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苍天有泪 ( 3 )

场景18山丘边日外

荒野之地，山丘边，杂草丛生。

江笑梅静静地走到坟墓前头，她抚摸着李伟的墓碑，泪流满面……

(闪镜一)

场景19某客栈日内

江笑梅和柳青、小芳男扮女装飞马扬鞭来到了某客栈。

小芳：(她拉紧缰绳)“吁，江公子、柳公子，我们歇歇脚再走?”

江笑梅：“嗯，临近午时，就地休息啊！”

柳青：“江……江公子，好嘞!”

某客栈古香古色，客栈高悬旌旗。

店小二：(笑呵呵)“仨位客官，里面请。”

柳青：“你们这客栈安全么?”

小芳：“哈哈，我们仨老爷们怕谁，吃个便饭就走，柳公子你想多了吧！”

江笑梅：“对，柳公子多虑了，店小仁我们就吃顿饭歇歇脚就走。”

店小二：“哈哈，还是这两位爷说的对，吃饭歇歇脚。”

柳青：“那我们进去吧。”

小芳：“好嘞。”

她们都下了马，她们走到客栈附近，

仨人拴好了马，走进了客栈。

(闪镜二)

场景20客堂日内

店小二带她们走进了客堂，用搭巾掸了掸灰。

店小二：“三位客官，坐吧!”

江笑梅：(她四周扫视了一下)“甭客气！”

店小二：(狡黠)“三位客官，需要什么服务?”

小芳：“来几个菜，三碗饭就行。”

店小二：“酒？”

柳青：“我们都不喝酒。”

江笑梅：“柳公子！”(她使了一个眼色)

店小二：“呵呵，这年头，那有少爷不喝酒的，仨位少爷都来点？”

柳青：“我们……我们不是少爷。”

店小二：“哈哈，不是少爷难道是小姐不成?好，不喝就不喝，好嘞，我们马上烧菜送饭来。”

江笑梅：“谢谢店小二。”

店小二：“甭客气！”

店小二走进了厨房……

片刻功夫店小二端上了几盘菜和三碗饭，笑眯眯走进客堂。

店小二：(狡黠地)“仨位客官请慢用。”

柳青：“哎呦喂，饿死我了。”(她连忙用筷子夹菜)

江笑梅：“等下！”

柳青：“我饿急了，江公子，方公子吃呀!”

江笑梅从包里拿出象牙筷插入菜里。

江笑梅：(惊讶喊着)“不好，有毒!”

柳青：“真有毒?”

江笑梅：“你们看，这筷子变黑了。”

此时从厨房、客栈门口一起走出七、八人冷冷的笑了笑。

歹徒甲：“有毒谁说的?”

店小二：“哈哈，我早就知道你们全都是女的，这世道女扮男装，混的不错呀，哈哈。”

歹徒乙：“对，你们。”

江笑梅、柳青、小芳三人走进客栈。

歹徒乙：“对，你们就是女扮男装，到底做什么买卖的，如实招来。”

柳青：“嘿嘿，女扮男装与你何干！你们没有搞错?菜里面下毒有可居心，打劫啊?“

歹徒甲：“嗯嗯，你说对了，我们不但劫财，还要劫色呢！兄弟们上。”

小芳：“住手！你们这些打着客栈的幌子做生意，干下贱的勾当……“

店小二：“哟哟哟，你这细皮嫩肉，你们三位兄弟都喜欢，兄弟上啊！”

李伟正飞马扬鞭赶到客栈，迅速翻身下马。

李伟：(大喊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岂敢打劫。”

歹徒甲：(冷笑一声“嘿嘿，真来了一位纯爷，兄弟上一起绑了。”

李伟：“笑梅、快跑!”

李伟奋不顾身地拦截刀枪……

歹徒甲：“上啊，谁抢到就是谁的夫人。”

一场厮打，场面混乱。

柳青：(急中生智，呐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歹徒们逃之夭夭！

(闪镜三)

场景21路上日外

李伟心口仍然流淌着血，他捂住伤口，江笑梅处理伤口。

李伟：“笑梅，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从徽州一直跟踪你，暗中保护你……”

江笑梅：(流着泪)“李大少爷，李大少爷！”

李伟：“笑梅，别叫我李大少爷，叫我李伟，我喜欢你叫我李伟，你知道吗？”

(闪镜四)[一组空镜]

场景22御码头日外

徽州城，江笑梅和李伟手扣手走在“御码头”上。

李伟：“这就是每年一次江南诗词歌赋楹联比赛的地方。”

江笑梅：“是啊!”

