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叶归根秉传承 感知万灵欲为他
刹那间，一连片的黑云屯浮于山务殿上空，云海翻滚间，雷腾云奔，凭空乍现一道紫色雷龙。
“轰隆”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耳畔被雷声麻翻了，荡气回肠，精神、意识一时间模糊不堪。待到清醒之时，一道风衣环绕紫色雷电的霸气身影手作推势，立在桥上，另外两道身影飞了出去。
瞥见来人，正是击雷山主风舒天，司长命也是舒了一口气。
“挑战失败”
半空中流转的法文红字突变，落身分化成两条红纹三寸小龙，一东一西，分别钻入玉尘飞和华琅风两人的云纹龙牌里。
半空中，华琅风双眼漆黑，闷气袭胸，逆血夺喉而出，“噗”喷涌四溅在半空中，身子摔在假山上，砸塌了一块岩崖。
玉尘飞倒卷而去，身子在空中翻落了几个滚子，眼见就要跌入湖中，却被身着云龙纹白袍的人接住了，抱着玉尘飞往大殿广场掠去。
“东方门主！！”
看见来人，天上、地下众人惊讶大呼，纷纷躬身行礼。能得此般礼遇的，正是东方日出。
此时，东方日出满是凝重浮在面上，看着怀中的玉尘飞，眸中似有三分温情，七分担忧。
他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无碍。眼见连门主都来了，众人也继续架起鸿云，往各山各殿飞去。
原本他和风舒天正商谈着门中事宜，接到梦瑶的传音，深知玉尘飞见血后的癫狂模样，架起鸿云就往齐云山赶来，刚巧就见到那心惊的一幕。
风舒天急忙施展术法，将两人分开。此时，他散去雷霆之气，落到广场上。
望着近乎昏迷的玉尘飞和远处正跌撞着起身的华琅风，眸中紫电流转间，透出一丝冷酷。
“这次多谢风师弟了，不然这两小子就要出大事了！”
司长命也是深感不觉，散去了术法，饶是她也被这两小辈弄得心惊肉跳。那墨绿长龙凭空碎裂，化作无数点点灵光，向着司长命融了进去。
她靠了过来，正看到东方日出取出一方青灰色九口通明鼎炉——那鼎炉呈九宝葫芦状，每方口便是一孔洞，中间有隔板隔离，鼎炉面上刻有“神农采药图”，透过孔洞能见着中央一缩小的九口鼎炉悬空于炉鼎内。
“这是要炼药吗？”
东方日出没有言语，从腰间挂着的药葫芦里取出各种细小草籽。见他凌空一撒，无数细小草籽空中飞舞，丹田飞出一条数丈长的覆被泥土的土相清光长龙。
土相长龙龙尾一卷，盘旋游荡于空，那细小草籽盘绕龙身其上，只见草籽中央一点绿光透出，紧接着两片嫩叶冒出芽、根茎扎在龙身上，继而无数细末枝叶探出，发芽、生长。
不过十息，龙身上遍显出红、蓝、黄、白、紫、青等各色一阶的灵草植株。
东方日出心念一到，那龙身上遍冒药草的土相清光长龙一抖身，身上土墁成块掉落，露出里面清光龙身，引入九口通明鼎炉内，鼎炉内三口孔洞瞬然启亮。
见他启指一弹，各色灵光一闪间，丈长浑身冒火焰的火龙、水汽化成的水龙以及周遭尘土间所化的土龙分别钻入一口孔洞内。
东方日出桃眸微眯，聚精会神于鼎炉之内。炉鼎内一口孔洞里，火龙火焰窜起，卷起几株七叶红花的草植，花叶受火枯卷，火光退却之际，一点点青绿色的粉末从灰烬中析出。
另一口孔洞内，一条水龙刚入洞内，火气侵入，立刻化为浓白蒸汽包裹住几株白根蓝茎的草植，白根褪却，蓝茎化青绿，一滴滴青紫的液体从其上析出。
又一口孔洞内，那土龙龙身卷曲，包裹着几株三叶青竹，火力烤入，那土龙里的青竹表皮褪青返紫，不一会劈啪作响的响动传来，见那青竹中空爆开，一片片灰黑竹皮从上剥落，渗入土龙里。
“差不多了！凝药……”
东方日出探出灵识，察觉到鼎炉内药材已提炼完成，心念一合，驱使着鼎炉内三口孔洞内包裹着药力的长龙，往悬浮中央小鼎炉融去。
