皇甫明站在巨鹿城内张角死去的那处祭坛处。
在这里，他能非常清晰的听到整个巨鹿发出的悲鸣，但皇甫明丝毫不动摇，依旧让自己的命令执行下去。
因为皇甫明非常清楚，既然黄巾的手中已经产生万民意志，那黄巾麾下的平民也就不再是大仙朝的平民了。
唯有杀死他们，才会让黄巾的万民意志彻底摧毁。
“为将者，背负点杀名又算得了什么，我要得是大仙朝但国运绵长！”皇甫明心中坚定。
“大人，秦雄中郎将带着李适校尉过来了。”这时候傅燮对皇甫明道。
傅燮对着屠城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甚至反对，但是他的劝诫被皇甫明拒绝了。
“有请！”皇甫明对傅燮道。
很快秦雄与李适两人来到这里，见到皇甫明寒暄了一阵之后，秦雄开口道，“皇甫大人，这是我麾下校尉李适，他希望能够建立一处免屠区，收敛巨鹿城内的女子。”
“嗯？”听到了秦雄的话，皇甫明向着李适看过去。
不得不说，随着皇甫明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李适却也感觉到了一阵相当大的压力。
但李适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说道：
“请皇甫大人明鉴，天水地处偏远，却又连年受到妖族入侵，导致人口稀少。
所以希望能够招募些女子过去给士兵婚配，哪怕做为奴仆也是极好的。
另外医疗营需要识字的女子，在天水这种女子实在太少了，所以有巨鹿这大县城。
还请将军能够允许我收留一二女子，把她们带去西凉，为抵抗妖族多积累点底蕴。”
李适接到巨鹿屠城命令后，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救得了巨鹿。
就算自己站在秦雄这个位子上，也不可能阻止得了符合整个集体利益的命令。
自己终究没有办法拯救世界，自己所能做得只是尽可能救助能救助的人而已。
而女人，相对这个世界的男人来说，除非是有后台的，否则顶多只是附属品。
她们更多的是被看成是财物，而不是同样的人类。
除非是世家贵族，尤其是皇室的女人，因为有几代太后借助外戚的实力进行垂帘听政，以及长公主各种嚣张跋扈，才被当成人看待。
但平民女子，那距离一个真正的有权利有义务的人，还是差一些的。
“只是女子嘛……”听到李适的话，皇甫明摸摸自己的胡须，思索了一下。
对皇甫明来说，七日屠城最大的目的是想要斩断万民意志的土壤。
如果李适收容了这些女子还放在关东的话，皇甫明多少有几分介意，但既然打算把这些女人带回关西……
秦雄既然亲自来了，这点面子终归还是要给的，毕竟说到底还是西凉军先登入巨鹿。
而且李适的医疗营皇甫明也见到了，毕竟这次攻城损耗不高，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便是医疗营的贡献，反正神洛五校对这些医疗营的女子相当拥护。
说实话，皇甫明也想要养一支医疗营的部队。
但在听到培养医疗营的费用甚至超过了一个骑兵，尤其是在药物的储备上更是需要官方的大力投入之后，皇甫明打消掉了念头。
“算了，还是想办法捏出一个治疗类型的天赋好了！”皇甫明若有所思，“真气类的是不是去学习一份养生类的天赋呢，也不需要效果有多好，只要能下战场之后进行治疗也行。”
皇甫明想到这里看了看李适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便放手去做吧。”
“谢谢大人。”李适双手抱拳对皇甫明回答，然后便匆匆离开准备建立安全区。
“他这个人，好像跟你们西凉风格一点都不像。”皇甫明看着李适离开后说道。
秦雄点头道：“嗯，李文优一直想要把他培养成文官，而且他还在蔡邕座前读了几天书，成了记名弟子，自然少不了几分仁慈，可惜我们这些个领兵的，就仁慈两字沾不得！”
“嗯！自古武将，慈不掌兵！”皇甫明听到秦雄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道，
“攻下了巨鹿城，灭杀了张家三兄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要入朝为官？”
“那地方，西凉人又怎么呆得下去！”秦雄摇头道，“我可不想成为段锐第二。”
“我不就能够待下去嘛！”皇甫明看着秦雄道，“皇甫之姓到底出自关西！”
“算了吧，你现在是关东的中郎将，可不是代表西凉的将门世家！”
秦雄转过身去，道，“既然战打赢了，老子就回西凉继续打妖族，
至于神洛那一水肮脏事，老子可不想参与。”
“呼！”听到秦雄的话，皇甫明感觉自己仿佛松了一口气，道：
“这就是你让我来接手的缘故吧，平定了黄巾之乱的头功给我，让你安心回西凉去。”
“随你怎么说，老子的西凉军怎么也是第一个攻入到巨鹿城中的，就算不能拜相，但封侯绝对够了，你可不能贪污了老子兄弟们豁出性命拿到的功劳！”秦雄说道。
“少不了你的！”皇甫明郑重道，“好好看把西凉看守好。”
“不需要你废话！”秦雄挥挥手对着皇甫明回应道。
而就在皇甫明与秦雄交流的期间，李适却也回到了军队中。
而在此刻，李适便把所有人召集回来，却见到张公义、姜冏、郭祀与樊丑的脸上居然都红肿起来。
“我说，你们这是打架了？”李适挥挥手道，“先不管这个，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郭祀樊丑，你们两个家伙率领本部在巨鹿城之中划出一片区域，收留巨鹿的女人，她们会跟我们回天水，以后就是我们的人了，说不定还会加入到医疗营的。
记住了这区域要尽量的大，另外不允许男性进入，包括神洛五校与其他西凉兵。”
“诺！”郭祀与樊丑两人答应下来。
“张公义、姜冏你们二人带领本部去寻找巨鹿城女性，黄埔中郎将同意我收留女性百姓，并在我们回天水时带天水，这是我们能在天水唯一能救助的人了！”
“诺！”张公义大声答应，姜冏也回答了下来。
李适看着他们执行命令离开，把目光放到淳于紫苑身上，道，“他们怎么打架了？”
“没事，现在已经解决了。”淳于紫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