李伟：“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荣登榜首。”

江笑梅：“呵呵，我肯定不行，比赛规定女的不许参加。”

李伟：“这是谁说的?”

江笑梅：“你爹，就是李甫堂？“

李伟：“好吧，我立即回府找我爹去，让他改除死规定条款。”

江笑梅：“哈哈，在此先谢过啦!”

他们开怀大笑……

(闪回完)淡出

江笑梅：(蹲在碑下烧纸)“李伟，你好好安息吧，明年我再来看你。”

江笑梅依依惜别，回首静静地走出了山丘。

场景23徽州傍晚外

徽州，在暮色中朦朦胧胧。

江笑梅来到城东，已筋疲力尽。

她从马上突然间头昏地黑，倒下马身。

几个围观人连忙扶起来，让她坐在石阶上。

市民一：“姑娘，你是打哪里来？”

江笑梅：“从天津来。”

市民二：“你一个人，外边兵荒马乱，山林毛贼出没平凡，唉！李大少爷都死了乱刀之下。”

市民一：“李大夫人已疯疯癫癫啦！”

江笑梅：“你们说啥？李大夫人疯癫啦？”

市民二：“早就疯癫不成人性了，蓬头垢面，打着赤脚到处乱窜。“

江笑梅迅速上马离开了了城东。

场景24江府日内

江笑梅翻身下马，走进江府。

江府异样宁静，她急匆匆走进厅堂。

江笑梅：(喊着，寻着)“爹，爹，女儿回来啦！”

她走进江春的书房、卧室不见江春人影。

江笑梅：(喊着，寻着)“娘，娘，你们在哪儿？”

钱凤枝急匆匆来到江笑梅身边。

钱凤枝：(小声对她说)“笑梅回来啦？“

江笑梅：(惊讶)“哦，娘，我爹呢？不是爹……”

钱凤枝：(小声继续说)“你爹没事，是李大夫人病成疯癫人，他们在里面。”

江笑梅：(走了进去)“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李大夫人领回府中？”

江春：(不悦)“放肆，你怎么这样对爹说话呢？你伯母秋云她刚刚吃上药，闭上眼睛休息啊！别惊动她。”

江春把江笑梅引导走进了后厅堂。

江春：“笑梅，你怎么回徽州啦？乾隆爷康复啦？”

江笑梅：“等下跟爹说，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娘同意了吗？你考虑过我娘的感受吗？”

江春：“唉！爹，为了她还要请示你娘吗？”

江笑梅：(愠色)“爹，你太独断专行了，我娘钱凤枝才是你的娘子。她，为什么躺在后厅堂？既然她有病就应该躺在江和堂诊治？爹。”

江春：“放肆，她就是李伟的娘，她才是我第一任二十年结发妻子梅秋云。二十年前，爹发配充军去了新疆伊犁，那是她已身怀六甲，后来她是被李甫堂强行逼迫改嫁。当年她怀上你的兄弟李伟，连爹也不知。十月后生下了李伟，李伟身上的玉佩和你身上的玉佩就是一对。李伟才是你亲兄长。他现在死了，死于乱刀之下，死于保护你的性命，今天你反而容纳不了你的亲伯母，你……你……你太让爹失望了。”

江春一口鲜血喷出，昏迷过去。

江春被钱凤枝和江笑梅连忙挽扶着。

江春：(哭泣喊着)“爹，爹……”

钱凤枝：(喊着)“老爷，老爷……”

梅秋云被撕心裂肺喊声渐渐地醒来，她爬了起来看着江春口角边血迹。

梅秋云：(喊着)“江春，江春啊！”

江春这才苏醒过来，看着梅秋云、钱凤枝和江笑梅。

江春：(牵着秋云的手)“秋云，我们走，我们走！”

江笑梅：(下跪)“爹，伯母，对不起！对不起啊！我错了，你们别走……”

钱凤枝：(淡淡的)“老爷，歇歇气，江府是你江家的，老爷你才是主。秋云姐，你就留下吧？让妹子好好照顾你。”

梅秋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梅秋云：(低声)“妹子，谢谢你，谢谢老爷，谢谢小姐。”

她说完欲离开江府。

江春：(攥着她)“秋云，你别走，你别走，听老爷的话？这就是你的家……“

梅秋云痴呆呆望着江春、江笑梅和钱凤枝。

钱凤枝：“秋云，别走，这也是你的家呀！”