三龙汇合，一股灵气波动微微扩散开来，缭缭青烟从顶盖冒出，一股特有药香悬浮于空气，时而化散，时而聚合。
不过五息，药香凝实不散，东方日出一拍炉盖，一股墨绿色液体飘出，往玉尘飞嘴里喂服。然后，见东方日双掌拍在玉尘飞后背上，手上浮现清光灵气，助玉尘飞调理内息，化解药力。
十息过后，玉尘飞拳头上破开的口子，小腹处划破的伤口也是悄然愈合。
“无碍，不过这两人，这次真要好好敲打敲打才行！”风舒天眼见玉尘飞已然无碍，方才开口。
见他摇了摇头，紫眸移向正往着这边赶来，神色有些难堪的华琅风身上。华琅风捂着胸口，腑内五味杂陈，眸中暗流的不甘隐隐落在玉尘飞身上。
突然，他想起什么，焦急得望向桥上的金石短剑，刚想引过来，没想到一道背生突刺的紫褐色长龙缠绕其上，硬生生截走短剑。
“这东西不适合你用，我自会还给你的父亲！”
风舒天冰冷的声音落入耳畔，一想起华违，华琅风浑身一抖，嘴唇直打哆嗦，牙缝里强逼出一个字：“是！”
“今日，修士斗法本就点到即止，今日你二人差点弄出大事……”
司长正色说道:“华琅风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华琅风低着头不敢吭声，腰身似被风吹的麦子，连连躬伏。
“斗法本为切磋术技，但你竟用灵宝，伤及同门后，仍不知错，差点废掉玉尘飞半臂，你可知错！”
“弟子……认错，愿……领罚！”
司长命厉喝声盘旋在空中，一众人等见平时噙着笑颜的司长命如此冷颜，也是汗汗。华琅风额头直冒冷汗，想起刚才他也一阵后怕！
“知道就好！这次罚你打扫齐云山山路各道一个月，若是看见一片树叶、一根杂草，那你就接着罚下去吧！”
“是！弟子认罚！”
华琅风连连应声，生怕认错不主动，得怒了司悦。
“嗯！”
司长命深深看了华琅风一眼，摇了摇头，瞳底绿芒浮出深深的可惜。之后，目光移送到仍在昏迷的玉尘飞身上。
“至于玉尘飞，这次他不知进退，就罚他做一百道传信竹简，醒来之后找我领罚。”
听着此话，一旁靠过来了的梦瑶不乐意了，眸中嫌弃意味溢于言表，食指戳向华琅风，怒道:“姑姑，不公平！这次明明全是华琅风的过错！”
“梦瑶，你退到一旁！”
东方日出大手轻拍在玉尘飞府顶三穴上，无形灵气波动沿自其身，往四周散开来，众人皆被这股气浪冲击得退后三步。
“醒！”
玉尘飞感觉到体内劲气，轻咳一声。
“咳咳”
眸前似有一道光涌来，玉尘飞挣扎着睁开眼睛，眸中红光瞬间消却。此时，他正面朝着那群刚上山的孩童，看到的是一个个面露惊恐的稚嫩面孔。
玉尘飞先是一愣，目光瞬然涣散，口中低声喃喃，细若蚊声重复念叨着：“我是废物，我是……废物——”
“啊！”
突然，他晃荡着身子站起来，整个人哆哆嗦嗦连连退步，仿佛丢魂一般，而后又似发狂，发出一声震天吼叫后，跑了出去。
“尘飞哥！”梦瑶焦急着喊道，欲想跟上去。东方日出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她。
“爹……”梦瑶焦急地喊到。
“梦瑶，你留在山务殿。风师兄、大师姐，等会再商讨要事。”话落罢，东方日出向一旁惊讷的司长命还有皱眉的风舒天，一拱手，架起鸿云，朝着一座黑雾缭绕的山头赶去。
玉尘飞早已消失，但他去的那地方，只有他知道！
归魂山
满山生长着不过四丈的雪松树，远望挂白封顶，如雪山之巅，山谷溪涧升腾的白色雾瘴，幻似一巨大人影拥抱着整座山峰。
空谷生风传音，如泣似哭，哀恸至沥。
一座座墓碑自山顶从山下顺下，晃荡的雪松树影，似一座座白色挽帐，将无数座碑林遮住，碑后树棺里埋葬着的是承天门的已故弟子。
岁月的侵蚀，倒使得有些墓碑上看不清碑帖上的逝者和生平，早已布满斑斑苔藓。但归魂山弟子每日清扫，早晚三炷香，倒使得坟前并不冷清。
