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苍天有泪 ( 2 )

场景10江府后院日外

阳光明媚，江春在后院花草浇花。

钱凤枝：(走到身边)“老爷，你休息吧，这些活留给下人。”

江春：(他边浇花边说)“凤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钱凤枝：(拿过他手中的洒花桶)“刚才我去前花园没见着你，我就四处找你，听柳青丫头说你在后院，所以就过来看看。”

江春：“唉！这些花草你看长得茂盛，明年春天一到花事喜人啊。可以这些干下人不懂，况具我都成了老花匠啦，什么时候剪枝，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浇水我十分清楚。我随便锻炼一下身体，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在花草前透透清新空气也是很好啊。”

江春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钱凤枝：“老爷，你又咳嗽了，是不是服些清热润肺膏？”

江春：“不必了，老毛病，人老了，几声咳嗽不是病。”

钱凤枝：“老爷，注意身体啊！”

她走到枇杷树下摘了些枇杷叶，又走到他面前。

钱凤枝：“老爷，回去吧，我去用这些枇杷叶，再加些陈皮、化红、鱼腥草煎汁，这可是民间祖传小偏方，可管用。“

江春：“凤枝，别麻烦了，江和堂有老北京治肺膏呢！”

钱凤枝:(心痛地)“老爷，你不是天天在服吗？总不见好转，最近又加重了些。女儿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唉！外面兵荒马乱，刚才我听老宗说，李大少爷死了，李大夫人都疯癫了。“

江春：(惊讶)“凤枝你说什么？”

钱凤枝：“李大夫人听到李大少爷死了，就是上半年留洋回国的李大少爷李伟死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瞬间就发疯了。”

江春：“谁说的，听老宗说的？”

钱凤枝：“对呀，老爷你怎么啦？李甫堂这恶棍该遭报应了。“

江春惊慌失措地把喷壶丢掉，急匆匆地离开了后花院。

钱凤枝：(喊着)“老爷，老爷，你干嘛去？回来！”

江春早已进了前院，冲出江府，向江盐堂跑去。

场景11江盐堂日内

江盐堂宗管家正在和伙计们忙碌着。

江春急匆匆地跑来，攥紧宗管家衣袖。

宗管家：(惊讶)“老爷，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江春：(冷冷的面孔)“谁说李大夫人疯了？”

宗管家：“老爷，你是怎么啦？李甫堂作恶多端，李伟死了，李大夫人疯癫，这就是苍天有眼，应报到了。”

江春：(紧锁眉头)“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李大夫人在哪儿？”

宗管家：“在城内呗！”

江春一下子松开了衣袖蹲在在地上，噙着泪，迅速又向城内跑去。

几个伙计异口同声：“老爷，老爷，你为什么流泪？李甫堂欺行霸市、十恶不赦，李伟死了，李大夫人疯了就是给他的报应啊。“

江春：“住口！”

宗管家和伙计们面面相觑。

宗管家：“老爷，刚才是李大夫人疯疯癫癫蹲在角落说的，怪可怜的，头发蓬乱，满脸污垢，不成人样子……“

江春：(喊着)“别说啦！“

江春手里拿着几块饼干急匆匆向城东跑去。

宗管家：“老爷，老爷，你是要去哪？”

宗管家急匆匆地去追赶江春……

场景12城东日外

城东，人群熙熙攘攘。

梅秋云疯疯癫癫地到处乱走，喃喃自语。

江春四处寻找她，却不见踪影。

江春：(喊叫)“秋云……”

城东某角落的石阶上，坐着语无伦次的梅秋云。

江春急匆匆地走到她面前，梅秋云猛地站起来。

梅秋云：(突然间尖叫)“你杀死了我的儿子，你杀死了我的儿子，你是魔鬼……”

江春：(噙着泪说)“秋云，秋云，是我，是我，我是江春，我是江春啊。”

梅秋云：(傻哭)“就是你杀我李伟的，就是你杀我李伟的魔鬼，我跟你拼了……”

梅秋云揪着江春的衣袖，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江春使劲的挣扎，拥抱着她。

江春：(摸着她污垢的脸，极为伤心)“秋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江春。秋云，我带你回江府吧。”

