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总部会议
大京市总部会议室。
“这次大京市西侧黑域事件，除了总部驭鬼者郭凡死亡，厉鬼被取走，全程未造成额外损失，疑似驭鬼者所为，有关事件正在从郭凡生前有过节的驭鬼者调查，但未发现异常。”
“跟郭凡有过节的驭鬼者里没有拥有黑色鬼域的驭鬼者，事件调查进展艰难，推测是由未在总部记录的驭鬼者所为。”
会议室里，郭凡生前的接线员有些紧张地将调查结果总结了一下。
这是由总部副部长曹延华组织召开的会议，旨在集合驭鬼者的力量找出凶手。
“放肆！实在太无法无天！这和当众袭警有什么区别？对方把总部当什么了？绝对不能放任这种事，如果对方没有得到应有的惩戒，那今天对方能当众杀死郭凡，明天就敢端了总部，后天就敢杀了在座诸位！”
“这种事绝不能开先例，我希望各位能配合总部调查，直到找出那个使用黑色鬼域的驭鬼者！届时，秦老将亲自出手！”
曹延华面红耳赤地用力拍着会议桌怒吼道，气地脸都红的快滴血了，当众杀死国际刑警，如果开了先例，那所有国际刑警不人人自危？在大京市的底盘上都能被凶手来去自如，而总部却无能为力，这种极其恶劣的事件会导致所有总部驭鬼者离心离德的，要是杀死郭凡的是鬼还好，但如果是驭鬼者那凶手就必须死！
闻言，在座代表各个势力的驭鬼者表情各异，前面的话还好，后面听到秦老要出手，终于感到惊异了。
秦老啊，只要是见过对方的，就没一个有自信压过对方的，大京市第一驭鬼者，民国驭鬼者，老不死的鬼东西，每个人对他的称呼都不一样，但对秦老的实力还是很认可的，本来因为总部吃瘪而生出一些的小心思也默默掐死在萌芽里。
他们都知道总部在立威，代表各势力的他们心里虽然不爽但还是没反驳，按曹延华现在这疯劲，要是反对，估计就会被安上一个犯人同伙的名头，要知道总部本来就看民间驭鬼者势力不爽了，只是为了大局才放任自流，要是给总部找到借口，死了都没人敢喊冤，还会害身后势力被咬下一大块肉。
“当然，曹部长，身为总部的一员这种行为我也是坚决支持的，朋友圈也会尽量配合总部。”
一位面容洁净地有些惨白的西装男子附和道。
他是姜尚白，朋友圈的人，是总部的提名队长，不可能在这种接近队长选拔的关键时刻和总部唱反调，于是表现地相当忠诚于总部。
嗯，反正这次事件又不是他们的人干的。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
靠近曹延华的一处位置，一个叫曹洋的男子嗤笑了一句。
他也是总部提名队长，还是真正属于总部的自己人，对满肚子小心思的朋友圈的人最是不对头，当众嘲讽也不带怕的，更别说他认为这件事朋友圈的嫌疑最大。
“你什么意思？”
姜尚白黑着脸，冷声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满不在乎地糊弄过去，曹洋别过头打了个哈哈。
“你！！”
姜尚白怒拍桌子，正欲起身。
“行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请保持冷静，这是总部会议，不是菜市场！”
曹延华不怒自威道，并隐秘地给了曹洋一个眼神，让曹洋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选择闭嘴。
靠！早不叫停晚不叫停，偏偏在我吃瘪后打算反击的时候叫停！而且你们那眉来眼去的样子能不能收一收，连我都看得见了！
姜尚白真的脸黑了，气的发抖，但还是坐了下来，让对面的曹洋露出遗憾的表情，这让姜尚白脸更黑了。
一边，曹延华旁边最近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完全没在意这场会议，只是目光一直打量着手里的资料。
从资料里，他发现一些相当有意思的事。
“……王教授？王教授！”
青年被曹延华从思考中叫回，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头，他最烦这种政治上勾心斗角的事了，还不如自己安心做实验，但有时又躲不掉。
青年，也就是王教授冷静地询问了一下：“叫我干嘛？”
曹延华有些黑着脸无奈道：“希望王教授您就这起黑域事件表达一下看法。”
“是吗？黑域事件？”
王教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站起身，将手里文件传到大屏幕上，并将复印件依次传来一份下去。
顿时，大屏幕上出现四个画面，一个是一件负责人上报的灵异事件档案，一个是一幅村子以及一口摆放在灵堂里的黑棺，最后是根据众多驭鬼者的描述大致画出覆盖轮廓的黑域。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震惊了，有着模糊轮廓的黑域笼罩范围呈现一口棺材形状，对比灵堂里的那口棺材图片几乎一模一样，很有可能是同一厉鬼。
由于卫星疑似受到灵异影响，所以并未观测到黑色鬼域，也就没人往鬼域形状上进行联想。
很快，在场驭鬼者包括曹延华都迅速翻阅手里的文件，整个会议室呈现极其诡异的宁静，王教授也不急，端起会议桌上的矿泉水就喝了一口，解了一下口渴。
不一会，等所有人都看完后，曹延华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有人驾驭了黄冈村事件那只鬼和那口棺材？”
一听到这，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驭鬼者冯全有关黄冈村事件的厉鬼档案他们都看了，无解压制厉鬼的能力加上还能做到每得到一只鬼就能增加一个无解压制厉鬼的名额，简直无解！