山脚下靠着小溪的一座墓碑前，落了一地的雪松花。玉尘飞十分漠然，无念无想。墓碑上蒙上的一层黑影，随之熟悉的气息迫来，倒使他张开了嘴。
“跪得这么久，你不累吗？”
东方日出取出三根燃起的线香，双手插在已是燃烧仅半的香旁边，随后拜了三拜。玉尘飞痛苦得闭上了眼睛，随后起身，向东方日出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师父！”
抬头时，已是泪眼婆娑。
原本玉尘飞的父母是没有资格在这里立坟的，但东方日出力排众议，让玉尘飞为父母立下衣冠冢，在此安息，倒也引起不少争议……
东方日出揉了揉他的头，没有说话，牵着他到了小溪旁坐了下来。
“我太弱小了吗？”
望着上流趟过的溪水溅起的碎花，击碎岩口沾着青苔的褐红色薄石，玉尘飞心有所感，喃喃自语道。
“不，没有！你做得很好了。”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玉尘飞心中紧绷的堡垒终于放下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有些哽咽地说道：“师父！对不起，我又犯病了！呜呜……”
东方日出一听，心中轻叹了一口。对于玉尘飞的病，任他是号称是东土第一药师，也无法用药治愈。
因为，这是心病，得心药医治。
东方日出掀起长袍的下摆，站了起来，望着山顶露出漆黑飞檐挑尖的六合魂楼，桃眸迷离，语气很轻很轻地说道：“尘飞，你知道为什么门中所有弟子死后都要埋在这里吗？”
玉尘飞闻言，收起泪眼：“门规规定吧！”
“你说得也没错！但更多的是一种传承的完结……”
话到这里，东方日出桃花眸中迫出一丝追远：
“门中弟子入门时，必修炼《云龙方相功》，吞吐吸纳灵气，化形龙相，但修炼此法为什么可以化龙？”
玉尘飞听了不明所以，木讷地摇了摇头。
“因为，山中灵气蕴含着一丝稀薄的龙气！”
东方日出一抬手，点点灵光从草丛、花间分离析出，自其掌心聚集成一泓光晕，迷离的光雾游走间，幻化成一条三寸小龙。
“但这股龙气稀薄得过于缥缈，唯有植物能够产生共性，我辈修士依靠灵根也是可以感知得到。当这股龙气入体，积攒达到一定程度，则可依法化相，更甚可化为龙相灵基，催化灵气……”
“龙气，灵基……”玉尘飞口中喃喃，心神晃荡。
“但这龙灵之气，吸纳一分，则少一分。门内所有弟子死后都必葬于归魂山之中，虽是归宗安息，但更多是以灵墟中的稀薄龙气，达到这玄妙的平衡，以供宗门世代传承……”
“啊！”
玉尘飞目瞪口呆，此番话显然在他的脑中炸开，开辟了一方土地。眼见玉尘飞琥珀眸中少了七分忧伤，东方日出淡然一笑，脑府町田中生长出一棵翠绿的大树。
他有些还是未言明……
“我辈承天一门众人，似树上繁密的树叶，宗门乃一棵大树，树需要树叶才能成长，树叶也需树根汲取养分才能生出；即使树叶凋零，总要掉落在树根上，化作春泥，滋养根的生长。
叶生叶落，落叶归根……一切的轮回都是为了让大树能够结出更多片翠绿的树叶，绵延不息，撑起这一方穹顶。——尘飞，你的‘龙相八绝’修炼如何了？”东方日出眉色一凝，话锋一转。
“我已经修炼至第八绝，但始终打通不了第八脉……”他已经停步至此三个月了，玉尘飞不明白，为何每到紧要关头，那层屏障始终逾越不了半分。
“你先施展看看。”东方日出再次开口，瞳光落在玉尘飞身上。
“是！”
“战龙于野，道穷玄黄”
玉尘飞轻喝一声，沉气凝神。玉尘飞凝眸肃起，双掌合握，汩汩蓝色灵气自掌心冒出，一条五寸小龙幻似而生，在升腾的蓝雾中游走。
左脚退后一步，半步下蹲，双掌拍地，五寸小龙钻入地下，地面微震，起手一提，丈长土相蓝龙从地里钻出，于半空中化动，混元穿梭，化生太极之象。