江笑梅：(下跪)“伯母，对不起，笑梅失礼了，伯母你就留下吧，李伟哥就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伯母笑梅对不起您呀！”

梅秋云：(弯下腰扶起笑梅)“笑梅，快起来，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这不能怪你，这就是李伟的命啊，虽然他英年早逝，但他永远是你的兄长，永远是江府的人啊，呜呜呜……”

钱凤枝：“秋云姐，人残不能复生，你好好休息，侄子去了，这也是他一生命运，他英勇为保护妹妹而献出了生命，是有些痛惜，可是……可是他的生命里有着闪光的一面。”

江春：(长叹)“是啊！生命诚可贵，亲情价更高。”

江笑梅：(淡淡的)“爹，我带秋云伯母去江和堂诊治，女儿要尽快让伯母恢复健康，伯母失去骨肉锥心之痛，谁也忍受不了。”

江春：“女儿，到现在爹才明白你和李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钱凤枝：(噙着泪)“秋云姐，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梅秋云：(尴尬)“夫人，老爷，还是让我去家吧。”

江春：“秋云你不能回去，先把病治愈再说吧，我们去江和堂吧。”

梅秋云默默地点点头，他们都向江和堂走去。

场景25江和堂日内

江和堂，何师傅、柳青都在打扫卫生。

江笑梅和江春、梅秋云、钱凤枝一起走进诊室。

柳青：(躹躬)“老爷好，夫人好，小姐好！”

何师傅：(行礼)“老爷，夫人，小姐你们好！”

他们看见梅秋云很惊讶。

何师傅：(独白)“她不是李大夫人吗？怎么和老爷、夫人走在一起？”

江春：“以后她就是江大夫人，听明白了吗？”

柳青、何师傅异口同声：“是。“

江笑梅从诊室取来针灸，正在给梅秋云施针。

梅秋云：(突然间尖叫起来)“你们这些魔鬼，还我儿子来，你们这些魔鬼。”

江春：“秋云，秋云！”

江笑梅又增加几个穴位，梅秋云才安静下来。

钱凤枝：“老爷，这下梅姐安静了。”

江笑梅：“柳青，抓中药赶快煎去。”

柳青：“嗯。”

柳青迅速走进药铺，何师傅接过处方。

何师傅：“小姐，龙齿没有了用什么代替？”

江笑梅：“增加硃茯神3钱，铁络粉6钱。”

何师傅：“好的。”

场景26徽州城日外

翁爷和明付子、道印笑呵呵走在徽州城内。

城内老百姓谁也不知道这是当今圣上带着两位御卫来又来江南徽州。

他们从城东走向城西。

江和堂门庭若市。

翁爷和明付子、道印走进。

明付子：(喊着)“翁爷到！”

翁爷：“江郎中真是难找啊！”

江笑梅没有理睬他们，正在认真帮百姓诊病。

翁爷：“小付，老规矩去挂号。”

明付子：“翁爷，好的。“

翁爷笑呵呵地坐在诊桌边候诊。

江笑梅：“柳青，给翁爷换药。“

柳青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翁爷：“喂喂喂，翁爷是找江郎中江笑梅换药的，万一柳青弄痛翁爷那怎么办？”

柳青：“翁爷，你没有看见江小姐在忙吗？我亲自给你换药，我们都是看得起的不然你可要排到最后啦，哈哈。”

明付子：“那可不行，翁爷是当今的……当今的富贵之身翁爷，你这徒弟能担当此任？”

柳青：“小付，翁爷，柳青不是吹的，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呗，哈哈。“

道印：“柳青，放肆！“

柳青：“喂喂喂，翁爷就排最后吧！“

柳青撇嘴走进了药铺。

何师傅：(对着她耳边)“这翁爷到底是什么人？“

柳青：(轻轻地回答)“他就是当今乾隆爷！“

何师傅：(惊讶)“你说什么？当今乾隆爷，皇上微服私访？那小姐和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怠慢当今圣上，弄得不好，犯个欺君之罪，全家株斩还株连九族呢。”

柳青：“哈哈，我是不怕，小姐更不怕，小姐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你还知道。”

何师傅：“哦。“

何师傅：(独白)“都说当今乾隆爷，宽宏大量、以江山社稷为重，放着金銮殿不坐，偏偏微服私访，来江南受累受气吃苦。“

柳青：“何师傅，我忙去！”