梅秋云：(使劲地挣脱)“你是个魔鬼，你是个魔鬼，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

梅秋云歇斯底里，江春使劲地拥抱着她。

江春：“秋云，冷静，秋云啊，跟我走，去江府。”

梅秋云大哭起来，喃喃自语，突然间她挣脱使劲向城西乱跑。

江春：(跟随追逐)“秋云，你站住，秋云啊，你回来！”

围观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说。

市民甲：“这不是李大夫人吧？怎么弄成这样呢？”

市民乙：“听说李大少爷死于乱刀之下，伤心欲裂成了疯癫人，唉！怪可怜的。”

市民丙：“使劲追李大夫人的人，不是江春大盐商吗？”

市民乙：“是啊！”

市民甲：“这就奇怪了，他们又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市民乙：“本人也是是近听说到的事。二十多年前，李大夫人就是江老爷结发夫妻。只因在天津码头，一次撞船翻船事件，李甫堂恶人先告状，把江春告了。结果江春发配充军伊犁，后来李甫堂逼迫梅秋云改嫁李甫堂，再后来……(停顿一下)哈哈，我就不知道啊！”

市民甲：“原来是这样，李大夫人疯癫就没有人管？”

市民乙：“其实，这个时候李甫堂也不在本府，已到天津了。据说乾隆爷要查他证据，偷偷跑到天津搞帮派拉关系，还有救二少爷李汉，讲地来错综复杂啊，哈哈。“

市民甲：“呵呵，哈哈，这叫着李甫堂遭报应嘛！”

他们议论一番各自散去。

场景13御码头日外

徽州御码头，石刻斑斓，青苔覆盖，沧桑驳离。

梅秋云使劲跑，光着脚一只鞋已掉，江春拿着鞋拼命地追，已追上他攥紧了梅秋云。

江春：(安慰)“秋云，别害怕，我帮你穿上鞋，跟我回家，啊！”

梅秋云痴呆呆望着眼前没有伤害过她的人。

江春：(他把秋云用自己的衣服擦尽泥巴)“秋云，来，穿上鞋，穿上鞋，省得路上咯脚。”

梅秋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时而又傻笑。

梅秋云：(突然间害怕起来，一手推开他)“谁？你是谁？”

江春不小心被她推翻在地上。

梅秋云：(傻笑)“哈哈……”

江春：(他爬起来)“我是江春，是江春，秋云，你就忘了吗？”

梅秋云静了静把鞋脱了下来，脑袋摇成拨波鼓似的。

江春：(他又帮她穿上)“秋云，别害怕，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啊！”

梅秋云：(尖叫起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杀我儿子的魔鬼，我要掐死你这个魔鬼。”

江春任让她掐捏，只是攥紧秋云的双手。

江春：“苍天啊，大地啊，怎么让秋云受这么大刺激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梅秋云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挣脱江春的双手。

江春：(使劲拥抱着她)“秋云，秋云，你好好辨辨，我就是江春，二十年前的年轻力壮的江春啊。”

梅秋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流下了泪水。

江春：(他手牵手)“秋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场景14洋医院日内

某洋医院，门口停了几部老爷车。

医院内，洋大夫、洋护士进进出出。

江春手扣手把梅秋云带到了医院门口，当她看见洋大夫，突然间尖叫起来。

梅秋云：(尖叫)“魔鬼，魔鬼！”

江春使劲抱着她，请求洋大夫给予诊治。

洋大夫：“疯癫症！”(耸肩外语)

江春：“大夫，她是我夫人，请求给她治疗。“(外语)

洋大夫：“跟我进来。”(外语)

江春：“好的，谢谢！”(外语)

江春使劲把她抱进了门诊，洋大夫给她打了一针“奋乃静“，片刻梅秋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江春把她抱到诊床上，坐在她身边观察和伺候她。

洋大夫：“一个小时后，她会清醒些。”(外语)

江春：“谢谢大夫。”(外语)

洋大夫坐在办公室桌的椅子上，抽着雪茄。

江春目不转睛地盯着秋云，右手在脸上轻轻地擦拭她额上的汗珠，又轻轻地整理她的蓬乱的头发。

场景15御码头日外

梅秋云经过一番治疗和护理，精神正常了很多。

江春手扣手带着她来到御码头附近。

江春：(凝视着她)“秋云，秋云。”