“控龙化风，去如飓啸”
“卧龙盘渊，绝势通天”
“见龙在田，纯阳夕下”
每打一式，周围凝结成一泓光晕，缓缓融入玉尘飞的体内，每融一泓，身上光晕必强盛几分。
“捍龙震山，百里惊惧”
“潜龙勿用，浮沉犹在”
玉尘飞翻手间两条三寸小龙，潜入溪流之中，原本缓流的溪水顿时急湍浪涌，五个旋涡霎时涌现。手上一起，五条丈长水龙破水腾出，于空中波光粼粼，如生化威，翻腾入水，生起潮浪。
“飞龙在天，虚水凝合”
玉尘飞十指移形成坎，破发灵气化丝，指尖抛洒间，化为无数波光灵动的分长小龙，分长小龙浮游于空，周遭天地之间蕴含的水汽被剥离原处，见到细点点的水珠，仿佛被吸引般，自发涌入其中，二息间，龙身扩长半丈。
东方日出不住微点下颌，虽说灵气波动不够坚实，但手法甚是熟练，他也是颇为满意。
“亢龙有悔，盈极必返”
当第八泓光晕凝结成型之时，玉尘飞起手化成的丈长蓝龙上的鳞甲也在渐渐成状。和清晨相同的是，玉尘飞浑身颤抖着，一声闷哼，丈长蓝龙碎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唉！”
玉尘飞满身无力，哀叹一声，颓坐在地上。
瞧见这般，东方日出笑道：“化术倒是领悟得很通透，但经法领悟不够透彻，灵气容纳不够，倒是有些后劲不足！”
“那该怎么办啊？师父！”玉尘飞眨巴着眸子，尽是期待。
看到玉尘飞那纯真中透出的狡黠之光，他知晓玉尘飞终于是恢复往昔了，两侧唇畔终于展开笑颜。
“旁人只知吸纳这天地之间的龙灵之气以供修炼，但并不知道这万年的沉淀，这山间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蕴含着这稀薄的龙灵之气，甚至过犹不及。——尘飞啊！你的修炼之道是什么？”
刚听到到关键之处，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玉尘飞磕磕巴巴的回道：“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哦！那怎么样才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呢？”东方日出眉梢一挑，问道。
“成为无敌的人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那怎样才能成为无敌之人呢？”
“打得过所有人就是无敌之人！”
“那怎么样才能打得过所有人呢？”
“努力修炼，向您学习最高深精妙的神通术法！”
东方日出桃花眸中含笑，但面上却是无比认真道：“你修炼了《云龙方向功》，你应该知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玉尘飞认真地点了点头。
东方日出接着说道：“神通术法也是如此，相辅相成，又相互克制，任何修士都不能说自己能打得过所有人……。”
“额……”玉尘飞沉默了，琥珀瞳眸中陷入沉思。
但没有给片刻时间，东方日出接着说道：“但世上却有一种人可以说他天下无敌，哪怕他不懂任何神通术法。”
玉尘飞惊讶道：“居然还有这种人，师父，他是谁啊？”
东方日出唇畔展笑，桃花眸深深地看着玉尘飞，道：“‘他’可以现于闹市，藏于深山，生于土里，行于路上，兴于乱世，发于盛世。
‘他’面相千变万化，每天一个样，甚至连姓名每天都可以不一样，但人人见到‘他’，都会喊‘他’一声朋友。
有困难时，也会救助于‘他’，‘他’会乐于相助，有烦恼时，也会向‘他’倾述，‘他’会乐于倾听，当然‘他’有困难时，别人也会鼎力相助。