天知道驾驭这只鬼的驭鬼者怎么做到驾驭这么恐怖的鬼的，而且光看郭凡就知道对方压制名额绝对不止一个！要知道，现在驾驭两只鬼的驭鬼者都少见，了不起就是驾驭三只鬼就是顶尖驭鬼者，而这只鬼现在起步就能无解压制三只鬼，简直是驭鬼者的天敌！
光是想想如果找到对方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对方硬碰硬，恐怕会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杀死，思念及此，在场驭鬼者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两只鬼？不不不，根据我的判断，黄冈村里那只鬼和那口鬼棺是大概率同一只鬼，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但对方如果不是傻子，那么不出意外的话，鬼棺已经彻底消失，黄冈村那只厉鬼已经完整了。”
“而完整的厉鬼往往会出现新变化，某些缺陷则会被补全。”
“根据调查，大昌市郊外已经没有黄冈村的存在了，结合这次事件，对方确实极大概率驾驭了黄冈村那只鬼。”
王教授说着，言语里满是遗憾，如果可以，他是真想研究一下对方是如何驾驭这种厉鬼的，也有些遗憾研究不了鬼棺，本来他很有信心借鬼棺研究出改变现在日益不受控制的灵异事件情况的产品，看来泡汤了。
感受着王教授言语里满满的遗憾，在场人都有些无语，敌人变得更强了，不想办法去对付竟然还有心思研究对方，此刻在场所有人都不得不钦佩王教授的大心脏。
“而且我还发现一点。”
王教授不给人喘气的机会，将郭凡驾驭的厉鬼信息公布了出来。
那是一个灵位和遗像照片。
“看到灵位和照片，诸位都想到了什么？”
王教授诡异地看了众人一眼。
看着沉默的众人，王教授直接揭示了秘底：“就是棺材。”
“在民国那个时代，黑色棺材普遍和灵位以及遗像搭配，基本是作为大富人家枉死之人的入葬搭配，这是一种旧民俗活动，但不排除以前真的存在这类鬼还被古人记录了下来，而且加上对方几乎是带着某种目的袭击郭凡，和郭凡毫无反抗的尸体以及对方并没有和总部其他驭鬼者发生冲突，我有足够理由怀疑，对方并不是刻意针对郭凡或和郭凡有仇，只是单纯为了他体内的鬼而已。”
“鬼棺鬼域还发生了一次扩大，说明对方不仅很可能再次补全了鬼棺厉鬼的拼图，而且，还无视了前来支援的驭鬼者身体里几乎可以说到手的厉鬼，说明对方自认为完全不需要在意总部，而且自身无解压制名额也绝对已经高得离谱，保底两位数以上，这还不算上补全拼图后发生的未知变化。”
最后，王教授总结道：“秦老可能也压不住对方了。”
结论一出，所有人沉默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还不信的话就真的是傻子了，结论就是对方几乎无敌了。
曹延华感觉喉咙有些干，刚刚还在意气风发地决定打掉对方，现在就被自己人拿数据摆脸上，就差指着脸说：对方已经无敌了，不要再去送死了！
王教授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一提，我给对方的鬼取了个代号——鬼差。”
“抓鬼的鬼吗？真是贴切”
现在曹洋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现在他已经不认为是朋友圈干的了，朋友圈要有这能力早就取代总部了。
“那现在怎么办？还抓不抓人了？”
一个相当没有眼力见的驭鬼者有些迷惑道。
曹延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抓？拿什么抓？秦老都不一定赢，这是去抓人吗？这是去送命！
但最开始要求的是他，要是最先后退的也是他，那总部就彻底沦为笑话了！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看着会议室里其他驭鬼者戏谑的眼神，他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最后还是曹洋替自己的叔叔解围道：“为什么不找？找到就一定要抓吗？说到底只是这一切只是猜测，有极大概率又不是一定，可能对方有什么苦衷呢？解释清楚不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拉对方进总部呢。”
曹洋笑呵呵地打了个圆场，以找代抓，模糊了一下二者的界限。
“咳咳，没错，而且我们还有秦老，真要打起来我们也不一定会输。但如果对方肯解释清楚，肯接受一些惩罚，也不是不可以讲清楚。”
曹延华再次嘴硬了一下，算是勉强挽回了总部的一些颜面，最后还是顺着曹洋给的梯子往下走。
“希望各位配合我们调查，具体事项等待交接，就先这样，散会！”
有些拉不住脸的曹延华宣布结束，只调查不进一步试探就是总部的底线了，也算是用行动给总部驭鬼者一个交代了，对方要再敢得寸进尺，哪怕是拼着总部所有底蕴不要也要打掉对方！
而一旁王教授则依旧沉静在另外一则情报上，目光闪烁不定。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曹延华头疼地问了一下一旁的旁听的赵建国：“秦老还没回来吗？”
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闻言则苦笑地回道：“没有，秦老只留了一句话，只说他去见见老朋友。”
“……唉，多事之秋啊……”
曹延华没说什么，只是无奈扶额叹息了一声，幸亏刚刚拿出总部威严镇住了场子，不然知道秦老不在，天晓得这些驭鬼者会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