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司机
“老赵你听我说，这次的案子一定和天河公寓的网贷案子有关”“对，啊，对，还没有线索。可我差点就抓到那小子了。”“那小子也一定和姚伟他们有关！！不是要实施抓捕了吗，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抓了人一审不就都知道了吗！”李藤蹲坐在天河公寓对面张皓刚刚消失的街边对着手机另一头的人大喊着说，武月站在李藤的身边，嘴里咀嚼着刚在罗森便利店买的饭团，手臂夹着俩瓶水，看着李藤因为刚刚没有追上张皓而气急败坏的和老赵说着自己的推测。“你不要想当然！”支队长赵岩在电话另一端声色具厉的说到，“李藤，我是让你查案，不是让你在这发牢骚，死者常去的地点查过了吗，案发当天有哪些人见过死者查过了吗，因为一个嫌疑人，不，还算不上嫌疑人的人跑掉了你就发牢骚，这是刑警该有的状态吗？”李藤大口的喘着粗气，拍了拍武月的大腿，示意她递给自己水，武月胳膊下夹着俩瓶水，另一只手拿着饭团，想把饭团叼在嘴里腾出手来递水，可是一不小心，俩瓶水都掉在了地上一路滚到马路中央，武月下意识的探出身子想向前去捡，这时，一辆出租车瞬间从武月的身前驶过，武月来不及反应，出租车司机的头探出车窗大喊了一句，你他么不要命啦！李藤猛然站起身来拿起水瓶想要朝出租车扔去，武月惊魂未定，看见李藤站起来俩个人突然都停下了动作面对面的同时说出了一个词“司机”，对没错，在杨枫和范佳嘴里都提到了这个会去接死者下班的司机！李藤和武月不是没有时间吃午饭，这是李藤的习惯，每次出任务时都会在路上找个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对付一顿，就好像他节省的这点时间可以加快案子破获的进度或者是可以早点给受害者一个交代一样。挂断了支队长赵岩的电话后，武月差点被路边的出租车撞到，俩个人同时想到了与死者相关的人之中还有一位未出现的司机。这个人在整件案子的走访过程中已经出现了俩次，武月联想到在死者家里发现的手机里还有一条通话记录是滴滴平台的加密电话并且有预定的当晚的行程记录，如果杨枫和范佳嘴里所说的人真的是个司机的话，那么死者生前最后的一次通话就有可能是他！而他说不定就与案子有着某种不可分割的关系。
接到小张的电话时俩人已经回到了队里，赵岩在二楼的会议室内正襟危坐的看着对面的李藤和武月俩个人，俩人身旁的白板上已经写满了死者的相关人员的关系网，以及一上午走访所得到的信息，“藤Sir”小张大力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表情和动作都看得出带着似乎得到了好消息似的的状态。“赵头”看到赵岩小张一下安静了下来，“那个，我这边有藤哥让我查的车牌号和死者第二个手机号码的信息，我跟您汇报一下。”“不用，我去接杯水，回来我要听李藤说！”赵岩刷的一下站起身，动作干净利落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走出了门。“藤哥，死者的那个订单所属的司机我已经找到了，而且我翻看了死者的约车记录，近一个月内约车订单的记录一共有14次，其中12次是这一个司机接到的订单，另外俩个司机的信息也都在这，并且另外还有5次订单记录是在平台电话拨通死者的号码后5分钟内取消的，也都是这个司机，这是死者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和订单都对的上。”小张平时都是叫李藤秃子或者是藤Sir，应该是赵岩刚出去的原因，会议室里的严肃气氛还没退去。李藤接过小张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翻看了一下，“另一个号码呢？”“另一个号码没有，而且那个联通的号码经常会接到外地的骚扰电话，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有点像，有点像。”“有点像什么？”“有点像之前跳楼的那个女孩被追债时候的情况，但是又不同，我调查过死者的信用记录，没有任何不良的记录，而且按照死者姑姑以及兼职工作的地方了解到的情况，死者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你是不是有病，你见哪个黑网贷的在网上有征信记录”李藤呵斥着小张说，“秃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上个案子你也不是没跟过，而且哪个借网贷的人会没有信用卡呀花呗什么的贷款记录。”小张被李藤这么一骂也有点来劲了。可是李藤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种情况，除了上次跳楼的女孩，另外他们调查的所有的网贷被害人都是背满各种平台或是银行的信用记录。“准备好了吗？”赵岩已经推门进来端着水杯站在会议室的门口。