而这个‘他’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更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有灵之物。所以为何‘他’天下无敌，因为‘他’不与任何人为敌，随处可见的有灵之物，都是‘他’的朋友。”
“师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一连串的话语，弄得玉尘飞不明所以，疑惑浮上眸面。
东方日出站起身来，玉尘飞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动自身上隐隐散发出来，弥散入溪水中，溪水顿时像似着热，沸腾起来，涌起一道道水浪往岸边扩散。
“天地之间因存在灵气，才衍生出万物；而万物皆因有灵气，才存在这世间上。这一花、一树、一草、一木之间都存在着着龙灵之气，只是强弱不同而已。而欲要感知这万物之灵气，你要成为‘他’！”
左手指了指天，右手指了指地，做了一个环抱天地之举，唇瓣开合之间吐出来的言语，携带着眸底点点莫名意味的幽幽星光……
“我要成为‘他’？”玉尘飞听了，心中无不诧异。
只见东方日出从地上连根拔起一颗小草，在掌心摊开。嫩绿的叶芽还挂着露水，根处挂着几颗新鲜的泥土，弥漫一股清新的味道。
缓缓闭上双眼，东方日出缓缓说道：“世间万物气之所凝也，外气凝之成形，内气辅以为精，我辈修士修行，以灵根调动纳入天地之间的灵气。
其实就是向‘他’寻求帮助，当然想要获得‘他’的帮助，你就必须要成为‘他’，不与任何生灵之物为敌，成为‘他’的朋友，感受‘他’，了解‘他’，帮助‘他’而成为‘他’，从而获得‘他’的帮助。
‘他’是人，你就是人，‘他’是天上鸟，你就是天上鸟，“他”是水中鱼，你就是水中鱼，‘他’是花，你就是花，‘他’是木，你就是木，‘他’是草，你就是草……
因为‘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温和的语气听起来格外顺耳，但当话音落地之时，自东方日出身上，一股清新的气息散发出来，细细感受，竟与小草的气息无异。
山谷吹来一阵清风，地上的小草轻轻摇晃起来，他的身体也随之晃动，那种神态让人错以为是一颗小草随风轻摆。
一点点青色灵光从草叶，雪松树花枝间析出，似受感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东方日出周围，宛如“青色星河”环绕着他。
抬手一引，化为一条“青色星河”牵引到玉尘飞跟前。“不要抵抗，感受身上的气息！”一句话将玉尘飞本能反应之下想要躲闪的念头打断。
转瞬之间，那由众多小草蕴藏的龙灵之气集聚而成的“青色星河”，朝着玉尘飞腹部丹田内，融了进去。
瞬间，一股浩然博大的生命气息涌上玉尘飞心头，气息中携带的小草的各种情绪也涌现在玉尘飞心头：
“嘻嘻，今天喝了好多露水，真开心！”
“为什么今天不下雨，好伤心啊！”
“咦！来新朋友了!”
“你好，你好！”
玉尘飞不禁心头冒出奇妙话语：
“我想调动你们的灵气，用以修行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要给我们浇水施肥哦！”
“当然！”
“……”
纯洁得没掺半点杂质的感情传入他的心田，潜移默化中改变玉尘飞的心境，他的心情也随着小草们的开心而喜悦，伤心而难过。
但这种玄妙的感觉并没有很久，直到玉尘飞感觉体内经脉被灵气撑得有些胀满而消失。
“压制住那股气流往丹田引导，施展龙相第八绝，记清楚我下面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