梅秋云：(傻笑地望着江春)“你是谁？是不是杀死我儿子的魔鬼？”

江春：“秋云，你好好看看，我是江春，二十年前的丈夫。”

梅秋云：“滚开，骚老头，你想占我的便宜！”

江春：“秋云，我是骚老头，我是占你的便宜。秋云，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梅秋云挣脱他的手，猛地乱跑，江春拼命地追。

江春：“秋云，听话，吃糖。”

江春把洋大夫开来的“奋乃静片、安定片“递给她吃。

半小时后她清醒了许多，江春牵着她的手，向野秀园走去。

场景16野秀园日内

野秀园，风光旑旎，溪水潺潺。

树木葱茏，百鸟啁啾。

假山倒映，荷叶田田，曲桥逶迤，凉亭立挺。

江春手牵着手走进了野秀园。

他们来到亭阁石椅上坐了下来。

江春：(抱着她坐着)“秋云，我给你讲个故事。

梅秋云凝视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丝笑容。

江春：“乾隆年元，公元1751年间，徽州木渎古镇上虹饮山房。虹饮山房就建在运河支流胥江的香溪岸边，门前有‘御码头’和‘御碑亭’。虹饮山房主人徐士元几度去京赶考，名落孙山，乃一落第秀才也。他家境富有，且生性喜爱自由，豪放不羁。一生不慕功名，以闲云野鹤的生活为乐。每当朋友来拜访他，他就与朋友在自家园中吟诗作对，纵酒欢歌。”

梅秋云望着江春点点头。

江春：(继续说)“徐士元酒量非常大，酒到杯干，千樽不醉。朋友之为‘虹饮’，这座虹饮山房由此而得名。乾隆也是徐士元的朋友之一，因此他六下江南时，每次都要驻跸在这座虹饮山房。虹饮山房的花园，名为‘野秀园’。园中间是一所花厅，花厅中有一把康熙皇帝当年南巡驻跸灵岩山行宫时使用的九龙金椅，是由千年紫檀木精雕细刻而成。乾隆对祖父遗留的这把龙椅爱不释手，特地把它从灵岩山行宫移到虹饮山房使用。虹饮山房迎宾中厅的布局非常严谨、厚重，门厅与舞彩堂、戏台等建筑自南而北排列。徐士元在乾隆第一次下江南之前特意造了高大宽敞的大戏台以供使用。”

梅秋云默默地点点头。

江春拥抱着，凝视着秋云。

江春：(低声细语)“我带你去江府。”

梅秋云和江春一起离开了野秀园。

场景17路上日外

翁爷和明付子、道印以及十几位官兵，浩浩荡荡来到山林小路。

突然间四处一片嘈杂声狼起。

几十人猛冲下山，挡住了翁爷们去路。

强盗头：(喊着)“嘚，哪里来的？”

明付子：(冷冷的)“打开狗眼瞧瞧，官兵也敢劫！”

强盗头：“哈哈，就是皇帝老子也敢劫。要想从此过，留下卖路财，否则要路就怕你们没有那个本事，杀呀！“

众强盗齐声呐喊助威。

道印：“看招！”

一支飞标“嗖“一声，击中强盗头右手，大刀落地。

强盗头：“兄弟，上呀！”

众人蠢蠢欲动，都不敢上前。

翁爷：“住手，请报上名来，翁爷不砍无人鼠辈。“

强盗二头：“打劫王！“

明付子：“还不让开，当心剁掉你的狗头。“

强盗二头：“看鞭！”

他舞动着钢鞭，咄咄逼人，道印又飞一标，直接插进他的咽喉，其余强盗连忙下跪。

众人们齐声：“大侠饶命……”

翁爷：“杀无赦！”

官兵们一起上，刀光剑影，片刻功夫血肉横飞，歹徒们死伤无数。

余者齐刷刷下跪：“壮士饶命啊！壮士饶命！”

翁爷：(严肃)“饶命可以，回该回的地方去。”

余者齐刷刷再叩首：“谢谢不杀之恩。”

他们纷纷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