“死者李君，今年23岁，朝阳尚志乡人，父亲李峰，家庭成员还有死者母亲和弟弟，在老家经营一家运动鞋店，死者姑姑李华，是死者来大港后工作的港欣旅行社的老板，家庭成员除了配偶外还有一个儿子在理工上大三，平时与死者接触较少，死者是在俩年前开始与其前男友张皓一同在外租住佳福2625的房间，死者前男友张皓，目前与一位平台色情女主播一同租住在天河公寓的401房间，是目前锁定的案发当日可能到过死者房间的人之一，上午让他跑了。”李藤在白板上比划着用力的敲了一下说道，“张皓目前无业，据同居的女人说以短视频平台收益为生，并提到了有一位大哥平时会因为一些工作给他一些钱作为酬劳，具体工作内容可能涉及其他案件但不明确。死者闺蜜范佳，也是死者手机内微信最后的联系人，SK厂女工，与死者来自同一乡，在俩年前帮助死者隐瞒家人与张皓出来居住，俩人约好3日一同去银沙滩。并且这个范佳与张皓在一年前有过恋爱情况。”“等等，你是说这个张皓曾经与这俩个女孩一同恋爱？”赵岩问，“对”李藤继续说到，“杨枫，死者同一旅社的同事，死者另一手机号码最后的通话人，自称在某平台上直播卖服装，与死者姑姑是好朋友，并介绍过死者进行兼职工作。“李藤停顿了一下“另外，今天我和武月去找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车和网贷姚伟团伙是同一辆黑色宝马车。”“嗯”赵岩没有继续往下问，他心里明白了这应该是李藤坚持俩个案子有关联的依据。“通过昨晚的调查，可以确定死者所在的房间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初步判定作案手法为死者平躺在床上，被人用身边的枕头捂住，直到窒息死亡，枕头上有死者的口红印，但与死者嘴上的色号不同，死者生前有画过妆，并且脖颈处有俩处淤血斑，但是下体并没有穿着衣物，这种情况基本属于熟人作案，可以判断死者不是要出门可能是因为有人要来住处所以才化妆的。现场没有发现可疑的毛发以及指纹，除了死者屋内的43码拖鞋，另外现在可以确定现场丢失了一部死者的手机，邻居也在当天目击了其前男友张皓在2625门前等待开门并进入房间内。”“还有猫，”没等李藤说完武月插嘴到，“对，佳福的电梯以及死者所在26层楼道口的化妆盒烟灰缸都是疑点。”李藤用食指在白板上不断的在几张照片上滑动。“死者的工作特性是经常会下晚班，还有死者似乎没有其他的朋友或亲人在大港，经常出现的地方也仅限于兼职过的商店和旅行社的工作地点。”武月补充说。“这些能说明什么？”赵岩开口发问，小张在一边看着李藤的脸憋得通红，“还没有确定的线索可以锁定某一个嫌疑人，但是现在可以确定张皓在当天见过死者啊”李藤说着嗓音突然提高。赵岩拿起水杯重重的敲在桌子上，“亏你还是个刑警，你不知道窒息死亡的人通常死后是睁着双眼和张嘴的吗？”“李藤抬头看了一眼白板上的死者照片没吭声，“还有既然佳福的电梯有问题，那你有没有调查过大厅的电梯以及门前的电梯，另外刚刚你和小张犟嘴说死者没有经济问题，有没有了解过亲属或者恋爱关系的人有没有经济问题。”赵岩说的这几点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李藤和武月也都想到过，但是就目前的走访和线索看来并没有什么关联。“我说过这个案子交给你，下午6点之前要给我拿出嫌疑人！”赵岩又厉声呵斥到，小张和武月看着李藤窘迫的样子也是着急的说不出话来，“藤sir”小张小声的喊着李藤，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通话记录和车牌号码，“还有司机！”李藤立刻拿起笔在白板上画出一条线把一辆车牌港B的车辆照片黏在上面，“在调查死者师傅杨枫和闺蜜范佳的过程中，俩个人都提到了一个被称为司机的人，会在死者很晚下班时去接送死者，并且通过我们的调查，死者最后的通话记录是通过平台加密号码拨打过来的滴滴订单电话，而且在整个4月，这个司机也多次接到死者的订单，还有过多次通话记录。”“那这个人和死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另外这个人当天在哪？”赵岩紧逼着李藤发问。“还没有”武月接过话，然后对赵岩说，“支队长，我现在去查看佳福外面的监控录像，确认案发当天这辆车是否在现场出现过。”说完就拽着小张快步走出会议室。
监控查看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这辆车出现在佳福的画面，就在通话记录前的10分钟，车辆就出现在佳福的地下停车场内，通话结束后的时间点，可以看到司机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就下车走向了佳福新天地3单元的单元楼道，并随着电梯上到了五楼。小张按照其余的打车订单去查看地下停车场的记录却没有这个车的画面，“看看外面呢？”武月说到，“有了”小张兴奋的喊了出来，每次订单的时间结束后，这辆车都会在佳福3单元楼口对着的马路旁打着双闪停10分钟，“等等”武月说“刚才不是打车订单时间的画面再看一下”没错，这辆车，在4月除了死者下订单的时间外，这辆车每晚的十点也会出现在这个位置，同样的10分钟，同样的双闪，只不过司机从来没有下车过！
在李藤被赵岩教育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武月和小张终于赶了回来，一开门进来，俩人异口同声的说：“找到了！”虽然没法确定是否到过26楼，但确实出现在过现场，并且每天都会出现！“那司机呢？”这次换李藤发问，赵岩也接着问“司机是谁？！”赵岩的话音刚落，小张指着李藤拿起的手里的资料，“黄日天！”李藤慢慢的说出口。