何师傅：“好嘞！“

柳青：(走到翁爷面前)“翁爷，你们就耐心等吧！柳青研制加工中药粉去，哈哈。“

翁爷：“好，我等江郎中亲自帮翁爷换药。“

场景27江府日内

柳青走到江府厅堂，梅秋云气色好多了。

江春：“柳青啊，江和堂忙吗？“

柳青：“回老爷，小姐忙的很，连当今圣上也在门诊等小姐看病！“

江春：“哟哟哟，我的小祖宗，乾隆爷也在江和堂侯诊，让当今圣上等小姐看病？“

柳青：“是阿，这很平常，江和堂前来看病之人太多，让翁爷等着，他很乐意呢！“

江春：(独白)“女儿这可是一欺君罔上，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柳青：“奴婢刚才还说乾隆爷，可是乾隆开玩笑的说，他很愿意等小姐！“

江春：“我赶紧地看看！“

柳青：“老爷，千万莫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江春：“放肆！“

柳青：“老爷，你要去接驾？“

江春：“快点，快点，不然天都要塌下来！“

柳青：“老爷，没有那么严重，小姐还是乾隆爷的救命恩人。“

江春：“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

钱凤枝：“老爷，我们去接驾！“

江春：“秋云，我去接驾，柳青你照顾下伯母！”

柳青：“行，老爷、夫人你们放心去。“

江春和钱凤枝急匆匆向江和堂赶去。

场景28江和堂日内

江春和钱凤枝急匆匆来到江和堂。

江春和钱凤枝顿首叩拜。

江和堂病人下跪朝圣。

江春：(低着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民接驾来迟，请皇上开恩，皇上吉祥！”

翁爷：(笑嘻嘻)“江爱卿，平身。”

江春：(叩拜)“谢主隆恩！”

病人异口同声：“皇上万岁，乾隆万岁！“

翁爷：“平身!”

江春：“笑梅，你好大的胆子，见了皇上为何不跪？”

江笑梅：(理直气壮)“爹、娘，你们不是看到我正忙嘛，他就是来诊病的翁爷，哪来的皇上？”

江春：(吓得哆嗦)“大胆，翁爷就是皇上，皇上就是你面前的翁爷。还不下跪。”

翁爷：“江爱卿，笑梅不知不怪，免礼。翁爷是来请小姐换药治手臂伤口，她和我现在就是医患关系，不必行如此大礼。朕在天津受伤，伤口差点愈合，所以特意从天津赶往徽州，请江笑梅继续治疗，今天朕是来换药的。”

江春：(严肃)“笑梅还不赶紧给皇上换药。”

江笑梅：(慢条斯理)“好吧！”

翁爷：(微笑)“不急，不急嘛，黎庶百姓为重。”

明付子：“主子，再不抓紧时间，恐怕伤口愈合越来越差。”

道印：“胡说，主子龙体，金刚不败之身，加上江小姐有起死回生灵丹妙药，朕怕啥！“

江笑梅噗嗤一笑……

场景29厅堂日内

梅秋云坐在厅堂闷闷不乐。

暂时由柳青看管、监护她，时而端来温茶。

柳青：(行礼)“江大夫人，请喝茶。”

梅秋云：(她恍恍惚惚，突然间尖叫)“有毒，有毒……”

柳青：(淡淡的)“江大夫人，这是江府上好茶叶，是老爷平时沏茶的上等茶叶哪来有毒？”

梅秋云：(猛地站了起来)“你杀死了我儿子，你杀死我儿子，我要报仇！”

梅秋云双手使劲掐着柳青的脖子。

柳青：(使劲挣脱，声音沙哑)“江大夫人，我是柳青，不是杀死李大少爷的凶手，我是好人，江大夫人怪松开手！”

梅秋云：(她突然间松手，语无伦次)“我杀死了她，我杀死了她，儿子，娘给你报仇啦！哈哈！”

梅秋云痴痴地傻笑，柳青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一阵一阵咳嗽。

柳青：(端着茶)“江大夫人喝茶。”

梅秋云“啪“一声，把茶杯打掉。

场景30江府门口日外

梅秋云发疯似地向外奔跑，柳青在后面追赶。

柳青：(喊着)“江大夫人，江大夫人，别跑……”

梅秋云头也不回地向外跑，柳青使劲地在穷追不舍。

梅秋云越跑越快，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柳青气喘吁吁地追在她的后面。

柳青：“江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